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宫第2/2段
把一辈子的泪水都留在了终南山上。
子舜只是眉眼低垂，他甚至都没有看余听梵下山的背影。
那样子，像极了无喜无悲的佛祖，高高挂起地俯瞰着尘世的人情冷暖。
小雨淅沥。
子舜伫立了许久。
雨打在子舜的身上，像是打在一块不能言语的石头上。
或许只有他脚下的那块青石板知道，今天的雨是咸的。
两人份的咸。
……
离约定的一个时辰还剩一刻钟的时候，阿浪回到了静心居。
静心居里亮着灯。
阿旺嘉布看到了阿浪，招呼着让他进去。
“阿浪，快过来！”
“过去干嘛？”
“过来就是了。”
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声音有种大哭以后的沙哑。
阿浪进了静心居。
静心居里面还有一个老僧人，这让他吓了一跳。
“这是宏正法师。这是阿浪。”
阿旺嘉布向两人介绍了彼此。
“宏正法师。”
阿浪弯腰作揖。尽管对阿旺嘉布这个举动，他心中有不解甚至有不满，但是如今只能随机应变了。
“是个好孩子。”
宏正法师的目光锐利，让阿浪想起来宝殿里佛像的眼神。就好像心中的角角落落都能被这双眼睛看透。
等到了阿浪，三个人就一起往青瓦达孜宫的正门走。
“见过子舜了？”
走着，宏正法师看似漫不经心地发问。
“见过了。”
阿浪心里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
“佛说因缘际会，和尚自愿承担了这份因果，那么真佛舍利你拿去也罢。只是这几日好好陪阿旺玩玩吧。”
宏正法师边说边摸了摸阿旺嘉布的头。
阿旺嘉布沉默不语。
阿浪原本心惊胆颤，生怕被格杀当场。
但是随后转念一想，既然一切都为人所知，索性不遮遮掩掩，坦荡一些，反倒能显示出气度。
宏正法师说完这句话以后，就闭口不言。
阿浪也生怕宏正法师又说出自己什么惊天的秘密来，也缄默不语。
宫里的景色很好，一步一景，许多细处都能体现出匠心来。
很快到了正门。
对阿旺嘉布来说，这段路很短，对阿浪来说这段路很长。
经过一夜的折腾，东面的天边露出了鱼腹白。
宫里五更的钟声也响了起来。
三人告了别，阿浪已经拉着依依不舍的阿旺嘉布走出了一段路。
可阿旺嘉布却又飞奔回去，紧紧抱住了宏正。
即便在走回日喀则的时候，他仍然一步三回头。
而他每一次回头的时候，那个老僧人似乎都还站在宫门门口。
一直，一直伫立着。
……
太阳缓缓升起来。
宏正法师慢悠悠地从宫门踱回了静心居。
有阿旺嘉布的时候，他总觉得静心居不像是静心居，闹腾得很。
但阿旺嘉布走了，又似乎少了些什么。
阳光顺着窗户打进来。
宏正法师打算把书桌上的袈裟收起来，收回墙角的箱子里。
刚提起袈裟，他发现有个小玩意被特地压在袈裟下面。
一枚绿松石戒指，波斯特有的漂亮小东西。
这枚戒指静悄悄地躺在书桌上，在阳光的辉映下，显得晶莹夺目。祝我早日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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