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手段(上)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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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定海军政权,此时正在锐意进取的时候。郭宁又是武人作派,一声令下,万事叱吒立办。



    既然与近臣们商议已定,次日就在来州继续集众大会,而郭宁持朝廷诏令,正式就任从一品仪同三司,山东东路宣抚使,并以枢府所授金银符及空名宣敕,使麾下诸文武迁官升职有差。



    将士平日里摆出一副不将朝廷官职放在眼里的模样,真到了升赏封官的时候,总还是乐的。乐不到片刻,郭宁以金刀指划,种种指令当场颁出,诸将校、吏员登台接取虎符、军令,立即出发,雷厉风行。



    十日之内,签军万人,郭宁本部以外,自骆和尚、李霆、汪世显以下各都军司的野战精锐,紧急扩充至两万两千;五日之内,库存粮秣物资尽数清点,逐次设定转运路线;三日之内,调集民伕修缮境内道路桥梁,安排沿途兵站;当日各路斥候、哨探全数放出,密切关注百里之内一应风吹草动。



    具体的事务还有很多,随着数以百计的文武火急奔走就位,休养生息一年的登来三州,便如一架战争机器,轰然运转。而帅府中又时有传令的近侍一拨拨地飞驰各地,凡所经过之地,无不喧闹沸腾。



    此前为了支援郭宁在辽东的军事行动,部属们在登来三州进行过紧急动员。但当时的动员规模和紧张程度,和此时又不能相比了。



    而这种局面,又难免暴露军中一些疏漏。



    比如虽然郭宁三令五申,扫盲班开了不止一回,但实际上,仍有很多军官以粗勐自诩,对上应付,其实压根不认得字,此前一直靠着偷偷养的随军文桉应付。



    到这会儿,要务、急务乃至机密事务一股脑儿砸下来。擅自参与军机又是杀头的重罪,文桉身份不到,怎也不敢多掺和。于是只好自家往来奔走,凭两个耳朵和一张嘴传话和汇报,凭空耽误军情。



    又比如,由于几处矿藏的生意兴隆,负责的官吏只顾着催促进度,在矿工居住的营垒建设上头纯系应付。结果到了此时大军将动,早就预定要被征调作为兵站的营垒却只铺了地基。



    零零碎碎的事情,种种突发的杂务,纵有移剌楚材这样的政务大才抓总,也难免有许多,非得郭宁亲自盯着。



    这时候,最近被抽调到郭宁身边,成为经历司都事的张荣和严实两人,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如梁询谊这样的朝廷官员,终究只是幌子罢了,底下如严实办事干脆明快,而张荣兢兢业业,思虑周全,才是郭宁的得力臂助。



    郭宁自家当然也不松懈,他连着好几日忙碌不休,时常办公到深夜。



    因为吕函一向协理事务的,所以他也没什么内外之分,有时候抱着文牍回内宅去看,有时候半夜里想起事,又出来立时招人询问。



    徐瑨的录事司带负责内外各方讯息汇总,本来在节帅府的偏院办公。这会儿为了便于郭宁查问,索性就带着几个部下,住到了正厅侧面的一处耳房里。



    一个夜里,郭宁将最新汇总的山东局势文报提在手里,往内院走去。徐瑨与之并肩,两人一路商议,刚定下几件公务的处置思路。



    近日里正好入秋,月色明朗,而穿过楼道的风里,也渐渐带着凉意。



    郭宁脚步橐橐,到了内院的圆洞门,又折返回来,如是再三。走过之处,北风卷动枝桠,发出哗哗的呼啸。



    “那几人,都招来看过了?”郭宁道。



    “地方上要征粮签军,事务繁杂,所以史泼立今日刚到。看过以后,他确定无疑地说,从不曾在杨安儿身边见过此人。”



    郭宁微微颔首,若有所思:“晋卿也带了文吏中一些熟悉杨安儿的人来。如耿格等人等看过以后,都说不认得。”



    “咱们后继有消息传到,杨安儿确实死了,也确实是死于河南路金军的伏击。不过……”徐瑨沉吟道:“考虑厅侧面的一处耳房里。



    一个夜里,郭宁将最新汇总的山东局势文报提在手里,往内院走去。徐瑨与之并肩,两人一路商议,刚定下几件公务的处置思路。



    近日里正好入秋,月色明朗,而穿过楼道的风里,也渐渐带着凉意。



    郭宁脚步橐橐,到了内院的圆洞门,又折返回来,如是再三。走过之处,北风卷动枝桠,发出哗哗的呼啸。



    “那几人,都招来看过了?”郭宁道。



    “地方上要征粮签军,事务繁杂,所以史泼立今日刚到。看过以后,他确定无疑地说,从不曾在杨安儿身边见过此人。”



    郭宁微微颔首,若有所思:“晋卿也带了文吏中一些熟悉杨安儿的人来。如耿格等人等看过以后,都说不认得。”



    “咱们后继有消息传到,杨安儿确实死了,也确实是死于河南路金军的伏击。不过……”徐瑨沉吟道:“考虑到此人来得如此及时,再算一算红袄军中各部乱起的时间……这其中定然有诈。有人提前向着我军,向着红袄军各部散播消息,推动混乱分崩。那假作杨安儿使者之人,便是其中一路。”



    “这样说来,那报信之人既非杨安儿的亲卫,便是某方派出的死间。”



    “是。”



    郭宁低声骂了一句,两人沉默了会儿。



    片刻后,郭宁问道:“你说,这是谁派的?目的又何在?”



    “先看其目的,明显是在挑拨我们和红袄军的和缓关系。杨安儿一死,红袄军的余部无不仓惶,我们又终究是朝廷兵马,一旦出动,难道还真能打着友盟救援的旗号?偏偏杨安儿又死了,没法解释,也没处解释去,于是难免会有敌对纷乱,要见血厮杀。到那时,必定会有利于他人浑水摸鱼。”



    徐瑨微蹙眉头,继续盘算:“派出死间之人,对咱们定海军和红袄军的情况很熟悉,所以那死间张口便是求援,还随身带了红袄军的专用符信,一时间竟把我们都骗过了。另外,既然能遣死间行事,那人必然身居高位,有绝大的权柄,否则绝难使人甘心效死。”



    “这样说来,可疑的无非两家。”



    徐瑨应声道:“或者是遂王,或者是仆散安贞。”



    “他们在各自的地盘站稳了脚跟,就开始谋算我这个老朋友啦!”



    郭宁嘿嘿冷笑:“我在辽东时,拿着蒲鲜万奴作马前卒子。这会儿,却有人想拿我定海军做马前卒。这是要看着我和红袄军彻底闹翻,要消耗我定海军的力量,看我的好戏呢。”



    “那么,节帅,咱们需要缓一缓么?”



    徐瑨小心问道:“这时候,我们拿出几分耐性来,或许便可以应势而动,不至于落入他们算计。”



    郭宁知道,徐瑨的意思,是暂且不必动兵,而靠着两方的隐约交情,先用软的一手示以怀柔,慢慢收拢红袄军的力量。甚至郭宁和红袄军中某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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