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间虚妄第2/2段
秦先贤也不喜欢整天戴着口罩，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这个疾病是什么回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戴上口罩了。
兄妹二人走到广场时，秦先贤看到有个枯瘦的老人正坐在花坛上，架着二胡，拉着一首凄凄惨惨的音乐。
秦先贤看着妹妹频频回头，见时间还早，再加上他对这种表演并不排斥，便拉着妹妹折返回去静静地听起来。
曲子凄凄惨惨，二胡特有的音色将这首曲子哀怨的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那悲伤的氛围中。
曲子突然高亢起来，像一位濒死的病人拼尽全力，发出最后的一声嘶喊。
像将军战死前万念俱灰，不甘的悲鸣。
也像山河沦陷后的最后一曲悲歌。
最终千军万马，尽覆尘土。
一曲终了，秦先贤轻轻鼓起了掌，从身上摸出零钱，走上前去，弯腰放进老人的钱盒里面。
老人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没带口罩，身着白衣，风吹过，白衣随风摆动，显得老人更加消瘦。
看见秦先贤走上前来，老人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动弹，没有说话。
等秦先贤转身准备离去，老人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下雨了。”
秦先贤把身子转回去，左右看了一眼，指着自己道：“是和我说话吗？”
老人答非所问：“下雨了。”
秦先贤笑道：“天气这么好，哪里有雨？”
老人抬起头，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紧紧盯住了秦先贤，“你听不到吗？”
“听？我听什么……”秦先贤没有说完这句话。
就在老人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听到了，真的听到了。
下雨的声音。
雨敲打在屋檐、池塘、瓦片、玻璃上的声音。
雨很大，像天都变成了雨水，直扑人间。
“哗哗哗哗哗……”
秦先贤没看到雨点，身上也没感觉到有雨珠地拍打。
但他就是听到了雨声。
雨很大，还夹着风。
风不停地啸叫着，雨只是一个劲地下，渐渐盖过了风声。
到处都是雨，无边的雨幕遮住天空，地面的万物发出了被雨拍打的悲鸣。
“这……”秦先贤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地。
他忍不住伸出手护住头颅，免得被激流般的雨打伤。
雨很大，很大，大到盖住了世界上一切的声音。
就连近在咫尺的两人，都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似乎只是一晃，雨突然停了。
秦先贤又回到了广场，耳边没有狂暴的雨声，也没有狂风的啸叫声，一切都没有。
秦绫托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拉起：“哥你干嘛，快起来，地上脏死了……”
秦先贤木木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
或许，那莫名的雨声，本就是虚幻。
秦先贤爬起来，颤抖着指着眼前的花坛，“刚才那个人呢？”
“走了。”秦绫接道。
秦先贤挣开秦绫，发疯了一般乱窜，企图找到刚刚在那里演奏的老人。
但是这么一耽搁，两人上学的时间已经变得有些紧凑，秦绫追上了哥哥，用力拍了一掌到他的脸上，“哥你冷静点好不？都要上课了，你发什么疯啊？！”
被拍了一巴掌的秦先贤稍微冷静了下来，最后长叹一声，还是放弃了找人的想法，老老实实跟着妹妹上课去了。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