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们,是家人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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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父母，是我亲手杀死的。”</p>
<p>原本爷爷说打算把秘密告诉自己时，卡伦是做好了准备的，虽然他现在还躺在床上，但心里，是已经预留好了铺垫的余地。</p>
<p>可他真的没料到，爷爷是真的连开场动画都没有，直接开始猛料。</p>
<p>或许，这正如自己先前所说的那样，抓紧时间，把本就该说的事情说出来。</p>
<p>“你的父母，和我一样，也是秩序神教的审判官。”</p>
<p>卡伦留意到狄斯说的是“审判官”，而不是“神官”。</p>
<p>按照普洱的说法，正统教会里可能名称不同，但都按照一个特定的序列：</p>
<p>“净化者——神仆；</p>
<p>叩问者——神启；</p>
<p>反思者——神牧。</p>
<p>第四层，是审判官。</p>
<p>前三层，有点像是基层公务员，到审判官时，就类似于传统意义上“当官”了，参照爷爷的职位来看，审判官类似于地方上的一把手。</p>
<p>所以，“卡伦”的父母，职位真的不低。</p>
<p>茵默莱斯家，出了三个“审判官”，那么，在秩序神教这个体系里，也算是“望族”的存在了，至少不容小觑。</p>
<p>“他们在一次围剿异魔的任务中，灵魂被污染了，这种污染不可逆，无法挽救与挽回，在他们的央求下，我选择了帮他们解脱。”</p>
<p>听到这里，卡伦并没有太大的意外。</p>
<p>连普洱都说，狄斯是一个很看重家人的人，且狄斯没杀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沾着“卡伦”这个孙子身份的光。</p>
<p>哪怕“卡伦”笔记里画出来过，是爷爷杀了自己的父母，但狄斯肯定是有苦衷的。</p>
<p>虽然狄斯说这件事的语气很平静，但卡伦能体会到这个重视家人的人，在他亲手杀死自己的两个家人时，内心到底得有多么痛苦。</p>
<p></p>
<p>不过，污染……不可逆？</p>
<p>先前那枚“罪恶之源”铜币污染罗恩时，应该是可逆可解除的，狄斯为罗恩做了“肃清”，然后罗恩就恢复了正常。</p>
<p>而“自己”的父母，是不可逆的。</p>
<p>差别就好比，罗恩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发了腹泻，开个药服下就能治好，而“自己”父母，则是喝了百草枯，绝无生还可能。</p>
<p>“自那之后，你就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也是自那之后，我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带着你父亲和你母亲入教，更后悔茵默莱斯家族历史上，因为秩序神教，因为奉献，折损了多少的家族成员。</p>
<p>几乎每一代茵默莱斯家的人，都会承受亲人忽然离去的痛苦。</p>
<p>更可笑的是，虽然家里开着的是丧仪社，可我们却连为自己离去的家人办一场真正葬礼的资格都没有。”</p>
<p>卡伦记得普洱说过，神官的尸体，会被“回收”。</p>
<p>“所以，我做下了一个决断，茵默莱斯家，将在我离开后，永远退出秩序神教。</p>
<p>我希望梅森，希望温妮，希望他们的孩子，希望你，希望我的家人，可以不用去涉足到这个世界黑暗面的漩涡，可以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去过完普通人的一生。</p>
<p>哪怕普通人注定生老病死，注定会有各种意外伴随，但总比亲眼目睹那些扭曲与残忍，乃至于灵魂被玷污到结束时依旧得不到安息要幸福得多。”</p>
<p>说到这里，狄斯有些自嘲式的笑了笑：</p>
<p>“说到底，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的目光，最远的距离，就只能到家门口的玄关。</p>
