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恨极在天涯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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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沂阳王世子秦泰,酒后妄为,欺辱后宫女眷,经查证后属实,罪无可恕,即刻收押于刑部天牢,明年秋后处决。沂阳王秦简,教子不严,削去沂阳王封号,降为庶民……”

  ……

  当千雪还躺在床上高烧不退的时候,上官鸿迅速地处理了这场风波。受牵连的还有闲秋苑的伺候露华公主的一帮宫女太监。事情闹得太大,知详情的人没几个,捕风捉影的倒不少。不过众人都晓得事关皇室声誉,为了脑袋也不敢随便说话。

  那晚景飞跟着小紫赶到现场的时候,已是迟了半步。凌乱的寝房内,白天扶着露华公主,白云抱着昏迷的千雪正欲起身。景飞横眼扫过,胸口被狠狠撞了一下,她还是出事了!

  “殿下……”白天轻喊。

  白云也抬眼看见了景飞,复又低眉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容颜。

  景飞一步上前从白云手里接过千雪,瞥见她额角未干的血渍,猛地拧起了剑眉,手上的力道不由得紧了几分。千雪不安地动了一下,犹如噩梦时的痉挛,景飞抚着她的背,她这才安静下来,柔顺地把脸埋入景飞怀中。

  “白天,你们留下处理这边的事情,等会儿婚宴就结束了,到时皇上那边还需交待。小紫,马上宣太医到宁安宫。”

  转身间,景飞发现了一旁露华,呆滞的目光里仍然透着恐惧,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对白云吩咐:“你先把露华公主送到落霞宫吧,她恐怕不能再呆在这里。”

  一个时辰后,承乾宫的宾客散去,上官鸿等人才接到消息。景飞已经没有精力在搭理外面的情况,千雪在下半夜就烧起来了,额头烫得跟火炉一样,脸上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红色。

  “殿下,娘娘的情况不妙,本来自从上次受伤,娘娘的身体损耗很大,一直未能完全调理好,今日额上又添了新伤,加上惊吓……这热症来势汹汹啊。”几位太医互相看了几眼,终于派出个代表来说话了。

  “额头上的伤不是止了血吗?而且伤口并不深,怎么会那么严重?”景飞反问。

  “头上的伤不能看伤口的大小,殿下您留意一下,伤口周围都紫黑了,这一撞可不轻啊。”

  “那现在怎么办?”

  “想办法退热,烧退了就一切好办。”

  景飞的把眼前四名太医从头到脚扫了个遍,旋即从座上起身,动作轻巧优雅,只除了茶杯磕在桌上的声音异常响亮。

  “听仔细了,太子妃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是一颗脑袋能交待的事儿。”

  那四人只觉背脊发寒,齐声呼道:“臣等自将竭尽所能。”

  景飞留了他们在外间,自己往里屋走去。

  “殿下,娘娘她……老是静不下来。”被急召回宁安宫的晴天担忧着,刚捂严实的被子就总是很快被推开了,这样下去不冻坏才怪。

  景飞坐到床边,索性把千雪连同棉被整个圈住,他的脸抵着她发烫的颊,温柔地摩挲着,喃喃安慰着:“千雪……都过去了,一切有我。”此刻,他的心里也有一大片的恐慌与挫败。纵使小心又小心,千雪还是受伤了,实在无法想象,若不是一早派白天白云暗中保护,那情况……无力而沉重,这也许就是母后当年的悲哀吧。她是失势的皇后,可自己已经是大权在握的一国储君,翰日国名副其实的太子,怎么可能还会无力?难道身处宫闱,悲哀真与权力无关?菊若被牺牲了,下一个真的轮到了千雪吗?如果他是皇帝就好了,可如果他是皇帝,他能不为这国家所缚?父皇还是得不到他最心爱的人。若情与理最终产生了冲突,是成大义还是全私情?况且,通往最高位置的那条路……究竟会让他失去多少东西?父皇的意思他很明白,做皇帝可以有情,但是不能是迷恋。女人永远是必须排在江山之后的生活辅助品,可以宠,但不能溺,可以爱,但不能痴。是否在当年放弃傅婉盈时父皇就已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今日,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

  千雪的动作渐渐缓下来,景飞依旧拥着她,他想,这一生……大概是放不开了。属于他的,他可以得到的,为什么要放弃?母后半生悲凉,父皇多年的孤寂愤恨,不都是因为没有得到吗?而他上官景飞……要紧紧握住手里的这份珍贵。所以,千雪不可以有事,因为他不允许,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的决定。

  两天两夜,千雪的烧退了又热回去,反复多次,小紫她们不断地给她敷冷帕,换下汗湿的衣物。汤药也是几个时辰就一碗端上来,开始灌不下去,景飞干脆用嘴巴喂她。宫女们见状都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一边却又忧心着主人的病情,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平常百姓家也难见丈夫对妻子如此细心的,何况是帝王家?伺候的下人轮流着换了一批又一批,景飞却始终不曾离开半步。

  第三天午后,雪后初霁,千雪总算没再烧上去,人也缓缓清醒过来。四个太医集体松了口气,脑袋算是保住了,然而景飞并没有允许他们回太医署,只叫人收拾了宁安宫内的房间给他们休息。

  “你……快去歇着吧。”虽然声音低弱,全身没有力气,千雪还是劝着已经一脸倦意的景飞。

  “别说话,一会先喝点粥,两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

  小紫这时端着一碗热粥上来,听到景飞这样说,不禁插话:“殿下您也两天没吃东西了。”

  千雪怔住了,他们不是在冷战吗?景飞没好气地给小紫一个“多嘴”的眼神,回头又对千雪说:“你先吃着,我去换身衣服整理一下就回。”

  千雪拉住他衣袍的下摆:“去睡觉,不许太早回来。”

  四目相对,景飞看出了她的坚持,便颔首应下了。

  出了听风阁,景飞召来晴天,吩咐她暗嘱宁安宫的所有人封住千雪脱险的消息。而后直接进书房写了封信,并让白天将信送往城郊西面十里外的松月居。办妥后,景飞才松懈下来,靠在大椅上假寐着。伤了千雪,他要让孙贵妃退无可退。想想还是一石二鸟呢,何乐而不为?

  千雪脱险的第二天,正是林菊若回门的日子。他们预备先去祭拜了林王妃,再回宁安宫看望千雪。上官鸿对这个安排也甚是满意,家宴只能日后再补了,如今千雪病重,露华公主也方从惊吓刺激中稍缓过来些,实在没有心情。

  “皇上——皇上——四……四皇子……”通报。平常百姓家也难见丈夫对妻子如此细心的,何况是帝王家?伺候的下人轮流着换了一批又一批,景飞却始终不曾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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