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煮豆燃萁釜中泣第1/2段
“那二哥哥呢？”
怜月深知母亲心软，在一旁提醒。
王后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先救你父王要紧，至于文钰，一起去床前候着。
至于谁的下毒，容后再另行查明。”
“母后，万一父王醒来，看见文钰在场，岂不更加生气，反而加重病情。”
司马文瑜在一旁，淡淡抛出这一句。
王后思虑再三，只好挥挥手，听凭他处置。
……
晋主一直昏迷不醒。
直至酉时一刻，文华殿内，突然传出一阵痛哭。
司马望薨逝。
王宫内顿时悲声阵阵。
与此同时，搜查也有了结果。
二王子所住广福殿，在一处隐秘的暗格内，搜出一瓶鹤顶红。
紧接着，送豆糕的小内侍，突然挣脱看守，撞石柱自尽。
幕后主使已无从查起。
不过，眼前一切罪证，皆指向一人，那便是二王子司马文钰。
虽然数量不多，却铁证如山。
司马文钰仍一口否认，不是他所为。
王后听闻此事，一时悲从中来，当即晕了过去。
随后被救醒，却经不住打击，以至于卧床不起，命人传话给司马文瑜：
“看在骨肉亲情份上，饶你二弟一命。”
即然王后有命，自然不能违背。
可只说饶其性命，却未提到不伤着他，于是下令……
禁军频频调动，武将暗自受命，包括城防、宫禁全都更换。
待到第二天，整个晋阳城，早已变换天地，表面上很平静，私下却暗潮涌动。
一干文臣茫然不知，一如既往照常上朝。
刚走近王城，立刻预感不妙，不仅门卫被换掉，宫内还多了许多禁军，穿戴白盔白甲。
樊充等人大惊，一路小跑，直奔祥云殿而去，远远瞧见一众宫人，尽皆身着缟素。
王后、怜月一身素服，未戴钗镯环佩，坐那儿悲恸欲绝，早哭成个泪人。
司马文瑜披麻戴孝，长跪于阶前。
正在此时，宫人送上麻衣素巾，替众官员穿戴好。
樊充忍不住询问：
“王后、大王子，君上这……是何时的事。
为何骤然崩逝。”
“昨天夜里，父王忽染重疾，不久撒手人寰，连太医都救治不及。”
见王后泣不成声，司马文瑜代为陈述，又补充道：
“母后、怜月，还有大将军、骠骑将军，当时都在场。”
樊充实难相信，晋主一向身子不弱，尤其最近，更是满面红光，哪像个将死之人。
不过一听对方这话，开始有些迟疑。
毕竟此非小事，有如此多的人证，总不能稍有怀疑，便随意妄加猜测。
就算真有什么疑虑，只能私下探访，等找到实据再说。
见樊充并无异议，司马文瑜一摆手指，暗示汪正宣读旨意：
“王后娘娘懿旨：先王骤崩，归于五行，……国不可一日无君。
长子司马文瑜，敬老慈幼，德配天地，奉先王遗命，继承大统。”
这可是家国大事，王后未与重臣商议，就指定新君，着实有些独断和仓促。
在场群臣忍不住低声议论。
毕竟，晋主未立世子，若按长幼顺序，似乎并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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