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下棋第1/4段
<p>霹雳</p><p>刺目电光划过阴沉云海，豆大的雨珠滚落，砸在泥地上，汇为小溪，冲开了浑浊泥浆，露出麻衣布袍的老人，和一把插在身边的古铜色老剑。</p><p>怎么还没死……</p><p>老陆浑身血迹，躺在泥泞地里，看着阴暗的天空，眼底露出深深的茫然。</p><p>年轻之时，老陆觉得是自己受天道垂青，老天爷要让他干一番大事儿，才会每逢绝境都能化险为夷。</p><p>可如今年老体衰，心境毁了，剑也不想练了，该死的时候还是不死，老天爷让他活着，却又不给他活下去的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p><p>难道是不想自己这么轻易地解脱？</p><p>老陆如此想着，又回忆起了曾经那些无比美好，对现在一无所有的他来说，却不敢去想的过去，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p><p>周遭地动山摇，但偏偏就没有外人打扰，也没有昼夜之分，这一想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远方传来了翅膀扇动的轻响。</p><p>噗噗噗</p><p>老陆余光望去，一只白色的小鸟，从雨幕中飞来，落在了黄泉剑的剑柄之上，低头用乌亮的眸子望着他，“叽叽！”叫着，虽然听不明白鸟语，但能大略明白意思：</p><p>“鸟鸟到处找你，你竟然在这里睡觉，知道鸟鸟飞了多远吗？啊？”</p><p>雨水冲刷之下，团子伪装的土黄色绒毛羽翼，又变成了白色，如同湿漉漉的白色小鸡仔；虽然觉得这老头自己都吃不饱，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张开了鸟喙讨要跑腿费。</p><p>老陆在火镰谷御出那惊天动地的一剑，已经毫无保留地压榨了体魄的最后一丝精力，哪怕无人搭手，事后也得休养数载，更何况抱着玉碎之势，连自己都暴露在了打击范围了，此时伤势及重，连呼吸吐纳感觉都是煎熬。</p><p>不过与精神上的折磨相比，肉体疼痛反而算不得什么，万里独行一辈子，老陆对这些早已习惯，缓缓坐起身来，看向剑柄顶端的小鸟，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枚灵气浓郁的野果，丢给了团子。</p><p>团子方才的些许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表演了次三口一个果后，用翅膀指向南方，示意老陆过去。</p><p>身边多了只灵性十足的小鸟，老陆才从神魂煎熬中彻底挣脱出来，打量起周边天地。</p><p>他所在之处，是一个大湖的沿岸，已经看不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湖面呈阴阳鱼的造型，中间是石堤，明显是人工打造，湖畔还能瞧见些许古老建筑断壁残垣，其中有一座小庙。</p><p>什么鬼地方……</p><p>老陆在修行道年纪不算大，放在上官玉堂等老祖眼中，其实和左凌泉、上官灵烨一样，都是当代年轻一辈的翘楚；不过他怎么说也在中洲混迹了半辈子，角角落落都去过，并不记得中洲有这么个地方。</p><p>年轻时四方游历，也曾误入过不少秘境，但快要崩塌的秘境，确实是头一次见。</p><p>老陆扫视一周后，以佩剑为拐杖，步履蹒跚来到还算完整的湖畔破庙，抬眼看了下，里面和左凌泉所在的山峰如出一辙，供奉的也是一只大角鹿。</p><p>团子觉得泉泉在和奶娘啵啵嘴，倒也不急着回去，落在了大角鹿的脑袋上，张开翅膀摆出凤凰展翅的造型，意思大概是：</p><p>“鸟鸟也想弄这么个雕像，你觉得合适不？”</p><p>团子被天道庇佑，连上官老祖都没能一眼看出底细，更何况老陆。</p><p>老陆作为土生土长的中洲人士，又五行亲土，认得眼前这尊神像代表的是那位神祇，轻轻抬手道：</p><p>“快下来，这是中洲之主的神像，你站它老人家脑袋上蹦跶，惹毛了老夫可挡不住。”