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绝不屈服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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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刘福厚,四十多岁的年纪,腰上缠着一条油乎乎的皮围裙,拖着的爬犁上戴着个木头箱子。



刚从戒烟所那回来,劳累了一天,他不时传出痛苦的咳嗦声,看样今天又没什么收获。



他是冲着戒烟所那地方有钱的人多去的,可发现抽大&nbp;烟的酗酒的人脾气不好,对他这种修鞋匠非打即骂,钱没赚着身上挨了不少拳头



“没粮食了,盼着吧,盼着松花江春天开江了,冰雪化开了,新鲜的鱼虾上来,到时候去狗鱼岛织上几张网,捕鱼网虾,吃剩下的晒鱼干……”刘福厚念叨着,揉了揉干瘪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用这种办法安慰自己。



平日里,他倒不是一点钱赚不到,遇上好心的夫人、小姐,帮人家钉鞋掌、修补鞋面,总能赚几个铜板。



他患有脑瘫,说话费劲,脑子没问题,说话的时候嘴巴张得很大,一副傻相,口水经常顺着嘴角流下来。



老刘心眼好,光在这条街上就拖出去不少无名尸体,尸体有饿死的病死的,都被他送到了荒郊野外埋葬了。



这地方乌鸦多,外国那些信教的说乌鸦是吉祥物,当地人不怎么信。



刘福厚每回埋人,总能看到周围飞来不少喜鹊,瘫痪在床的妻子彩灯说以前瞎子给算过,他们命中注定会有个有钱的儿子,只可惜他们的儿子已经失踪多年了。



这个念想一直在,刘福厚发现前面雪地上出现了一行字时,感觉诡异,左右看看,没人,先是一愣,心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我都快饿死了,不怕闹鬼,阎王爷不收我这样的穷鬼,倒搭粮食。”



他词不达意地说着,给自己壮着胆。



其实对他来说,没什么可怕的,自己这种人,连小偷强盗土匪都不多看一眼。



目光从雪地上的字挪开,他看到了前面雪地上蜷缩着一个人。



地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两行大字三寸气在绝不……



是郑礼信写的,他落入排水沟之后,遭遇了成群结队疯狂老鼠的袭击,好在带着火柴,点起了火,顺着排水沟向下游走。



排水沟曲曲折折,高的地方半人高,很多地方不足一尺高,石头瓦块到处都是,估计当时施工打通后,留了些下去检修的口。



就算这样,郑礼信几乎付出了半条命的代价,终于冲破重重阻碍,从排水口爬了出来,才走了几米远,就觉得脑子发沉,终究没坚持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人,在雪地上写字喊冤,别写了,没人看,没人听,碰到我了,弄走吧,在这省得狗给撕了。”刘福厚动情地说着,低头看着郑礼信连胡子都没有,知道是个少年,摇了摇头。



“人命,人命如草芥,乱坟岗子上尸首堆积成山,孩子啊,当叔的不能看着你叫狗给撕巴了,人有六道轮回,善有善报,这细皮嫩肉的,来世能托生个书生,不像我……”刘福厚把他放平了,借着月光看着他,凄凉地说着。



以往,他捡的无名尸体大多脏乎乎的,眼前的郑礼信细皮嫩肉,看样是个富家子弟。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自己,长相丑陋不说,大半辈子过着苦日子,逢年过节都吃不上饱饭,习惯了受人冷眼。



别说达官贵人了,就连见了普通人他都觉得低人一头,说直白点就是严重自卑,在人群面前毫无尊严,一直过着低三下四的日子。



旁边有张破草席,他算了算,将就下,能把郑礼信身体包起来,再拽到野外,得忙乎到半夜。



他把草席拽过来,试了试郑礼信身体,想把他拽到上面去,摆弄着他的胳膊,正要弄好了,就见少年腿动了下。



郑礼信醒了,感觉睡了很久,脑海深处一直盼着能暖和些,这会出现了快要冻死的人常见的幻觉,含含糊糊地轻声说“热,热,我热……”双手用力想抱在胸前,只可惜胳膊腿冻麻了,如同千金重一般,根本动不了。”刘福厚把他放平了,借着月光看着他,凄凉地说着。



以往,他捡的无名尸体大多脏乎乎的,眼前的郑礼信细皮嫩肉,看样是个富家子弟。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自己,长相丑陋不说,大半辈子过着苦日子,逢年过节都吃不上饱饭,习惯了受人冷眼。



别说达官贵人了,就连见了普通人他都觉得低人一头,说直白点就是严重自卑,在人群面前毫无尊严,一直过着低三下四的日子。



旁边有张破草席,他算了算,将就下,能把郑礼信身体包起来,再拽到野外,得忙乎到半夜。



他把草席拽过来,试了试郑礼信身体,想把他拽到上面去,摆弄着他的胳膊,正要弄好了,就见少年腿动了下。



郑礼信醒了,感觉睡了很久,脑海深处一直盼着能暖和些,这会出现了快要冻死的人常见的幻觉,含含糊糊地轻声说“热,热,我热……”双手用力想抱在胸前,只可惜胳膊腿冻麻了,如同千金重一般,根本动不了。



忽然见他还有口气,刘福厚吓得朝后躲了躲,心里安慰自己死都不怕,还能怕这么个孩子,试探着用手搭在他人中处,感觉鼻孔有一丝气息,想了想,终于轻轻摁了下去。



郑礼信还活着。



确定了这一点后,刘福厚脱了脏乎乎的棉袄,裹在了郑礼信身上,自己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夹袄,把他扶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他费力地把郑礼信拽到自家门口,推到一个山坡洞口样的地方时,声音发抖道“老婆子,点灯,点灯,别心疼洋油了,有个孩子,没死。”



这是个穷人家特有的地窨子,建在斜坡背风处,洞口搭着棉布,要是白天掀开棉布,里面是塑料布,能采光。



靠墙一面破炕上蜷缩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蓬头垢面,披着破棉袄,听着外面有动静,瞅了眼炕头的破盆子,里面是给刘福厚留的面糊糊。



刘福厚把郑礼信费力地放在了炕上,轻声说“是个孩子,没死,不是坏人,带回来了。”



妻子彩灯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但叹息声里似乎有说不出的怨言,看样是责怪丈夫带回来。



刘福厚内疚地摇了摇头,老两口吃了这顿没下顿,经常挨饿,弄回这么个人来,要是死了还好,要是活了,哪有他吃的东西。



展眼望去,地窨子里除了破破烂烂的东西,根本没有粮食,就连放在土炕前的烧柴,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彩灯婶子是个侏儒症,还有大骨节病,行走困难,外面下了几天的暴风雪,家里早就没有了吃的。



刘福厚把他放在炕上,寻思了下,狠了狠心,把大把柴火塞进了灶里,拿起饭盆时手抖了抖,终究是放在了郑礼信身边。



过了好一会,郑礼信冻僵的身体慢慢缓和,感觉身下温乎乎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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