<p>或许，年轻时也曾胸怀过教义，也曾高喊过为了秩序之光可以牺牲一切的口号，也曾希望可以捍卫茵默莱斯家在秩序神教里的荣耀；</p>
<p>但现在的我，</p>
<p>只希望家里人能够健康，能够安稳，最好，还能过得快乐一些。”</p>
<p>狄斯的目光开始看向窗外；</p>
<p>卡伦清楚，此时的狄斯已经不再仅仅是在对他进行“讲述”了，更多的，是他在诉说着自己的心声。</p>
<p>有些话，他无法对家里其他人说，只能闷在心里。</p>
<p>“我，狄斯.茵默莱斯，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的人。”</p>
<p>这是一个严肃老者内心，最真诚的自白。</p>
<p>“然后，你生病了，病得很重，我竭尽全力，希望能够保护下你，但，没有成功，你还是走了。”</p>
<p>或许，年轻时也曾胸怀过教义，也曾高喊过为了秩序之光可以牺牲一切的口号，也曾希望可以捍卫茵默莱斯家在秩序神教里的荣耀；</p>
<p>但现在的我，</p>
<p>只希望家里人能够健康，能够安稳，最好，还能过得快乐一些。”</p>
<p>狄斯的目光开始看向窗外；</p>
<p>卡伦清楚，此时的狄斯已经不再仅仅是在对他进行“讲述”了，更多的，是他在诉说着自己的心声。</p>
<p>有些话，他无法对家里其他人说，只能闷在心里。</p>
<p>“我，狄斯.茵默莱斯，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的人。”</p>
<p>这是一个严肃老者内心，最真诚的自白。</p>
<p>“然后，你生病了，病得很重，我竭尽全力，希望能够保护下你，但，没有成功，你还是走了。”</p>
<p>卡伦沉默了，</p>
<p>这句话，</p>
<p>相当于是把大家的关系给挑明了。</p>
<p>“我骗梅森和玛丽说要带你去贝尔温市的医院，那家医院很善于治疗你这种难症，但实际上当我带着你离开时，其实你已经没有了呼吸，你已经死了。</p>
<p>我失去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媳妇，也让你失去了你的双亲；</p>
<p>然后，</p>
<p>我又要失去你。</p>
<p>我一度怀疑，这是秩序之神对我不忠诚的惩戒，他知道了我对秩序之光的背离，所以故意降下灾祸，要从我身边，把你也给夺走。</p>
<p>在你被抢救时，我曾忏悔过，我甚至发誓，如果秩序之神能够让我的小卡伦恢复健康，我将把我的余生，毫无保留地继续奉献给秩序神教，守护秩序之光。</p>
<p>而茵默莱斯家，也将继续传承秩序神教的荣耀，成为它最为忠诚的捍卫者，我会带着你入教，我会将一切，都传承于你。</p>
<p>因为我们的奉献，至少得到了回报。</p>
<p>但，</p>
<p>你还是走了。</p>
<p>秩序之神，并未答应我的祷告，甚至，他连听可能都没听到。”</p>
<p>狄斯的声音，越来越低；</p>
<p>最后，</p>
<p>他缓缓地抬起头，</p>
<p>继续很平静地说道：</p>
<p>“当我面对你的遗体时，我对着你，也对着天空，说了一句话。”</p>
<p>顿了顿，</p>
<p>狄斯摊开双手，</p>
<p>似是在回忆，</p>
<p>又像是在酝酿，</p>
<p>不，</p>
<p>又像是在品味；</p>
<p>他说道：</p>
<p>“妓女养大的秩序之神！”</p>
<p>当这句话被说出来时，卡伦感到有些恍惚，仿佛面前的光与影都产生了些许的偏差；</p>
<p>卡伦清楚，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p>
<p>哪怕他上辈子不信任何宗教，也不喜欢见到神像就磕头祈福，但他也不会做出侮辱神的事，更不会大声去咒骂，他也不敢去骂，总觉得会犯忌讳。</p>
<p>而在眼前，</p>
<p>一个宗教明显真的有不凡之处的世界里，</p>
<p>身为秩序神教的审判官，</p>
<p>却当着自己的面，</p>
<p>亵渎且侮辱了神。</p>
<p>“他让你离开了我，我偏不同意，因为你还小，从小孤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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