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第2/2段
“可不，现在的孩子，抽烟打架早恋样样精通，就学习不上心。”监考老师乙一边附和着，一边拿起严一的试卷瞟了一眼。
紧接着，他瞪大了眼睛，双手捧起严一的试卷，反复端详。
“怎么了？”监考老师甲走过来，“又交了个白卷？”
“他最后三道大题全对。”监考老师乙说，她是物理老师。
“今年物理题目出得很简单么？”甲是语文老师，看不懂理科试卷。
“难度相当大，尤其最后一道大题，明显已经超纲了，需要一点大学物理知识才能做出来。”乙顿时对严一刮目相看，老师都喜欢学习好的学生，“他的草稿纸还是一个字没有，他答题非常简练，没有一个多余的步骤。”
“这么厉害？”
“嗯，我粗略看了一下他涂的答题卡，最难的两个选择题都答对了。110分以上应该是没跑了，满分也有可能。”
“这孩子偏科太严重了，而且对待考试过于儿戏。作文只写个题目都有2分，满分40分，抄一遍资料再胡诌八扯几句，10几分总是有的，他语文老师就没教过他考试技巧吗？”甲对严一上午作文交白卷的事耿耿于怀。
“就是就是，要是就因为差这几分没考上，最后去了大亨技校，那可真瞎了他聪明的脑袋瓜子”
“大亨技校也挺好的，咱华安省响当当的大牌名校，电焊机挖掘机，厨师面点美容美发，就找大亨！”
“哈哈哈哈哈。”
……
之后第三、四、五场考试，类似的编排成了这对临时搭档打发时间佐料。
严一想不通为什么一出考场就没完没了打喷嚏。
从考场出来，严一没等艾妍，直接打车溜了。1997年能开车来接孩子的，不管他开的是公家车还是私家车，都不是普通人，严一心里对见他未来的老丈人还是有些发怵的，索性先躲着走。
当晚，严一回外婆家吃饭。这一天严一见到了太多在前世已经许久未见的同学、好友、邻居，也成功地向艾妍表白并被接受。
见到白发苍苍的外婆，心里虽激动，也在努力克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自然。
严父整天忙于生意，严母彼时还没下岗，在一家纺织厂担任车间主任，经常加班。中学时期严一都在姥姥家吃住，偶尔才会在饭后跟妈妈回自己家住。
与外婆朝夕相处，如果表现过于异常，他怕外婆的心脏病再犯了。
他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跟外婆唠着家常。
外婆见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外孙今天这么能聊，今天考试应该考的不错。大外孙聪明，懂事，长得也是一表人材，外婆心里很欣慰。
祖孙两人从下午一直聊到深夜，意犹未尽。
这一年外婆81岁，严一80岁。
外婆在这个老宅子里守到最后，严一一生坎坷最后也回到这所老宅寿终正寝。
这是个充满回忆，写满故事的地方。
昏黄的灯光下，依稀可见两位老人在促膝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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