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世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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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冒出头,就被天边厚重的云层埋没。那些云层如同绵延不绝的山脉,只有为数不多的光线才能从一堆堆云山之间透射而出。

  没有边际的荒原逐渐摆脱黑暗的笼罩,那些废弃的村镇如同光秃秃的脊背上散布的伤疤,比周围的皮肤更暗更加的死气沉沉。

  在一处早已废弃的村子里,三匹马从一栋坍塌的石屋后走出来。每一匹马上都骑着一个人,他们全是光头,穿着简陋的皮甲,腰里或者背上挂着同样简陋的武器。

  三人都睡眼朦胧,哈欠连连。其中一人抱怨道:“老大,天还没亮呢,我们干嘛不多睡一会呀?”

  打头那人刚刚打了一个哈欠,听到身后的青年抱怨,脸上浮现一层不悦。呵斥道:“睁开你的眼睛仔细看看,太阳就在那些云层后面,没有云层的话,太阳已经照到你的屁股了!”

  第三个人听到老大呵斥那人,幸灾乐祸地嘿嘿笑了两声。被训斥那人害怕真的惹怒老大,歪着嘴不再说话。

  老大的马从鼻子中喷出一股浊气,脑袋猛力摇晃两下,引起整个身体连同骑手也跟着抖动。老大回手摸了下身后搭在马背上的猎物,催促道:“我们快些回去吧,这次出来打猎已经三天了,村里的人一定很担心了。”

  “是啊,”方才抱怨的那人立刻接住话头,“他们看到这头大野猪,一定会十分兴奋的,一定会称赞我们为英雄的吧?”

  “哼,”老大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取笑他,“你在意的只有那些年轻的女孩吧?”

  “哪有。”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脸上浮现害羞之色。

  突然,一直闷不做声的小伙子急促说道:“老大,那面刚才好像闪了一下光!”

  老大顺着他的手指向斜前方看去,他并没有看到闪光,更没看出异样。正在他迟疑时,一个黑影从那里飞窜出来。

  那黑影直冲他们而来,警觉的三匹马立刻踏起碎步。三人中老大的反应最快,他立刻抽出背后铁剑。此时黑影已经来到马下,他俯身挥剑砍下。一丝血液顺着铁剑的方向飞溅而出,那黑影却冲入黑暗中,不知所踪。

  过了一会,看再没什么异动,三人纷纷吁了口气,老大也收起铁剑。

  “好像是一只野猫?”话最多的小伙子说道。

  老大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说道:“赶紧赶路吧,但愿别出什么差错。”说完催马跑了起来。

  发现异样的青年跟在最后,当他们路过野猫钻出来的房屋时,他向里面瞟了一眼,他有些疑惑,大声喊道:“老大,那屋子里好像有一个人?”

  老大也不减速,回答道:“肯定是流民,那些可恶的家伙总是带来不幸。”

  “那我们回去把他杀了吧?”话多的青年这样建议,似乎杀一个流民同杀一只野猫没什么两样。

  只听到骑马飞奔的老大大笑两声,自豪地说道:“我已经是一阶平民了,杀那种东西只会脏了我的剑!”

  “要不怎么说你是老大呢。”青年嘟囔给自己听,“我仍旧是零阶平民,弱鸡一个。”

  一个光着身体的青年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周围的一切,神色惊恐中带着迷茫。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不像是做梦,更加不知道自己是为何会在这里。

  只记得刚才一阵微弱的闪光,一条黑影从自己眼前划过。而后门外出现三个奇怪的人。他们不仅装束奇怪,口中说的话也是听得他云里雾里。

  这个房子东面的墙壁早就倒塌了,从那里他看着三人奔向远处。三个光头极为显眼,却也很快消失在无尽的昏暗之中。

  初升的太阳终于冲破云层,将万丈光芒普照在荒芜的大地上。这是一片无际的荒原,沙尘随风而起,枯草四处飞奔。危险的野兽躲在各处的废墟中,等待着猎物的靠近。而有时靠近的不一定是猎物,也有可能是猎人。

  黑色的野猫回到夜晚所处的地方,它看到那随着一阵光亮出现的人类仍旧在自己的窝旁边。它愤怒地竖起全身的毛发,锋利的指甲从爪子中伸了出来。

  光着身体的青年一阵差异,但是他还是马上反应过来这只野猫对自己正展现着敌意。也许下一秒它就会冲向自己,或撕咬或抓挠。

  野猫背部有一条长口子,就是那光头老大留下的。这个时候野猫把那份仇恨一并算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只因为他们都是人类。

  野猫弓起的身体低伏下去,随着一声嚎叫冲向了青年。它的嚎叫声极为短促,速度却是极快。青年只觉得眼前一闪,那野猫已经登上一截矮墙之上。而他的胸前留下了三条深深的伤口,血液正不停地流出来,染红一片。

  晨光照在伤口上,他感觉到一阵温热。也许是血液本身的热度,也许是阳光带来的。可是很奇怪,这么深的伤口本应该很痛,但是此时他只感觉到皮肉撕开后的不适感,至于痛楚的感觉似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青年用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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