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收心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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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监军.......”</p>
<p>意识昏沉迷糊，偶尔有些许的说话嗡嗡传来。</p>
<p>身子酸痛乏力，陡然感觉有人在唤自己，耿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p>
<p>附近不知谁的话语在说：“监军醒了。”</p>
<p>周围顿时变得安静，燃起的篝火间，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包扎着脑袋、吊着手臂，狼狈的坐在四周看过来。</p>
<p>模糊的人影自耿青视线里渐渐变得清晰，捂着太阳穴坐正起来，“我睡了多久？”</p>
<p>“回监军，一个白天了。”</p>
<p>那边，一个摔断了手的汉子开了口，人堆里也有话语纷纷跟着响起。</p>
<p>“监军，咱们怎么办?”“是啊，后面的战事还打不打？”</p>
<p>“打个屁，孟将军都跑了，几万人被人偷袭两场，还怎么打？！”</p>
<p>有人憋着一股气，将脸转到一边，朝地上呸了一口：“.......被人追着杀，兄弟们哪还有心气劲儿。”</p>
<p>“都别说了，让监军说话！”</p>
<p>刚才吊着手臂的汉子吆喝两声，转过脸来，堆起笑容朝这边渐渐回了理智的耿青点头哈腰，“监军，兄弟们心情不好，身上也只有半日的干粮，过了今晚，咱们是走还是留？”</p>
<p>这个时候要是说留，肯定得兵变，何况耿青就算没遇见李存孝，他也没打算真要去跟沙陀人拼命。</p>
<p>“自然是走。”</p>
<p>耿青让一旁的帮众掺着起身，拍了拍汉子肩膀，目光扫过周围。</p>
<p>“咱们都是一条命，这种没把握的仗打下去，那就是让大伙白白送死，我是监军，不是监命，这个时候谁要是跟老子说什么家国大义，第一个砍了他。”</p>
<p>说到后面，耿青手重重挥了一下，将那汉子拍的生疼，呲牙咧嘴的模样，加上粗俗的话语，令得篝火周围身形重叠围坐的士卒哈哈大笑，不少人笑着低下头窃窃私语，对着那边挥着手，言语粗俗的耿青指指点点。</p>
<p>“监军听说还是兵部侍郎，那可是大官儿，怎么说话跟咱们没什么两样？”</p>
<p>“没两样才好，咱们也能跟监军说得上话。”</p>
<p>“你这厮，怕不是想当监军的亲兵。”</p>
<p>“想了又怎样？想想又没错。”</p>
<p>.......</p>
<p>细细碎碎的话语声里，那边，耿青也说了几句勉励，振奋士气的话，便歇了嘴，也过去一起坐到篝火旁，跟他们拉起家常，开口说起了自己事。</p>
<p>“其实我哪里当得什么监军，也是硬着头皮来跟咱们没什么两样？”</p>
<p>“没两样才好，咱们也能跟监军说得上话。”</p>
<p>“你这厮，怕不是想当监军的亲兵。”</p>
<p>“想了又怎样？想想又没错。”</p>
<p>.......</p>
<p>细细碎碎的话语声里，那边，耿青也说了几句勉励，振奋士气的话，便歇了嘴，也过去一起坐到篝火旁，跟他们拉起家常，开口说起了自己事。</p>
<p>“其实我哪里当得什么监军，也是硬着头皮来的，两年前，我跟大伙一样都是泥腿子，家就在飞狐县西南三里的耿家村，后来沙陀人作乱，带着爹娘跑路，才来得长安，低声下气逢人就是笑脸，得遇贵人后，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不是大伙心里想的读书人，科举入得朝。”</p>
<p>这个年月重身份，尤其官身士人，像耿青这种当着这么多残兵面前说起自己不过田里踩泥巴出来的，却是第一个。</p>
<p>令得不少人心里反而觉得更加亲切。</p>
<p>耿青见没人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没那么之前暗藏警惕了，深吸了口气，看去夜空漂浮过月牙的灰云。</p>
<p>“逃避战乱跑来长安，没想到也没能逃过去，将近两年，家里爹娘每日都跟我唠叨，有些想耿家村，还有村里的乡亲.......其实二老不说，我自个儿也是想家乡的，一山一水，村里的熟面孔，哪怕远远看上一眼，心里都是舒坦。”</p>
<p>“你们呢？”话语停顿了一下，耿青长长出了口气，看向旁边盘腿坐着的断手汉子，后者原本安静的倾听，眼下被问到，脸上表情愣了愣，勾起了一些回忆。</p>
<p>“小的.......小的，家乡在广州.......黄王破城后，便跟着一起打仗了，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老母，不知饿没饿死。”</p>
<p>提到母亲，之前还有股想要兵变的汉子，眼眶陡然红了起来，说到‘不知饿没饿死。’声音都有些发抖。</p>
<p>耿青闭了闭眼睛，伸手过去他肩上拍了拍，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了，黄巢南北流窜，士兵补充多是拉当地壮丁，运气好的，能像现在这样活着，运气不好，可能第一场战斗就死了。</p>
<p>安静之中，陡然又有声音在人群喊道：“监军，我是衢州的，离家也将近两年，老婆孩子都死了。”</p>
<p>也有声音跟着响起。</p>
<p>“我也衢州的，跟他同村，家里爹娘还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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