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巴隆的过去第2/3段
又过了两天，巴隆开始拒绝喝水吃东西，有时还会把之前吃的东西吐出来。青铜总是叹息，他明白巴隆的心意，更是同情他日渐虚弱的身体。
“巴隆，”青铜调整马车的方向，让夕阳照在巴隆脸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世呢。”
巴隆咳嗽两声，惨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笑容。
“我原本是商人的儿子，我的家族不大，住在遥远的另一片平原。我父亲靠着贩卖远古遗物能勉强维持家用。记得那时我还年轻，我就已经是平民一阶了。那个村子还没有像我一样年轻的一阶的人，所以父亲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他坚信我能成为平民三阶的存在。”
巴隆咳嗽几声，青铜给他喝了口水。这一次他没有推辞，直接喝了一大口。
“父亲把我送到镇上，其实镇上也没出现过我这么年轻的一阶人，所以那天镇长还接待了我。想起来，那时候可真够风光的。咳咳…”
青铜轻轻扶起巴隆，让他坐起来。
“很快，我就在镇里出名了，还加入了镇里的治安队，被认命为小队长，手底下管理着十几个粗鲁的大汉。他们起先看不起我，总是刁难我，就连那些靠着身体赚钱的妓女也都调戏我。后来有一天我去了酒吧，没有听父亲的话远离酒水。那天我喝了一瓶烈酒，而后做出了我这辈子都后悔的事情。”
巴隆就此停下，青铜没有追问，而是看着他陷入回忆的眼神。夕阳落在马车上，被钢刀反射出七彩的光线。
“我杀死了镇长的小儿子，那小子是一个弱鸡。但是谁让他偏偏就是镇长的儿子呢，平日里每个人都让着他，包括我。但是喝醉了的我却把他杀死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看着他地上的尸体，血液不停地从他身下流出。那一刻我清醒了，可是为时已晚。”
“周围的人都盯着我，没人有敢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敢离开酒吧。过了很久，突然有一个人大喊快报警。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发了疯地冲出酒吧，跑回村子。回到村里的时候也是黄昏，那时的阳光跟现在的差不多。”
说到这，巴隆抬眼看着远天地平线上的夕阳。
“我刚把发生的事情讲给我父亲，镇长就带着一大队人马包围了村子。他们二话不说，见人就杀，一个不留。地上的血液流成河，比天边的夕阳还要耀眼。”
巴隆傻愣愣地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我父亲为了救我，牺牲了全家的人，他们为我抵挡了追兵。我有幸逃了出去，后来我独自流亡。再后来我遇到了皮几，大个等人。我们千辛万苦，很多人加入我们，也有很多人离开。再后来就遇到了你，青铜，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活下去，记得吗？”
青铜重重地点点头，泪水不经意流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天空下起蒙蒙细雨。东阳兴奋得拿出所有能盛雨的器具，还脱了衣服在雨中狂奔。青铜来到马车旁，看到巴隆全身盖着兽皮。他拿出一块肉干，掀开兽皮递给巴隆。可是巴隆已经死了。
青铜矗立着，看着巴隆仍旧睁着却没了光彩的双眼，他们的过去如同幻象一般从他脑海中扫过。他忽然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的眼神。夕阳落在马车上，被钢刀反射出七彩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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