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猎物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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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大早，坐镇亳州的达鲁花赤，即镇守官额日敦巴日就被儿子赤那吵得头痛。</p>
<p>父子俩都不会说汉语，说起话来蒙古语叽哩咕噜的，语速很快。</p>
<p>“我一定要把张大姐儿抢过来，他们说我杀了她的未婚夫，我没有，但就当是我杀的也可以，我要抢她当婆娘！阿布，我要她当我婆娘！”</p>
<p>赤那不过才十七岁，生得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如一个壮年大汉。</p>
<p>他头顶上的头发剃了个秃瓢，只留了额头前面的一点，左右留了一个缯辫。</p>
<p>这种发型名作“小圆额”，乃蒙古五花八门的发型中的一种。因草原上虱子一类的虫子多，所以游牧民族多有剃头的传统……</p>
<p>“阿布，你听到没有？！我要抢张大姐儿当我婆娘！”</p>
<p>额日敦巴日道：“嚷什么？你又不是没女人，那么多女人还不够？”</p>
<p>“张大姐儿是城里最漂亮！身份最高的！我要抢她当婆娘！”</p>
<p>“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是不能抢，但要再等一阵子。”</p>
<p>赤那道：“我不管！她夫家都被人杀了！我再不抢就被别人抢了！”</p>
<p>“没人跟你抢她。”额日敦巴日道，“说话小声点，又不是在草原上，这是在屋里，你好好说话，我能听得到，我还没聋。”</p>
<p>说着，给了儿子一巴掌，额日敦巴日才继续道：“我说过没有，张柔是忽必烈的人，现在得罪张柔就是得罪忽必烈，再等一等。”</p>
<p>“等什么嘛？”赤那稍微小声了一点。</p>
<p>“听我说，汗廷那边已经有很多人对忽必烈不满，可汗也对他越来越猜忌，很快就要派人南下，清查忽必烈的党羽。张柔这种世侯也逃不到，到时候，再去抢他女儿，懂不懂？”</p>
<p>“不懂！”</p>
<p>“忽必烈重用汉人世侯和士大夫，已经……”</p>
<p>“我不要听这些！我就要抢张大姐儿！”</p>
<p>额日敦巴日终于忍不住，又重重给了儿子一巴掌。</p>
<p>“叫你等着就等着！还有，我给你说这些事的时候认真听了！一天到晚女人女人，不成器，我打死你！”</p>
<p>“打啊！”赤那大吼道：“神虎额日敦巴日，你这只老虎老了！打不过年轻的狼了！你要敢打我，我一定打趴你！”</p>
<p>“滚出去！滚出去！”</p>
<p>……</p>
<p>赤那气呼呼地摔门而出。</p>
<p>他在城内还有个园子，里面养了许多美女。</p>
<p>今<p>“叫你等着就等着！还有，我给你说这些事的时候认真听了！一天到晚女人女人，不成器，我打死你！”</p>
<p>“打啊！”赤那大吼道：“神虎额日敦巴日，你这只老虎老了！打不过年轻的狼了！你要敢打我，我一定打趴你！”</p>
<p>“滚出去！滚出去！”</p>
<p>……</p>
<p>赤那气呼呼地摔门而出。</p>
<p>他在城内还有个园子，里面养了许多美女。</p>
<p>今日他打算先去城外打猎，有猎物打就打，没有的话就猎杀几个汉人驱口玩儿。回城了再去园子里玩。</p>
<p>至于抢张大姐的事，肯定是等不到忽必烈完蛋那么久，只要过阵子把阿布烦得受不了了、阿布只能答应了，他就直接去抢。</p>
<p>赤那跨上马，领着随从们纵马奔过长街。</p>
<p>不远处的巷子中，李瑕与林子转了出来。</p>
<p>“那人就是达鲁花赤的儿子赤那了。”</p>
<p>林子道：“不像啊，这看起来都有四十岁了吧？”</p>
<p>“就是赤那，我听到的他随从喊了。”</p>
<p>“你想怎么样？”</p>
<p>“若问我想。”李瑕道，“我想把这亳州城的达鲁花赤杀掉。”</p>
<p>“别开玩笑了。”林子低声道：“你看这里防备森严，完全不可能的。”</p>
<p>“所以说，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能怎么做。这就是迷信刺杀和运用刺杀之间的不同。”</p>
<p>“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们到底怎么做？”</p>
<p>“先跟着赤那吧。”</p>
<p>一路上看着长街上被马匹踩乱的小摊，李瑕跟到了北面城门，失去了赤那的踪迹。</p>
<p>李瑕浑不在意，嘱咐林子在城门附近蹲着，他则到书店里逛了逛，仿佛真是一个书生。</p>
<p>林子也是无奈，完全想不明白李瑕为何忽然盯上了赤那，这与正事又有何相干？</p>
<p>大半日之后，李瑕拿着两本书回来，问道：“赤那进城了吗？”</p>
<p>“没有，你买的什么书？”</p>
<p>“陵川文集、仲畴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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