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back第1/2段
气氛沉重地让人难以呼吸。
秦先贤拄着刀，望着天空，那里像是打翻了红墨水瓶子一样。
一片血红。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瓶饮料的功效过后，身体没来由地感觉非常疲惫。
虽然还有体力，但就是让人不想动弹。
其实秦先贤也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身体累，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任凭是谁都不能没有感触。
他眨眨眼睛，又想起了李叔和李姨两夫妇。
两个人对待自己兄妹二人就好像他们的亲身孩子。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可惜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旁边传来响动，妇人抹着眼泪朝他走来。
她脸上的尘土和着眼泪，灰扑扑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过在现在，大家的模样都差不多，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能奢求那么多呢？
秦先贤悄悄转过头去，轻轻拭去自己的眼泪，尽量用平稳的口气对妇人说道：“还有什么事么？”
妇人又给秦先贤鞠了一躬，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全身通红了，所以妇人的话也多了起来。
“这位小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秦先贤挥了挥手，“不用谢我也没关系，要不是他撑住石板那么救，你可能都等不到我了。”
妇人点了点头，“小哥，你就一个人吗？你家人……”
妇人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妥，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嘴。
她改口道：“我想把他好好埋了。”
秦先贤看着她。
妇人的哭肿了的眼睛里面闪动着悲恸，这是个很耗体力的活，而且现在也并不安全，这里离前线非常近，战火随时都有可能烧到这边。
这些话都堵在了秦先贤的嘴边，可是看着妇人的眼睛，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眼神，他见过。
有一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是看得比生命都还要重的。
他又想起了起重机小队，又想起了大中与他诀别时的那个眼神。
原本他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可是看着这个妇人的眼睛时，他再也无法假装自己不在意大中的眼神了。
那个眼神像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无时无刻都重重地抽在他的心上。
一鞭又一鞭，将他的心抽得伤痕累累。
妇人看见秦先贤望着远处，愣在了原地，便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
秦先贤如梦方醒，他看向妇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现在太危险了，你快走吧！你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你还为他操心什么？！！”
秦先贤越说越大声，似乎说的声音越大，他就越能逃避那道鞭子。
妇人似乎想开了，她撩了撩自己头发，苦笑道：“现在还能逃去哪儿呢？我家里人也都没了。再说了，我就算逃了，我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先把手头的事做好吧，别多想。”
当然能活下来！
秦先贤想这么大声地回答她。
可是想了想后，他沉默了下来，他不敢再与妇人直视，仿佛多看一眼，他就会被妇人的眼睛灼伤。
秦先贤握紧了拄着的刀，手中青筋暴起。
他喃喃道：“我要回去。”
妇人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秦先贤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大声道：“我……我要回去。”
说出这句话后，秦先贤突然感觉到，那鞭笞着他的鞭子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他看着有些迷茫的妇人，又重复了一次：“我要回去！他们为了我们而死，我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待在这里。”
“相信我，你会活下去的！”
说罢，他抓起刀，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回头再看那妇人一眼，就只是飞快地往前走。
…………………………
大中挥手拍飞了一只sp; 秦先贤握紧了拄着的刀，手中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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