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第3/3段
在恐惧、愤怒与绝望的情绪杂糅下，她几近疯狂，挥舞着刀质问着丈夫他所作所为的理由。
唐明看着妻子，声音木然，眼里是一片痴情：
我太爱你们了，所以我怕，我怕你们会离开我。这种事情我经历得太多了。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地拥有你们……
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不绝的悲伤涌上心头，化作愤怒与疯狂，永远地留在了唐明心口的那把水果刀上。
唐明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抱着他，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就去警察局揭发了丈夫的罪行，以及，自首。
可是警方再也无法知道，那些女孩，去了哪里。
......
唐明又约了方雅，在一家从没去过的高档西餐厅，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古怪的是，方中正知道后却没有阻拦。
“唐明，可以啊你，是不是前两天和大老板出差给你发奖金了？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也不怕我把你的钱包吃空咯。”
他只是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僵硬。
娴熟地点过了两人份的餐品，递给服务员。
“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想到，这家店还在，而且，还是当年的布置。”
唐明失了神，似是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中......
“你...对这里很熟悉吗？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
唐明深呼吸了一下，顿了顿，说道：“其实我，不是唐明......不，应该说，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唐明。”
“你、你在说什么啊？”
“你认识的那个唐明，三天前，在那场爆炸中就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
耳边的话语变得缥缈而不可信，惊愕、错乱、难以置信，可偏偏自从那天之后唐明确实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而在不远的餐桌上，一道阴狠的目光正毒毒地盯着方雅。
“终于……找到你了。”一个瘦削的身影从一旁的餐桌上直朝她冲了过来。
一把水果刀插在了身上。
唐明瘫倒在了方雅怀里。
他挡下了这一刀。
“唐明！”
周围的群众一拥而上，迅速制服了行凶者，原来都是便衣警察。
“算我...还你了......”唐明自言自语道。
他咯出了一口血，两眼逐渐涣散，嘴里却还呢喃着：
“没有人......能杀死鬼……”
......
“死者腹部的刀伤并不致命，真正的死因是肺部的严重出血，其他脏器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根据我们的经验初步判断，应该是爆炸的冲击导致。”
......
方雅蜷缩在警局的角落里，止不住地掩面哭泣。
......
“方队，根据我们的调查，唐明在前两天去过城西郊的林地，去之前，还在花店买了很多花。之后，他又去见了一个人......”
“我们去了那处林地，在那几束花的位置仔细搜查，果然有了重大发现.....”
“通知当年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了吗？”
“已经通知他们来认领了。”
......
坐在办公桌前，方中正点了根烟，缓缓吐出了一口沉闷的烟圈。
这个唐明，究竟是人是鬼，已经不得而知了。
但讽刺的是：
他当鬼的时候，更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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