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与杏花的夜游日常(首订)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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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大凉第一美人,觐见完帝君,方出了永延殿,所到之处,坐辇随行。

  菁华侯了多时了:“世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你自己回去。”世子爷心情不差,解释了一句,“我要去陪阿娆用膳。”

  得,晚上侍寝暖榻便罢了,白天也离不得一时半会儿,这让菁华有点难办。

  思忖了一下,菁华斟酌着游说:“王爷特地吩咐过了,宫里人多眼杂,世子应小心为上,尽量,”往后退了一步,“尽量少逗留于星月殿。”

  楚彧不悦了,丝毫不以为然:“若是让人看到了不该看的,我便剜了他们的眼睛。”漂亮勾人的眸子一沉,便是寒气。

  我行我素,胆大妄为,世子爷目中无人惯了。

  菁华斟酌:“若是让国师大人看到了?”

  一说到国师大人,世子爷底气就不足了,无端小心谨慎起来,问菁华:“你说阿娆会不会嫌弃我?”他抿了抿嘴,“我不是人类。”

  语气,着实萎靡不振,这是来自一只妖王的殚精竭虑啊!妖王大人真真空有盛世美颜,没有半点自信与安全感。

  菁华着重语气强调:“世子爷多虑了,您岂是一般的小妖小兽,您可是最尊贵最美貌最纯种的白灵猫族。”虽然,没了内丹有点体弱。

  楚彧听了,心情大好,嘴角一扬:“那是自然。”

  菁华无声叹息,这只傲娇又矛盾的猫!

  日上三竿,已快晌午了。这秋日将逝,阳光不甚炽烈,倒是暖洋洋的,星月殿里,古树横亘,藤韧盘绕,遮住了阳,露出点点斑驳,在女子脸上跳跃,她闭目,撑着身子侧躺在树下的软榻上,身旁,一把案台,放了几碟杏花糕,还有一壶清茶。

  紫湘轻唤了一声:“主子。”

  萧景姒睁开眼,眼底清明,并无睡意。

  紫湘便道:“早朝后,常山世子去觐见面圣了。”

  她起身,理了理垂落在地的裙裾:“所为何事?”

  “拒婚。”

  萧景姒动作一顿:“理由呢?”

  “世子称他已有婚配,只待世子妃过府。”

  这话,便也只有常山世子敢说,帝君的圣意,如此明目张胆的忤逆。

  萧景姒眸光微微有些沉浮,似有几分担忧,也有几分好奇:“皇上可问了是何人?”

  这无端出来个世子妃,这套说辞,帝君自然不信。

  紫湘又道:“自然是问了,世子爷对皇帝只说了一言,”紫湘不由得失笑,“他说,干卿底事。”

  萧景姒轻笑,眉眼写意,温柔似水。

  楚彧啊楚彧,当真随着性子来。

  紫湘心有顾及:“常山世子当众拂了圣意,丝毫不给皇帝半分颜面,如此藐视皇威,目无王法,皇帝怎会忍得下这口气,而且钦南王府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嵘靖大军对楚家又极其衷心,钦南王楚牧治军有道,手下的兵马各个以一敌百,早便威胁到了凤家的江山,皇帝日后寻到了契机定会对钦南王府动手,这削番收兵只怕是早晚的事。”

  凤家的江山,自然容不得一个翻手便能令大凉改朝换代的楚家,紫湘所言,句句切中时弊。

  萧景姒抬手,挡住从树枝缝隙中漏出来的光影,微微眯了眯眸子:“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又如何,即便楚家再与世无争唯命是从,钦南王府这根刺,凤旭是如何都会拔的。”

  紫湘点头,也是,楚家既然有桀骜张扬的资本,何须拘着,常山世子那般人物,生来便注定要纵意恣狂。

  “喵。”

  哦,是杏花寻来了,难得,白日里能瞧见这成日不知归处的小家伙。

  “杏花,你又跑去哪了。”萧景姒对它招招手,“过来。”

  它欢欢喜喜地朝萧景姒跑过去,也不知它是在哪翻墙趴院去了,爪子上沾染了尘土,将萧景姒白色的裙摆蹭上了一层灰。

  紫湘无奈:“主子,我来抱吧,莫让杏花脏了你的衣衫。”

  杏花回头,对紫湘叫唤了一声,那炸毛的小模样,讨喜得紧,惹得萧景姒轻笑出声。

  “无碍,紫湘你去备些热水过来,我给它洗洗。”吩咐罢,萧景姒将杏花抱起来,放在软榻上,戳了戳它白嫩嫩的肚子,“杏花,要不要和我一起沐浴?”

