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话、刺客与雕像第1/4段
多么渴望
叫你的名字，
又多么害怕
唤出你的恶名字。
----乌拉汉恩《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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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干燥的空气在清晨显得温润许多
灼热的空气在石之城的上空汇聚
随着背靠羽落之谷的烈风呼啸
与温冷的气流汇合
随后形成了厚重的雨云
突然
滴答、哒哒、哗啦…
豆大的雨滴放肆地坠落
给这焦躁的气氛带来了些许慰藉…
凌晨时分的暴雨和狂风将石之城笼罩
击打着厚重的城墙，洗礼着湿冷的焦躁
天门广场的阿桑少女塑像泰然的处在这瓢泼之中
那眼神栩栩如生，不安中掺着坚信，渴求间流露幽怨
仰望天空，直透苍穹，仿佛给未来的不安敲响警钟…
满天的吵杂让格雷不得安宁
年轻人安静地坐在窗前，漠然地注视着窗外；
好像自己就置身其中，任凭那雨水浇落，任凭时间无声地流逝…
直到房门发出咚咚的声响…
“没想到你总是能在合适的时间出现，我想这可能就是缘分！”
随着房门打开，一位沧桑的中年大叔仿佛多年不见一般，微笑着说道；
“格雷老弟！”
“…伊斯特伍德大叔，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亲自接见我…”格雷象征性的回应道，尽管他早已经感知到对方的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老家伙正面对着棘手的家伙！”
“呵呵，你已经猜到大概了吗？”中年男子目露欣喜，脸上却棱角分明，沧桑与沟壑若隐若现，下巴的胡茬承托着硬朗和坚毅，“杜兰也跟我说，没想到你干掉了砂之狐！”
“而且还是…一个人！”
“如果是别人我决然不信，不过既然是你，我都见怪不怪了！”
这位石之城暴风协会的现任会长，灰之国的号称铁血的将军，实际上却是一位热心肠的大叔，一边送上毫不吝惜的赞扬，一边着急的迎着格雷下楼了；
“没想到，老大你认识我们会长吗？早知道我就不引荐了…”而杜兰*唐则是有些悻悻的说道，尽管他已经有所预料；
“不，你引荐得恰到好处！”格雷打断了杜兰的话，随后转头望着那位铁血的将军问道，“还有，军火这件事与杜兰再也没有关系了，对吗？”
“伍德大叔！”
“对，没有关系了，我说了就算！”伊斯特伍德当然明白格雷话语的含义，随后以灰之国将军的身份明确的回复道；
“那么，带路吧！”
……
在那被雨水洗礼的、由冰冷岩石筑建的皇宫之中……
老国王孤寂地落在坚硬的王座之上！
他的脸方方正正，就是有些消瘦
两旁的胡髯有些霜白
眼窝深陷，眉目之间刻着沟壑
好似一尊雕塑，亘古不变
他的头冠简单却充满古朴的气息
正中央镶嵌的太阳晶石金光灿灿
两边分别分布着四颗火黑晶曜，乌黑之中透着彩色的光亮
整座皇冠由金银按照1:5的比例打造，并且稍微掺杂了一些陨铁
如此的实用和厚重，可真是丝毫不在意什么文雅和典范
可这却深得老国王的欣赏
他喜欢这样
秀美的东西没用
零碎的儒节让人束缚
华美和丽藻更是有碍观瞻
他必须这样
唯如此才能有锋利的刀剑
唯如此才能有高大的楼墙
唯如此才能有广袤的土地
尽管需要无尽的鲜血和尸骨来铸就
但比成为奴隶强多了
过去的几十年的戎马生涯就是这么过来的
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这很好，很舒服，至少……很有安全感…
老国王，虽然只有五十六岁，沧桑的痕迹已经爬上眉梢和鬓角
此时，他额头紧蹙
接下来还要去见一位狡猾的狐狸
不
应该是奸诈的豺狼更加合适
虽然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但，多少是个阻碍
“爸爸！”就在老国王还在沉思的时候，一道翠丽的声音打断了思绪，那声音围着一道靓丽的风景，朴素的麻布连衣裙缀着皮革轻甲，棕色的头发衬着白皙标致的容颜；
“嗯~~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
老国王有些恼怒，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女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恐怕才是他恼怒的根本所在；
“国王陛下，臣提交的《关于交通网络建设计划书》不知道您审阅的如何了？”
老国王的女儿改变了辞令和口吻；
“女人从来都不允许干预政事！”这让这位老国王更加烦躁，尽管那份提案他已经看过并且让伊斯特伍德进行了仔细的审阅，虽然他不擅于经济和治理，但据说那份提案非常详细且具备完善可行的措施；
“呵呵，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女孩有些不屑甚至嘲讽的笑道，“男和女没有区别，有能力者皆可居之！”
又要开始了吗？老国王眉头一皱，预感到自己这位女儿即将的‘说教’。