</p><p>团子连中洲之主本尊都不怕，岂会忌惮一块早已没了神念的大石头，不过它见老陆很敬重的样子，还是飞了下来。</p><p>老陆五行亲土，手中的仙剑黄泉，就是在大地之下埋藏无数岁月，自行孕育出剑灵的仙兵胚子；为了养成正儿八经的仙兵，老陆曾经四方游历，都是在寻找和五行之土有关的法宝机缘，对这方面的了解，比寻常修士要多很多。</p><p>老陆在破庙里转了一圈儿，从些许笔画和古老文字上，渐渐看出了这地方的门道。</p><p>记得刚得到黄泉剑的时候，为了寻找与五行之土有关的天材地宝，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中洲本地的天去，落在了大角鹿的脑袋上，张开翅膀摆出凤凰展翅的造型，意思大概是：</p><p>“鸟鸟也想弄这么个雕像，你觉得合适不？”</p><p>团子被天道庇佑，连上官老祖都没能一眼看出底细，更何况老陆。</p><p>老陆作为土生土长的中洲人士，又五行亲土，认得眼前这尊神像代表的是那位神祇，轻轻抬手道：</p><p>“快下来，这是中洲之主的神像，你站它老人家脑袋上蹦跶，惹毛了老夫可挡不住。”</p><p>团子连中洲之主本尊都不怕，岂会忌惮一块早已没了神念的大石头，不过它见老陆很敬重的样子，还是飞了下来。</p><p>老陆五行亲土，手中的仙剑黄泉，就是在大地之下埋藏无数岁月，自行孕育出剑灵的仙兵胚子；为了养成正儿八经的仙兵，老陆曾经四方游历，都是在寻找和五行之土有关的法宝机缘，对这方面的了解，比寻常修士要多很多。</p><p>老陆在破庙里转了一圈儿，从些许笔画和古老文字上，渐渐看出了这地方的门道。</p><p>记得刚得到黄泉剑的时候，为了寻找与五行之土有关的天材地宝，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中洲本地的天神麒麟。</p><p>曾经四处寻访翻阅古籍，在北边彩衣国皇宫的库藏古籍中，翻到过一本《山河神迹谱，记载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说，其中就有关于麒麟的记载。</p><p>说是上古年间的中洲沙海，还是一片绿洲，化身为七色鹿的中洲之主，以那里为巢穴，受万民香火祭拜。</p><p>七彩鹿和寻常鹿一样，会换角，不过每千年才换一次。</p><p>七色鹿的鹿角，其品阶之高，和窃丹的羽翼、东方的龙鳞同等，龙鳞、羽翼可以炼制仙兵，像是上官老祖随身的玄武盾、龙鳞裙，就是去找天神求来的机缘；鹿角的特别之处，在于还可以药用。</p><p>五行之土主承载，以中洲之主的鹿角为药引淬炼体魄，功效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炼化为本命物的话，也就比四海龙王、大天官五兽低一档，本命土直接圆满，这辈子就不用再为其发愁了。</p><p>老陆看到记载后，自然兴致勃勃来到沙海寻找，只可惜万年沧海桑田，曾经的绿洲早已变成了如今的死海，后来从些许口口相传的故事中，得知中洲之主老是被人打扰，挪窝了，只留下了一个空巢穴，被人称之为‘麒麟洞’。</p><p>中洲之主走了并非坏事，至少修士不用担心贸然进入被神祇踩死，巢穴里面说不定还留着些许天材地宝，不说鹿角、鹿鞭，哪怕留根鹿毛，也是中洲之主的鹿毛，炼个法宝还不是轻轻松松。</p><p>只可惜几千年下来，都没人发现踪迹，传说成了无稽之谈，老陆最后没找到，也以为是瞎编乱造的传闻。</p><p>但现在所处的地方，和传说记载中的麒麟洞很像。</p><p>老陆双手杵着剑柄，看向庙外逐渐崩碎的天地，意外道：</p><p>“这里莫不是麒麟洞天？”</p><p>这句话算是自言自语，也没想从团子那里得到回应。</p><p>不过团子十分礼貌，有问必答，“叽叽。”两声，当是在说：“以前是，现在是鸟鸟的地盘了。”</p><p>老陆得到确认，本来还挺激动，不过转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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