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在劫难逃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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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流云浮动,乌云凝聚天边,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扶萱不受此景影响,脚步轻快,领了一队人,搬着几个大箱子便回了扶府。



  不出所料的,谢湛的库房比她想象中豪气,钱财玉器、奇珍异宝自不必说,还有诸多精巧兵器,却是使她极为意外。



  暗自思忖着,改日与谢湛商讨,自己得寻个轻巧武器练习身手,扶萱便带着人马直接去了扶炫的院子。



  命人将箱子往扶炫书房齐整一摆,盖子一掀,扶萱得意地双手负背,挺直腰杆,抬着小脸,朝扶炫邀功:“南郡公老爷,小的给您送钱来了!”



  话语是做小伏低,可听听这语气,哪有半分尊敬的样子?分明是在说:小子,我给你赏钱来了。



  扶炫哼笑一声,从书桌后利落起身,大步流星迈到扶萱身侧,一看几大箱钱财,黑亮眼眸熠熠生光,面庞如浴朝阳光辉。



  他朝侍卫扬了扬下颚,漠七会意,领着人将箱子搬了出门。



  下人走后,扶炫抱臂倚在书桌边,好整以暇看扶萱,“说说,都哪来的?”



  扶萱也学他,抱起臂,朝他扬下巴,“你猜!”



  扶炫摸了摸下巴,“谢六郎?”



  扶萱放下胸前的手臂,两拳头握在身侧,努嘴不满道:“真没劲!你就不能先瞎猜几个。”



  扶炫收了松弛神色,正色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你牺牲了什么?”



  话毕,他上下扫视扶萱周身,眸中厉色渐起。



  见他眼神突变,扶萱大声道:“他是我未婚夫!巴巴要对我好,给我送些钱财不行么?上回我来你这不就说了,他送了我宅子,以为我要卖,是以给了我钱财。”



  扶炫警惕心落下些,又问:“他没欺负你罢?”



  本就是她主动,你情我愿之事,说谢湛欺负她,真真谈不上。



  扶萱坦坦荡荡地回扶炫:“若他欺负我,我早让你去教训他了。”



  扶炫这才将提起的一颗心放回原位,他伸手揉了揉扶萱的头,认真道:“往后待你出嫁,这些全数添在你的嫁妆里,我们扶家不会白拿人的东西。”



  扶萱也不拒绝,笑着朝他应了声好。



  她上下打量扶炫,还是平常一身玄衣赤领的打扮,只那飞扬的马尾已被牢牢地束成了冠髻,双目照样明亮如黑曜石,愈加神采湛然、意气风发。



  那股子桀骜没有先前浓烈,却是透出一种沉稳的气质来。



  像只成年的蓄势待发的猎豹。



  扶萱察觉到他的变化,真心夸道:“南郡公好风姿。”



  扶炫被夸,眼神一亮,咧嘴笑开,故作高深的神色中,这才透出了年少的脾气来。



  **



  建康城的十月,雨水比往前多了好些。



  鹤园。



  雨势忽大忽小,将窗牖旁的蝴蝶兰吹地摇摇晃晃。扶萱慵懒地曲腿缩在窗边美人榻上,一手支着下颚,起劲地读着话本子。



  室内一只玉白香炉中,朦胧地飘散着袅袅青烟。



  谢湛将从净室回来,洁白衣袍领口微敞,一头墨发尽数散下,在烟雾缥缈之中,整个清冷的眉眼都被衬托地柔和了几分。
  扶炫被夸,眼神一亮,咧嘴笑开,故作高深的神色中,这才透出了年少的脾气来。



  **



  建康城的十月,雨水比往前多了好些。



  鹤园。



  雨势忽大忽小,将窗牖旁的蝴蝶兰吹地摇摇晃晃。扶萱慵懒地曲腿缩在窗边美人榻上,一手支着下颚,起劲地读着话本子。



  室内一只玉白香炉中,朦胧地飘散着袅袅青烟。



  谢湛将从净室回来,洁白衣袍领口微敞,一头墨发尽数散下,在烟雾缥缈之中,整个清冷的眉眼都被衬托地柔和了几分。



  见扶萱赤着足,坐在风口处,谢湛往床榻方向的脚步一顿,走到窗牖旁,伸手要将窗关上。



  正在这时,一声谢湛极为熟悉的哭腔从院子里传来——



  “谢长珩……谢长珩……”



  男郎出现在棠梨苑,这是扶萱始料未及的。



  听得外头的呼唤,猜到来人不是王子槿便是周阅,她慌张地将手中话本子一丢,跳下地便朝内室跑。



  跑了几步,突觉自己的绣鞋还在美人榻边,她调头回来,捡起鞋,再次朝内室跑去。



  见她脚底生烟地逃遁,谢湛抽了抽嘴角。



  用得着么?



  他拢好中衣,径直去房门处。甫一打开房门,便见王子槿通身湿透地站在漂泊大雨里。



  他这副样子谢湛往前见过不少。



  回回惹他那位表姐生气,那人不理他,他便提着酒壶来别苑寻他哭诉。也不管他爱不爱听,总之会吵他耳朵半宿,然后在客房中睡一觉,第二日便是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模样,整理好衣袍,继续朝人献殷勤去了。



  是以,王子槿这般模样出现,谢湛并未觉得稀奇。



  他挑了挑眉,示意下人给王子槿撑伞,一贯凉薄地开口揶揄:“王霁之你可以啊,这才娶到手一个月而已,就把人得罪了。”



  王子槿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浑身失力般,“啪”一声便颓坐在淌着雨水的地上,双手捂脸,“谢长珩,我完了……我完了……”



  敏锐使然,谢湛立刻察觉出王子槿今日的不同。



  他接过奴仆刚撑开的油纸伞,大步迈入雨中,拉住王子槿的胳膊,“进屋慢慢说。”



  王子槿如行尸走肉,被谢湛拽到了厢房。



  他浑身滴答着水,站在屋中间,失魂落魄地继续口中的喃喃自语:“我完了,这回真的完了……谢长珩,我该如何办?瑶瑶不会原谅我的,姨母不会原谅我……舅舅更不会……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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