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吹草动惊蛇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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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怀起初还真没有注意到两名刺客乔装打扮混迹在队伍,直到听到队伍后扰动,说是同行前泌阳的两人,突然间不声不响就拐入岔道纵马离去,他才惊惧的朝正往远处莽林深处驰去的身影看去。



    “停下来!”



    唐文彪是唐氏族人,却是关系疏离的旁支,年轻时跟随本家,也是从普通伙计做起,到这把年纪能独挡一面,绝不完全是他的资历比别人更老。



    他眯起三角老眼,盯着绝尘而去的那两人,眉头蹙得跟山似的,挥手示意驼马商队停止前进。



    马贼耳目假扮商旅接近商马队进行侦查,这就是踩盘子,在桐柏山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两名异乡口音的商旅一早说是跟着去泌阳,这时候从淮源军寨出发才过二十多里地,他们不言语一声,就突然从岔道离开,唐彪要是还大咧咧的以为没有什么事,那他这些年在这条路上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何况昨天就有马贼在鹰子嘴附近出没!



    唐彪叫停商队后,也没有犹豫多久,就决定先掉头返回淮源,也没有想过要派人去前头探路。



    这次仅有八名武装护卫随行,此外就是徐心庵、徐怀代表巡检司护送王禀前往泌阳。



    前面没有危险则罢,要是前面埋伏大股贼匪,派两三人过去探路,不是送菜吗?



    现在就返回淮源,这批药材迟三五天再送去泌阳,出不了什么岔子。



    要是半道撞入大股贼匪的埋伏,唐文彪就算他自己不怕死,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徐怀巴不得有借口返回淮源,却也没有想到刺客会混入商队里。



    “是昨日的刺客?”徐怀勒住马,往卢雄那边靠过去,有些不确定的低声问道。



    卢雄一路都坐在车头御车,视线被车厢挡住,都没有机会跟那两人打照面。



    不过,容貌可以掩饰,这两人匆忙纵马逃入树林的背影却很难伪装。



    卢雄皱着眉点点头,心里却跟徐怀一样疑惑不解,这两名刺客怎么突然间就走了?



    “怎么回事?”王禀脸色虚白的揭开车帘子问道。



    “有两名刺客乔装打扮跟了我们一路,刚刚却突然拐入岔道离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前路有埋伏,”卢雄低声跟王禀说道,“我们现在要跟商队转回淮源镇去!”



    王禀不畏死,但也不可能坚持拉着卢雄、徐怀以及另一名徐姓小辈去趟险路,凄苦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放下车帘子又坐回马车里去。



    徐怀跳下马,帮卢雄在狭窄的山道里,将马车掉转过来;一早上羞涩躲车厢里的女孩王



    萱,这时候小脸才探出帘子,不安的朝后面看过去。



    商队都转回去,徐心庵也不可能鲁莽说他们继续前行……



    …………



    …………



    一番折腾后,徐怀、徐心庵与卢雄护送王禀再回到淮源军寨,已是午后,正赶上巡检使邓珪率巡卒从外面回来。



    巡检使邓珪也是尴尬。



    一般说来出军寨巡视,一趟没有三五日下不来。



    邓珪昨日午时离开,刚过一天就返回军寨,这不是摆明了说他昨日是有意要避开王禀吗?



    “……这些马贼也太猖獗了,踩盘子踩到我唐家头上来了!”



    商队还停在渡口,没有都返回河东街市东首的货栈里去,唐文彪拦住邓珪愤愤不平的陈情诉苦。



    徐武江以及代表唐氏在巡检司任副都头的唐天德都闻讯赶了过来。



    徐怀都不算巡检司正式的武卒,就牵马站在一旁,远远看着邓珪神色并没有特别的气愤,更多是迟疑跟猜忌,更加肯定他昨天就认定王禀遇匪这事不简单。



    刺客不肯善罢甘休,王禀又不得不退回他治下的淮源军寨寨,已是午后,正赶上巡检使邓珪率巡卒从外面回来。



    巡检使邓珪也是尴尬。



    一般说来出军寨巡视,一趟没有三五日下不来。



    邓珪昨日午时离开,刚过一天就返回军寨,这不是摆明了说他昨日是有意要避开王禀吗?



    “……这些马贼也太猖獗了,踩盘子踩到我唐家头上来了!”



    商队还停在渡口,没有都返回河东街市东首的货栈里去,唐文彪拦住邓珪愤愤不平的陈情诉苦。



    徐武江以及代表唐氏在巡检司任副都头的唐天德都闻讯赶了过来。



    徐怀都不算巡检司正式的武卒,就牵马站在一旁,远远看着邓珪神色并没有特别的气愤,更多是迟疑跟猜忌,更加肯定他昨天就认定王禀遇匪这事不简单。



    刺客不肯善罢甘休,王禀又不得不退回他治下的淮源军寨来,这叫想耍滑置身事外的邓珪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



    “马贼伺窥左右,道路盗匪不靖,为王老相公安全,需暂留在军寨之中以观形势;邓某即刻派人前往泌阳,禀报知州陈郎君,一切请陈郎君定度!”



    邓珪脸色阴晴不定的想了一会儿,走过来跟虚弱坐车前的王禀说话。



    现在的情形,他要么暂时留王禀在淮源军寨,派人赶去泌阳城报告知州陈实,要么就亲率兵马安全护送王禀去泌阳。



    要不然的话,他在明知道马贼多次出没左右,还坐看王禀在途中“遇匪”受害,他必然是那头会被推出来顶下主要罪责的“替罪羊”。



    王禀现在是被剥夺一切官职,但真要将他看作白身平民,认为他遇匪身死也不会在朝中惊起一丝波澜,那就太蠢了。



    “一切但听邓郎君安排。”王禀知道邓珪不会再轻易放他上路,后续也只能听他与唐州官员的安排。



    徐怀没有因为王禀这时被迫留在淮源军寨就暗中得意,他心里还是困惑那两名刺客都混入商队了,为何还要像惊弓之鸟般半途逃走?



    邓珪似乎这才注意到王禀脸色苍白,关切问道:“王相公脸色不佳,是不是身体有所不适?”



    “只是略感风寒,肠胃不适,不碍事的。”王禀说道。



    “徐心庵,你去街市找大夫过来给王相公诊病。”邓珪见这事摆不脱,办事却也是利索,先吩咐徐心庵渡河去寻大夫,又带威胁的跟徐怀严厉说道,“徐怀,王相公留在军寨,你就伺候左右,不得有丝毫懈怠;要不然,仔细我扒了你这个憨货的皮——”



    “是。”徐怀瓮声应道。



    徐怀还没到应募



    的年纪,但既然自己都已经暗中从巡检司吃兵饷了,邓珪以往不闻不问,但不能真当他不知情啊。



    不过,邓珪仅仅将他一个笨手笨脚的“憨货”扔到王禀身边照顾,是什么意思?



    这是表示他已经尽了巡检使的职责,对王禀加强了保护,但他对王禀的保护是有限度的,刺客犹不肯善罢甘休的话,想强杀还有机会的?



    到时候刺客将王禀杀死,邓珪再率兵马将刺客围住杀死,各方面都交待得过去——那些朝中围绕王禀之死的争斗漩涡,即便不会轻易停息,跟他也不会太大的关系?



    邓珪是这么想的?



    徐怀心头暗暗发紧,怀疑邓珪如此安排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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