“现在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应该安居乐业！”女儿果然没让自己失望，那表情和语气简直跟自己一模一样，“国家应该以发展经济为主…”
“够了，停止你那可笑的妄想吧，至少周边的豺狼可没有时间让我们安居乐业~~”老国王打算就此打住，尽管语气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可笑？！”这反倒激起了女儿的斗志，“多年的战乱已经令国家和百姓苦不堪言！”
“为了你们这些当权者的私欲”
“我们还要继续这样多久呢”
女儿竟然越说越激动，只是那充满自信和坚毅的眼神是那么的美丽，就好像她的妈妈，那个她早已记不清楚模样的女人…
“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打仗，那个东边的狡猾的老狐狸会放过我们吗！”
够了，头有些疼，该结束了，老国王不想在浪费时间，勾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嘴上却好像十分享受与女儿这种难得的‘谈心时光’…
“那西边的蛆虫又会怎么冷眼观瞧和蚕食我们的胜果！”
“爸爸，我不是说不打仗就不发展军事力量，这一点你应该心知肚明…”女儿身上的轻甲是那么的整齐，那麻衣如此的朴素，棕色的头发那么的洁亮，“只不过能够通过经济和更温和的手段是目前的情势所趋！”
“你知道吗？现在这大殿之上除了伊斯特伍德叔叔，以前的老臣，无论文武，全都变成了一方坟墓和那石灰岩的墓碑！”
女孩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不是石之城的主人，更不是什么灰之国的国王，而是这世界的…刽子手！
“还有无数的百姓和士兵…”女孩的眼神变得充满了幽怨，“他们难道没有家人吗？没有亲戚朋友，谁不想安居乐业，幸福安康的生活呢…”
“战死在沙场之上，那是他们的荣耀…”
“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后人的幸福和繁荣…”
老人家啊老人家，怎么说的怎么这么没有底气呢！
“荣耀！？繁荣？！幸福？！”
女儿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几乎喊了出来；
“那些失去了丈夫和父亲的寡母孤儿只得到了一枚金币和三四亩耕地！连种子还要借钱去买，孩子从小就得成为帮工才够养活自己…你管这叫幸福呢吗！”
女儿怒目而视，难道这些事情，他这位老国王不知道吗？！他也没有办法，没有那些财阀的资助，他怎么能够打得起仗，更何况灰之国的土地贫瘠，农耕和林地本就少之又少！
除了扩张，他别无选择…对...别无选择…
唉…唯独这个女儿，他不知道该如何管教
由于她的母亲离世的早，而他几乎所有精力全都用在战场之上，应该说，他根本就不会…就如同，除了打仗之外的事，他都不会一样…
“国王陛下！”伊斯特伍德来到了这大殿之上，打断了老国王与公主的“激烈”对决！
“哦~~”终于解脱了，国王显得有些如释重负，而那女孩也懂得审时度势，于是知趣的退了下来；
而格雷注意到眼前的一幕，他依稀记得公主的样貌与几年前并无二致，还是那利落的行头和做派！
应该说没有什么事能让这位英姿飒爽的大姐头低头的，只不过她恐怕没有认出自己，至少自己这一身破烂的皮囊恐怕让谁看到都是如此的不起眼。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小伙子吗？”老国王只是扫了格雷一眼，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这些猎人不过是自己的棋子罢了，花钱办事，仅此而已…
“让他们进来吧，这位小伙子就站在一旁就好！”没等伊斯特伍德回答，老国王催促着下人说道…
……
这家伙走路带风！
血腥和暴虐让他沉浸在利益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而从小的贫苦和残破让他不敢回头
于是，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和无数的亡魂
那高贵的呢子大褂绣着满身的功勋和荣耀以及…
残暴！
他的步伐从匆忙变得有些踌躇
他也清楚得很，来石之城并不是一招妙棋
但他不得不做
原本坐在三不管的地带，稳扎稳打的经营着他的生意，何必横生事端呢
他也如此想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得到可靠的情报
黑之国在不知名的势力支持下，决定向蒙基拉动手
当真要与一国作战的话，他有几斤几两重，他可清楚得很
所以他要那批军火
所以他要来这该死的铁血老头子面前，赌一赌
但他又何尝不知道，难道灰之国就打算放过他吗
不过无所谓，至少在这个节骨眼，灰之国不会贸然翻脸
更何况，他不那么在乎，当真到了那么一天，不过只是永远的闭上眼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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