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政事堂论战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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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



长安城厚重的城墙一如既往的古朴巍峨,远处的终南山被瑟瑟的秋风吹得浓墨如黛,再过不了多久,墨绿的树叶就将披上一层严霜,叶脉断裂,翩翩飞舞落叶归根。



城门开处,百姓商贾络绎不绝,道路之上车马辚辚,人人尽皆欢颜。



又是一个丰衣足食的太平年景……



遍及关中的水利工程给百姓带来天大的实惠,今年雨水颇丰,河道连连暴涨,若是放在以往,注定要有多处县城遭受水涝之害,粮食减产甚至绝收。可是现在完全不用害怕连日的暴雨,拓宽加深的河道可以承载更大的洪水,关中各处河流遍布两岸的水车更可以将河水提升至水渠,一面灌溉更高处的农田,一面起到泄洪的作用。



工部自房俊担任侍郎开始,直至现在吴王殿下,连续几年大规模的投入,使得水利设施前所未有的完善,关中八百里秦川旱涝保收!



粮食丰收,却不虞有“谷贱伤农”之事。



去年多家贵戚勾连倒卖义仓之米粮,致使关中大部分义仓空置,朝廷不得不调拨常平仓的粮食填补进去,这就形成了巨大的缺口。这些空闲的义仓、常平仓都是要填满的,再加上朝廷现在厉兵秣马准备东征高句丽,粮价始终保持在一个平稳的价格。



什么是盛世?



对于老百姓来说,开疆拓土、横扫八荒那都是太过遥远的事情,只要丰收的时候粮价不低,灾害的时候粮价不高,无论何等年景都能吃得饱饭、穿的起衣,那就是盛世!



而越来越兴旺的商业,越来越多的作坊,却又将这个以农耕为本的庞大帝国推向了另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太极宫。



政事堂。



窗外飘着濛濛细雨,秋凉瑟瑟。



宽敞的大堂内燃了檀香,一缕缕清淡的烟雾自墙角青铜兽炉镂空的盖子袅袅升起,驱散了湿寒阴冷。



堂内气氛更是热烈……



萧瑀瞪着不远处的房俊,情绪显得很是激烈“贞观四年,林邑国叛乱,陛下就曾下诏不予讨伐。吾大唐居天下之中,有华服之美,乃礼仪之邦,何以兴兵数万长途跋涉讨伐藩属?林邑国只是大唐之藩属,而非是大唐之领土!如今尔兴师动众干预林邑国之内政,且逼迫林邑国签署种种不平等之条约,导致吾大唐名声受损,长此以往,还有谁肯依附于大唐?”



于志宁、长孙无忌等人虽然闭口不言,却尽皆颔首附和。



房俊神情平淡,不见喜怒。



又长一岁,但房俊之容貌并无殊异,他这种黑脸相貌最是耐老,十七八瞅着像二十五六,到了三十开外,依旧像二十五六……



只是前世虽然是个副县级干部,到底不过是一方之皂隶,哪里及得上现在大权在握?居移气,养移体,气质依然迥异。不显耀眼之光华,却见神韵之内敛,端坐如山,安然若素。



听着萧瑀的指责,房俊淡然道“虽然陛下当年未曾出兵讨伐林邑,却不代表现在依旧不讨伐林邑。时移世易,岂能将十数年前的圣旨拿出来照例施行?这恐怕不妥。”



萧瑀哼了一声,道“先例在前,何不依从?圣旨既是国法,只要拟定施行,谁也不可罔顾!尔将陛下之圣旨弃之不顾置若罔闻,到底是何居心?”



这帽子扣得有些大了……



房俊反唇相讥道“宋国公此言差矣,今时不同往日,焉能墨守成规一成不变?当年林邑国乃是南蛮酋部,与吾大唐十万八千里毫不相干,所谓的联系不过是自秦汉以来对其地之藩属,其国内动乱,陛下不忍糜耗巨资劳民伤财,故此拒绝发兵征讨,此乃英明之策。然则现在吾大唐有多少商贾在林邑经商?更遑论每年几百万石的稻米输入,岂能坐视林邑国动荡不堪?”



于志宁摇头道“劳民伤财是小事,稻米之输入亦是小事,房不显耀眼之光华,却见神韵之内敛,端坐如山,安然若素。



听着萧瑀的指责,房俊淡然道“虽然陛下当年未曾出兵讨伐林邑,却不代表现在依旧不讨伐林邑。时移世易,岂能将十数年前的圣旨拿出来照例施行?这恐怕不妥。”



萧瑀哼了一声,道“先例在前,何不依从?圣旨既是国法,只要拟定施行,谁也不可罔顾!尔将陛下之圣旨弃之不顾置若罔闻,到底是何居心?”



这帽子扣得有些大了……



房俊反唇相讥道“宋国公此言差矣,今时不同往日,焉能墨守成规一成不变?当年林邑国乃是南蛮酋部,与吾大唐十万八千里毫不相干,所谓的联系不过是自秦汉以来对其地之藩属,其国内动乱,陛下不忍糜耗巨资劳民伤财,故此拒绝发兵征讨,此乃英明之策。然则现在吾大唐有多少商贾在林邑经商?更遑论每年几百万石的稻米输入,岂能坐视林邑国动荡不堪?”



于志宁摇头道“劳民伤财是小事,稻米之输入亦是小事,房侍郎悍然干涉林邑国内乱,甚至大开杀戒将其王城毁于一旦,却使得吾大唐之清名沾染瑕疵,使得天朝上国之威仪荡然无存,这才是不可弥补之错误。”



这是要轮番针对我咯?



房俊丝毫不惧,当即怼回去“稻米输入是小事?您说的可真是轻巧,若是今年没有来自林邑的稻米,朝廷要征调多少粮食运往辽东前线,要有多少关中百姓忍饥挨饿?至于大开杀戒一说……水师只是协助林邑国勤王之师剪除奸佞叛贼,其王城毁于一旦,与水师何干?于先生还请慎言,熟归熟,若是信口雌黄污人清白,当心本官告你诽谤!”



这番话语可谓毫不客气,气得于志宁直瞪眼,却也拿房俊没辙。



谁不知道房俊在林邑国干了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人家折腾得底朝天,现在除去未将林邑国疆土纳入大唐之版图,余者有何区别?



整个林邑国朝廷官员的任免要经由房俊同意方可上任,就连地方上的官职都有唐朝官吏在一旁监督……



可这等事谁能拿出来证据?



你就算现在将林邑国王抓来,他也不可能指证房俊……



堂上吵闹不休争执不下,主位之上的李二陛下却微微闭着双眼,脸色有些灰暗难看,似乎神游天外。



于志宁见到房俊口舌伶俐,忍不住敲敲桌子“那你私自纵兵剿灭安南叛贼,又有何话说?朝廷尚且未有定论,你那边就已经杀了个干干净净,若是万一因为你的残忍嗜杀导致安南有变,你负担得起那个责任么?”



一旁的萧瑀差点捂脸,这个于志宁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猪队友啊……



你就逮着林邑国的内乱说事儿就完了,有理没理的最后迫于压力房俊也得低头,就算他不低头,陛下也会压着他低。



可是这突然转到安南叛乱上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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