第三十八章 压境第2/2段
双方在城墙上厮杀，在巷子里肉搏，杀得狠了，有的魔族现出了真身，对着人类撕咬着；有的人类被砍下了头颅，身体还在向前冲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战争是残酷的，战争不需要怜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很清楚人魔两族之间的仇恨，所以即使面对死亡，双方都没有一个战士投降。
刀锋砍上对方的身体，鲜血溅到了自己身上，添一添嘴角，血腥味竟令人有种痛快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刀锋挥动的速度加快。
城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周围的房屋都起了熊熊大火，硝烟味夹带着血腥味冲天而起，诉说着城中发生的惨事。
许仙站在城墙上，手指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坚硬的墙砖中。他紧闭着双眼，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自己正处在修罗地狱。
这是他头一次经历战争，血和火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血腥，残酷，死亡，灭绝人性，这些词已经不足以形容战争。
不可否认，他杀过人，而且不只一个，但一个或两个敌人的死亡只会令他有一点点的不忍，可如今在他面前，千千万万的人倒了下来，人类，魔族。无数条鲜活的生命在瞬间消亡掉。
倒下的人的惨叫声，刀锋砍在肉里和骨头摩擦的声音，嘶声竭力的呐喊声，还有兵刃交击的声音，这……就是战场啊！
他有种想阻止这场战争的冲动，但这只不过是冲动而已，在战争面前，他不太强大的力量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既没有能力也没有魄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来，身着黑衣，神情冷漠。
许仙呆了一呆，回过神来：“团长？”
水月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深陷进墙砖里的手指上：“你……感到不习惯？”
许仙不由自主地苦笑：“是，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
水月缓缓地道：“作为一个军人，你必须学会习惯这一切。看得出，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所以我才让你回到这里，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算是给你上的一课。”
许仙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幕幕血腥的场面，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这样的课，不上也罢。”
水月呆呆地瞧了他许久，才叹了口气：“你……果然不是他，你缺少了那种气魄。”
许仙淡淡地道：“我就是我，我有我的思想，不需要具备他人的气魄。我不喜欢战争，我也不想再经历战争了，今日之后，我决定退出军队，因为我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水月摇了摇头：“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今日之后，魔界将有近千年和平的时间，不会有什么战争。你是个人才，离开执法军团太可惜了。”
许仙默然不语，在找到白素贞之前，他的确不能离开执法军团。
唉，今日之事，权当是一场噩梦吧。
只是这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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