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美学与我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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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红、钛白、紫罗兰、群青、玫瑰、浅绿……



    瞬间,仿佛万花筒被打破,绚烂的色彩流溢而出,仿佛瀑布一般,将槐诗吞没。当那洪流所过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同。



    大地漆黑,墙壁苍白,顶穹高远不见极限。



    空气中飘散着各色油料和色彩的刺鼻味道,可当那无数味道交织在一处的时候,却隐隐有一种变幻不定的芬芳。



    而大地之上,便是一座座高耸的画架。



    覆盖着湿布。



    地上残存着各种色彩和作业之后的残余。



    这是一件……



    “工作室?”槐诗挑起眉头。



    “啊,对,我的工作间。”



    高脚椅之上,吉赛尔穿着一件染满了各种残留色彩的麻布工作服,看向了槐诗:“末日画师的把戏而已……感觉如何?”



    “很不错,随时随地能够进入工作环境,你一定很喜欢绘画。”



    槐诗赞赏的回答。



    “遗憾的是,艺术并不单独钟爱于我,甚至有时候,太过于吝啬。所以,我也说不清究竟是喜爱还是厌恶。



    只能说,对半吧。”



    吉赛尔无奈一叹:“都说艺术总是相通的,但说实话说,我对音乐完全喜欢不起来。确切的说,我很讨厌音乐。”



    “我喜欢安静,我需要安静,安静才能让我放松,槐诗先生。”吉赛尔说:“哪怕是再悦耳的旋律,在我工作的时候,都只能感觉嘈杂,让人烦躁。”



    “可以理解。”槐诗无所谓的摊手:“人各有所好,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但偏偏弗朗西斯科理解不了。”



    吉赛尔无可奈何的轻叹:“那个家伙总是喜欢在人干活儿的时候过来烦人。



    不是打电话借钱,就是跑过来躲债主借宿,要么就是失恋了叫人喝酒,再要么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如果不理他的话,他就会开始在旁边唱歌,跳舞,弹他那一台破手风琴!



    去他妈的手风琴!”



    “你没揍他么?”槐诗好奇。



    “揍了,但没用。”



    吉赛尔耸肩,“所以,我只能……另想办法。”



    说着,她提起了身旁的板刷,饱蘸油彩,自空中随意的挥洒,勾勒出了某种轮廓隐隐的雏形。



    那是一具……画框?!



    “工作时间到了,槐诗先生。”



    她说:“现在,请让世界,安静起来吧!”



    那一瞬间,世界寂然无声。



    摩擦、碰撞、鸣动,震颤……一切消失无踪,乃至心跳声,血流声,呼吸声,一切尽数消失不见。



    极意仿佛在瞬间消失无踪。



    槐诗感觉自己被抛入了真空之中。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身后,一具未完成的油画框架中,湿布被悄然无声的掀开了一角,隐隐浮现出下方怪物的诡异模样。



    一只诡异的手爪从其中点射而出,一节节手臂骨骼蜿蜒展开,刺向了槐诗的背后。



    槐诗,茫然不觉。



    直到手爪触碰到了他衣服的瞬间,那近在咫尺的攻击才终于浮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不假思索的跨步,向前疾驰。



    自半空中,槐诗转身,手中的愤怒之斧的光焰浮现,斩!



    崩!



    槐诗倒飞而出,呕血,落在了地上。



    腹部被扯出了一道裂口,鲜血喷涌。



    僵硬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



    他想要瞪大眼睛,可是却连最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到。



    什么鬼?



    很快,那漫长到足足有一秒钟的僵直消失无踪,手爪无声蒸发,消失不见,只有微微撩动的湿布证明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我说过了吧,我讨厌嘈杂。”



    吉赛尔撑着下巴,端详着他的模样:“这并不是针对你所刻意研究出的什么杀招,实际上,我也未曾预料过,有一天会用这一招来对付你。



    要怪,就怪弗朗西斯科那个家伙太烦人了吧。”



    嘈杂?



    槐诗从地上起身,感受到那隐隐的桎梏,心思电转,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最后不由得,微微一震。



    “看来你想明白了?”



    吉赛尔微笑:“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好的工作室——静止嘈杂,保持安静,当然,也禁止演奏。”



    她说:“包括你的演奏法。”



    草!



    槐诗眼前一黑。



    这似曾相识的坑爹感,令他忍不住想要气冷抖。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针对我的演奏法!?



    怪不得弗朗西斯科根本没想着跟她联手,她的工作室一旦展开,队友就先被废掉了。



    转瞬间,他的头发察觉到了隐隐的触动。



    下意识的一个翻滚,紧接着自地上起身,猛然变换方位——然后,再一次的,冻结在原地。只看到黑影扑面而来。



    一拳,砸在了他的脸。



    锋锐的棱角撕裂开了一道尖锐的伤口,血流不止。



    他在地上狼狈的翻滚,喘息。



    又一次的,被强行的僵直了一秒钟!



