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为求医只问药第1/2段
那年的大雪，让谛言学到了很多东西。人的成长有两种，一种快速却痛苦，一种缓慢但温和。最可怕的是，人无法做选择题。
――来自《大恒录·谛言传》
大恒王朝建元十四年冬，那一年大雪连绵，皇城根下的老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些被岁月磨去了棱角的老人们只是图个安稳，希望瑞雪照应了好收成，连带着也就有了安定的生活。
也是，前些年太乱了。师父与我说，在大恒统一之前，部落治好了、地方之间相互攻伐，互相碾压，乱做一团。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甚至经历了四五个朝代的更迭。他们向上天祈祷“瑞雪兆丰年”，祈祷国泰民安，其实就是为自己的子孙祈祷，祈祷他们能够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师父教导，看待一件事物要看到它的两面性，无论怎么优雅地描绘这场雪。皇城冻死的乞丐、奴隶还是比每年都多。这个年轻的朝代刚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灾害。于是天灾在流言里就变成了上天惩罚新朝的工具。
于是，“恒君不仁，大恒必亡”，“天灾降恒天下反”等言论在某人口中传播出去，又被某人和某人听到。谣言止于智者，但不是每个人都是智者。加上旧朝遗老以及并不想服从大恒支配的各各部落的推波助澜，流言迅速扩散。
虽然初代建元皇帝自从平定虎韬部落的叛乱之后就不再大肆扩张，但无论是谁都无法承认新朝是干干净净就建立起来的，血腥味还未从这个王朝的皮肤上褪去。大恒贵族们只是跳着脚怒骂挑起流言者的卑劣而且警告性地贴了两张告示。
各大医馆的医师们现在可没有功夫搭理什么流言。这样的大雪在天气转暖的时候覆盖下来，忽冷忽热，五行不调和，外邪入体，生病的人数比每年都多，于是皇城内各大医馆都忙的不可开交。
师父的医馆向来不忙，毕竟济世堂和延年堂的名声太响，我们的医馆没有牌匾，而且是在深巷中，若不是在外面挂了一个葫芦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医馆。所以门可罗雀，我与师父也乐得清闲。
但今年不同，师父说这次并非是寻常的外感风寒，他看见来自䃌山的絜鉤落在了皇城东面的山上，《山海经》中有记载，絜鉤出现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会发生瘟疫。
师父在皇城贴出告示，决定为百姓义诊。
于是我负责照单抓药，平日里的练习计划都被改变。
忙了几日，正巧将军府的小少爷释吾来抓药。师父为他医治过，我与他熟识，知msp;师父的医馆向来不忙，毕竟济世堂和延年堂的名声太响，我们的医馆没有牌匾，而且是在深巷中，若不是在外面挂了一个葫芦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医馆。所以门可罗雀，我与师父也乐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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