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什么也不期待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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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呢就被人打断,陆景行侧头,微微皱眉:“不是说可以停留三炷香?”



    要是紫阳君没来,别说三炷香了,五炷香都可以。但……一想到君上那眼神,狱卒一边发抖一边摇头:“您还是先请吧。”



    察觉到不对,陆景行顿了顿,看着李怀玉道:“有什么想吃的?下回我带来给你。”



    怀玉吧砸了一下嘴,说:“想吃梅子。”



    “好。”宠溺地点头,陆景行道:“等着我。”



    怀玉没抬眼看他,只乖乖地点头,心里乱七八糟的,没个头绪。



    陆景行走了,银丝雪袍消失在漆黑的天牢里,她怔愣地抓着栅栏,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娶她吗?要是在遇见江玄瑾之前遇见他,他早些说这句话,指不定丹阳长公主就真的有驸马了。



    缘分真是个会捉弄人的东西。



    “很舍不得?”佛香缭绕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李怀玉一惊,猛地抬起头往外看,就见江玄瑾面无表情地往这边走了过来。



    几天没见而已,她恍惚间却好像都要不记得他的模样,眼下再看,感觉还真是陌生,那双墨色的瞳子看着她,里头的东西好像不太友善。



    她压根没注意他问的是什么,只抿抿唇,退后两步喊了一声:“君上。”



    陆景行来,她就高兴地同人嬉笑打骂,他来,她就变成这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江玄瑾嗤笑,在栅栏面前站定,朝旁边的狱卒指了指锁:“打开。”



    怀玉瞪大眼,一路退回那竹床边,捏紧了拳头。



    锁链“哗啦”一声落下,牢门推开,江玄瑾跨步进去,盯着床边那人,眼神幽暗。



    “君上还有什么想问的?”怀玉不安地皱眉。



    “没有要问的,就不能来?”



    “……”都到如今这个境地了,若是没有要问的,他为什么要来?怀玉茫然,抓着床上的被子,想问他两句什么,又咽了回去。



    目光往下,落在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上,江玄瑾伸手,缓慢地将它拿起来。



    “很喜欢?”打量着这方手帕,江玄瑾眼里满是讥诮。



    怀玉一愣,下意识地想抢,冰冷的手指碰上他的,又缩了回去。



    这就是陆景行给她擦手用的,谈什么喜欢不喜欢?李怀玉抿唇,低着头不吭声。



    心虚吗?眼里颜色更深,江玄瑾俯身,手撑在她坐着的床边,在她耳边道:“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不会让你得到的。”



    像尖锐的针,倏地扎在心口上,李怀玉低哼一声,垂了眼别开头,努力假装自己听不见他说话。



    江玄瑾是有些恼的,以前是她有说不完的话,他只用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现在这张脸,冷淡得像是不想再与他有丝毫牵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像是彻底不要他了一样。



    下颔紧绷,江玄瑾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君上!”旁边的徐仙吓着了,连忙开口,“您别动殿下,她身子不好!”



    略带戾气地看他一眼,江玄瑾喊了一声:“乘虚。”



    乘虚会意,让狱卒打开牢门,朝着徐仙拱手道:“大人这边请。”



    “你们想干什么?”徐仙摇头,“君上,殿下她真的……”



    “很吵。”江玄瑾打断他。



    乘虚皮子一紧,不敢再耽搁,与狱卒一左一右架起徐仙就走。



    李怀玉皱眉:“他身上还有伤。”



    “与我何干?”



    冷硬的态度,像是生了天大的气,薄唇都抿着,眼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怀玉闭了嘴,苦笑。



    的确是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不管是徐仙还是她,都是站在他的对立面、十恶不赦的罪人罢了。



    这表情有些刺眼,江玄瑾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嘴角按住。



    她唇有些干裂,还有不少结痂的血口子,看起来憔悴得很。白珠玑的身子弱,比不得原来的丹阳,在这种地方呆着,怕是不用等重阳节,她就要形神俱灭了。



    “我脸上脏。”怀玉低声道,“君上向来爱干净,还是放开吧。”



    陆景行碰得,他碰不得?江玄瑾冷笑,手顺着她的脸颊往后,直接扣住她的后颈,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干燥粗糙的嘴唇被人含住,李怀玉惊得睁开了眼。



    江玄瑾那双墨瞳近在咫尺,身上的梵香味将这满牢房的血腥都压住了,辗转在她的唇上,他轻轻摩挲过那些血口子,然后伸着舌尖,一点一点地,温柔地安抚它们。



    濡湿酥麻的感觉,从唇瓣上传到了心口。



    怀玉打了个寒战,眼睛的反应比脑子更快,汹涌而上的眼泪顷刻模糊了视线。



    这是……干什么?



    她想推开他问问,然而这一推,好像更加惹恼了他,扣着她后颈的手用的力气更大,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是……觉得可以原谅她了吗?怀玉傻傻地想,江玄瑾这种有洁癖的人,还愿意吻她,难道是消气了?



    然而,片刻之后,江玄瑾自己松了手。



    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表情里还带了两分讥讽:“殿下在期待什么?”