  杏花抬眼,愣住,随即身子一软——咣当!摔到地上去了,滚了三圈。

  鸳鸯戏水……

  杏花的耳朵一点一点地软了,耳根红了,夹紧尾巴,留出一小截,晃荡着。

  这羞涩的小模样,简直能萌化了人。

  萧景姒言笑晏晏,眼底星子灼灼,甚是清亮:“我家杏花害羞了。”

  杏花低下头,软绵绵地叫:“喵~”

  紫湘转身,去备水,暗自摇头,她觉得自家主子越发宠这小东西了,许是爱屋及乌。

  然而,天不从人愿,国师大人没有与杏花一同沐浴,为此,杏花恹恹了许久,一副好失落好遗憾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傍晚时分,国公府差人来请国师大人回府,来人只道是江姨娘落了胎,国公爷请国师大人回府一趟。

  酉时一刻,星月殿的马车停在了文国公府外,隔着老远便能听见堂屋里头的哭闹声。

  “不是我!”

  “不是我做的!”

  是柳月洳的声音,小声地嘤嘤啼哭。

  “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柳月洳跪在地上,抓着萧奉尧的衣角,言辞愤恨至极,“我没有害她的孩子,我没有害她落胎,都是江惜情玩的把戏,是那个贱人害我。”

  江姨娘只是依着文国公,不停地抹泪抽泣,哭地几欲昏厥,脸上毫无血色,甚是楚楚可怜。

  萧奉尧一想到他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便怒火攻心,一脚踢向柳月洳:“滚开!”

  柳月洳被重力踢开,蜷缩抽噎着。

  萧奉尧还不解气,疾言厉色地辱骂道:“你这个恶毒妇人,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你害死了我的孩儿,我这便打死你这个贱妇。”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女人捆起来!”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便围上去,柳月洳吓得脸色惨白,僵硬地坐在地上,萧宁玉扑上去,死死抱住她,哭着喊着:“你们住手,都滚开,滚开!”

  护院一时也不敢上前。

  萧宁玉跪在地上,哭得好生肝肠寸断:“爹,爹,你信我娘一回,不是她害的,那灵芝是母亲送去江姨娘院里的,可是里面没有下落胎的药,江姨娘一定是搞错了,母亲怎会这般糊涂地害您的孩子,定是有什么隐情,女儿求求你了,看在娘多年照看您多年的份上,您听完她的解释,爹,求您了。”

  萧宁玉一边哭,一边磕头,嗓子都喊哑了,只是萧奉尧一句都听不进去,他本就子嗣单薄,萧明硕流放之后,膝下无子承欢,江惜情腹中孩子,是他盼了许久的子嗣,如今孩子胎死腹中,萧奉尧哪里还有理智,半点恻隐之心也没有,恨不得将柳月洳五马分尸才解气,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女人拖出去。”

  正是哭天抢地时,管家来报:“国公爷,七小姐回来了。”

  屋里顿时静滞了片刻。

  萧景姒方走进外间,萧宁玉便扑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裙摆,仰着一张哭红了的脸:“七妹妹,你救救我娘,我娘没有害江姨娘,你让爹饶了我了娘一回好不好?”

  萧景姒皱皱眉头。

  萧宁玉哭成了泪人儿:“七妹妹,求求你,只要你帮帮我娘,日后我再也不与你针锋相对了,求你了七妹妹。”

  好一出母女情深呢。

  萧景姒俯身,蹙了蹙眉宇:“你弄皱我的裙子了。”

  萧宁玉愣在当场。

  拂了拂裙摆,萧景姒抬头:“国公爷。”

  “景姒有什么话要说?”

  这文国公即便再是恼怒,也终究是顾忌着萧景姒三分。

  她落坐,侍人奉了一盏茶,品了一口:“年关将至,不宜见血。”思索片刻,萧景姒言,“不如将柳姨娘送去别庄,修善礼佛以渡余生。”

  话刚落,柳月洳浑身僵硬,眼里骤然兢惧。

  “不!”柳月洳瘫坐在地,蓬头垢面,毫无半点往日的贵气,她撕扯喊叫,“不!我不去别庄,我死也不去!”眼里血色遍布,狠狠瞪向高座首位的女子,“萧景姒,你存的什么心!”
<软了,耳根红了,夹紧尾巴,留出一小截,晃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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