    一旦节拍构成的瞬间,就会被工作室的力量强行压制,将还没开始的演奏彻底掐断,令演奏法胎死腹中。



    “在这里,保存了我总共九十一副作品,全部都以我的灵魂为墨,摘取了来自深渊中的各种灵感而成。



    它们是构成这一间工作室的支柱,似乎也连带被视为我灵魂的一部分,并没有被先导会屏蔽。也就是说,现在起码有九十二个我的灵魂,在拒绝演奏,否定一切嘈杂。



    单纯从‘重量’上而言,你没有反抗的可能。



    即便是我也无法更改这里的规则。



    我们所遭受的限制是相同的,这一点上来说,姑且还算公平。”



    吉赛尔摊手,看着狼狈的槐诗:“请认输吧,槐诗先生,我并不想对你造成伤害——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想要多蹭点预算好多混几天日子的流浪画师而已。”



    “你和弗朗西斯科紧接着自地上起身,猛然变换方位——然后,再一次的,冻结在原地。只看到黑影扑面而来。



    一拳,砸在了他的脸。



    锋锐的棱角撕裂开了一道尖锐的伤口,血流不止。



    他在地上狼狈的翻滚,喘息。



    又一次的,被强行的僵直了一秒钟!



    一旦节拍构成的瞬间,就会被工作室的力量强行压制,将还没开始的演奏彻底掐断,令演奏法胎死腹中。



    “在这里,保存了我总共九十一副作品,全部都以我的灵魂为墨,摘取了来自深渊中的各种灵感而成。



    它们是构成这一间工作室的支柱,似乎也连带被视为我灵魂的一部分,并没有被先导会屏蔽。也就是说,现在起码有九十二个我的灵魂,在拒绝演奏,否定一切嘈杂。



    单纯从‘重量’上而言,你没有反抗的可能。



    即便是我也无法更改这里的规则。



    我们所遭受的限制是相同的,这一点上来说,姑且还算公平。”



    吉赛尔摊手,看着狼狈的槐诗:“请认输吧,槐诗先生,我并不想对你造成伤害——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想要多蹭点预算好多混几天日子的流浪画师而已。”



    “你和弗朗西斯科的关系一定很好吧?”槐诗忽然说。



    “……”



    吉赛尔愣了一下,旋即皱眉:“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么?”



    “不,只是忽然感觉,你看,即便是那个家伙在你看来这么烦人,你也从来没有想过把他从自己的工作室里赶出去,是不是?”



    槐诗笑了起来:“哪怕是在工作的时候再怎么抓狂和不耐烦,也一直在克制和忍耐,也从没想过,让对方消失。



    他对你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与你无关!”



    吉赛尔的神情渐渐阴沉:“我已经足够尊重你了,槐诗先生,就别对其他人指手画脚了吧?”



    “不,我没看到尊重,只看到了怜悯。”



    槐诗伸手,擦拭着脸上的血,疑惑的问:“你在对我留手么,吉赛尔?还是说,你觉得,你有这样的资格?”



    他站在了原地,再度的,向着吉赛尔摆出了起手的架势。



    深呼吸。



    “简直,不自量力——”



    脸上的笑意和眼瞳中的柔和便无声的消散,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了一片轻蔑的漆黑,漠然的倒映着吉赛尔的面孔。



    令她,毛骨悚然。



    那样的眼神……



    只是看着,就令她遍体生寒。



    当舍弃了礼仪和友善之后,便终于令她想起,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什么样等级的怪物。



    明悟了自身的无知和可笑。



    “我……明白了。”



    末日画师深吸了一口气,再无犹豫:“如你所愿的那样,我将,全力以赴!”



    那一瞬间,破空的巨响迸发!



    槐诗突进。



    一步,跨越了漫长的距离,再度近在咫尺,不假思索的进攻。



    刻意的割裂了自己的节拍,压制着演奏法的本能。



    以最刻板的方式,挥拳!



    可是却毫无打中了什么东西的触感。



    等到那一拳挥出之后,他才发现,真正的吉赛尔还在数米之外。



    而刚刚的自己所攻击的,只是一个幻影。



    不,甚至连幻影都不存在。



    只是自己一开始就看错了地方!



    “视觉欺骗?”



    他的脑中浮现出那些经典的谬误立体空间的画作,恍然大悟。



    “只是简单的扭曲了一下透视关系而已。”



    吉赛尔抬起了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人的眼睛是很容易被骗的,可人又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谓的绘画,就是这样的‘骗术’。”



    舍弃常识,编织结构,重组透视,以明暗为谎言,以色彩的冷暖为焦点,自反直觉和反常识的解构和重构。



    最终,令立体的幻象从平面出现。



    “艺术,就是肢解现实啊,槐诗先生!”



    那一瞬间,伴随着吉赛尔的话语,所有笼罩在画框之上的布帛尽数脱落,掀开,展露出背后的画作。



    难以形容,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没有一个,是现实中所存在的物体和生物。



    扭曲的桌椅,颠倒的世界,蠕动的人影,没有无关的怪异人像,色彩变换之中溶解扭曲的大地和天空……



    分明的能够从其中找到诸多来自现实的痕迹,可到最后,一切组合而成的瞬间,便已经脱离了常人的认知。



    癫狂?还是理智?



    无法分辨。



    也无法想象,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视角才能观测到如此古怪而抽象的世界。



    槐诗不想去看。



    可是他已经没得选择。



    在布帛揭开的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一切。



    或者说,所有的画像,作品,绘画,已经全部活过来了,争先恐后的钻进了他的眼睛里,占据了他的视线,眼瞳,意识,乃至思考。



    看我!看我!看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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