    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怀玉怔愣地看着他的脸。等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耍了之后,她缓缓抬手,把眼里多余的水珠都抹了。



    江玄瑾的确是跟她学坏了,都会这样戏弄人了。



    低低地笑了一声,怀玉摇头:“我什么也不期待。”



    “是吗?”抬手替她拭去一点遗漏的泪花,江玄瑾勾唇,“微臣看见的好像不是这样。”



    这个人,就是来报复她的,想像她之前一样,用感情来做最狠的报复。



    她受不起的。



    轻吸一口气,怀玉恢复了以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勾唇痞笑:“君上弄着本宫的伤口了,疼得出了眼泪,能说明个什么?”



    冰凉的水珠抹在指尖,没一会儿就干了,江玄瑾就着帕子擦了手,慢条斯理地问:“殿下这意思是,对微臣br />     这是……干什么?



    她想推开他问问,然而这一推,好像更加惹恼了他,扣着她后颈的手用的力气更大,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是……觉得可以原谅她了吗?怀玉傻傻地想,江玄瑾这种有洁癖的人,还愿意吻她,难道是消气了?



    然而,片刻之后,江玄瑾自己松了手。



    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表情里还带了两分讥讽:“殿下在期待什么?”



    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怀玉怔愣地看着他的脸。等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耍了之后,她缓缓抬手,把眼里多余的水珠都抹了。



    江玄瑾的确是跟她学坏了,都会这样戏弄人了。



    低低地笑了一声,怀玉摇头:“我什么也不期待。”



    “是吗?”抬手替她拭去一点遗漏的泪花,江玄瑾勾唇,“微臣看见的好像不是这样。”



    这个人,就是来报复她的,想像她之前一样,用感情来做最狠的报复。



    她受不起的。



    轻吸一口气,怀玉恢复了以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勾唇痞笑:“君上弄着本宫的伤口了,疼得出了眼泪,能说明个什么?”



    冰凉的水珠抹在指尖,没一会儿就干了,江玄瑾就着帕子擦了手,慢条斯理地问:“殿下这意思是,对微臣的逢场作戏结束,再无半分感情?”



    “君上还想与本宫有感情?”她笑,“不怕再被本宫骗一次吗?”



    心里有火,江玄瑾面上却越发镇定,看着她的脸,低声问:“殿下骗人的时候,一贯喜欢连自己一起骗?”



    什么意思?怀玉不解。



    江玄瑾捻着佛珠,捻一颗念一个名字:“就梧、白皑、清弦、赤金。”



    梧皑弦金,吾爱玄瑾。



    一向与紫阳君不对盘的长公主,却是老早就将自己的心意写在了自己面首的名字里。恶名昭彰的祸害,爱上的却是清如明月的忠臣。



    这是何等的荒谬,何等的妄想,何等的可笑?



    李怀玉的脸色“刷”地就白了,怔然地看着面前这人,嘴唇动了许久才吐出话来:“谁告诉你的?”



    转念一想,也不会有别人了。



    怀麟。



    粗粗地喘了两口气,她伸手抓紧了胸前的衣料,又急又怒。



    藏了那么多年的心事,在任何时机被揭穿都没关系,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场景?



    眼前这人眸子里的轻蔑实在太伤人,她想避开,却是无处可避。



    “你这种人,是不是惯会假装一往情深,然后风流成性,处处留情?”江玄瑾道,“爱这个字,你也配说吗?”



    十几个面首,加一个形影不离的陆景行,她飞云宫里夜夜笙歌、淫靡不堪,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在说爱他?



    脸色越来越苍白,怀玉僵硬地坐在竹床上,小腹坠疼得厉害。



    “我……”她咬牙,额头的冷汗也慢慢冒了出来,“我不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爱不爱,所以你且当那只是个巧合。”



    怒意更甚,江玄瑾抬眼看向她,凌厉的眼神像是打算把她钉穿。



    然而,目光触及她这张惨白无比的脸,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伸手上去探她的额头。



    李怀玉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勉强笑道:“落得这下场,也是我罪有应得,你不欠我命了,我也不欠你什么,君上,往后你我二人,真的可以各不相干了。”



    “你先闭嘴!”意识到她好像不太对,江玄瑾将她双手交叠,一手钳制住,强硬地用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心。



    分明在出冷汗,颜色也白得吓人,但她这额头却是滚烫,人也虚弱得像是要坐不住。



    “乘虚!”他回头,“去请个医女来!”



    李怀玉慢慢撑着床躺下去,闭眼道:“不必麻烦了,我睡一觉就好。”



    这副模样,睡一觉当真能好?江玄瑾脸色很难看,挥手让御风去,自己站在床边,死死地盯着她。



    怀玉淡声道:“你请人来我也不会诊的。”



    “不是你自己的身子,就当真不爱惜了?”江玄瑾硬声道,“可我还要给白御史一个交代,断不能让你死在这牢里。”



    这样啊,怀玉轻笑:“那我就更不会诊了,君上,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与你作对,你忘记了?”



    昔日紫阳君进飞云宫教她礼仪,让她坐有坐相,她偏翘起二郎腿,让她走路姿态端庄,她偏学男儿家的八字步,嬉皮笑脸上蹿下跳,就是不肯听他的话。



    江玄瑾自然是记得丹阳有多可恶,黑着脸问:“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啊。”她勾唇,声音却越来越小,“就是喜欢看你生气而已……”



    “已”字都没说出来,牢房里就已经归于了寂静。



    “李怀玉?”江玄瑾微惊,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可低眼看过去才发现,这人两只手交握住手腕,竟是将脉搏护了个严实。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江玄瑾气极反笑,试着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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