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齐云的剑第1/3段
吃完饭，韩父随口说有事先走了。
着实，他能和两个小屁孩有啥好说的呢。两个晚辈在他面前也不自在。
齐云本想回去，因为下午还有温教习的课。
可奈何韩一帆热情地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用他的话说，这技场附近他都熟，就是他的地盘，他算是半个主人，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齐宝？你算哪门子的主人！
“刻字？”
“对，”韩一帆拔出半截佩剑，指给齐云，“自己的剑当然要刻上自己的名字。”
“为何？”
“不知道，反正我看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齐云不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但是肯定不包括他的师父。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师父的剑，是没有刻字的。
那把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还记得村里过年的时候曾有说书人讲过剑客的故事。他说，剑是有灵性的，是活的。主人擦拭剑身就是在与剑交流，剑身嗡鸣，就是剑在说话，这样长久下来，当达到一种境界之后，人便能与剑合二为一。
可师父说，剑是死的。嗡鸣不过是金属的震动，所谓的交流不过是那些练剑练傻了的人幻想和自我安慰罢了。
“兵器都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这是师父为数不多的口头禅。
对手倒在了他的剑下，临死还念叨着自己剑在欢呼。
齐云一开始不信，毕竟说书人的话是当时大多信息匮乏的小孩子的唯一信仰。
可事实就是如此，师父从不保养剑。别说和剑说话了，连擦都懒得擦。
大多数时候，那把剑就安静地躺在剑鞘里，只有与人决斗时，才会被拔出，然后用完再重新被塞回剑鞘。
可那把剑从未像说书人的故事里那般，背弃主人。师父临死，齐云也没见他败过，倒是对手视若珍宝的剑，常常被师父一招斩断。
修剑的如若折了剑，就如同丢了命一般。齐云跟着师父，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不敢置信的，痛哭流涕的，见过神情癫狂的，也见过当场刎颈的。
“剑就是剑，一把破铁，哪来那么多屁事！”师父不屑地说道。
“刻什么？”铁匠铺唯一有空的是名年轻小伙子。歪眼斜嘴，年纪不大，口气却是一点也不比老师傅小。
“这人就这样，据说小时候铁水浇脸上，脸和耳朵给烫坏了，听不清，所以说话有些冲。但手艺相当不错，除了老铁匠们就属他了。”
齐云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这种人他不一剑敲他脑袋上都算客气，好在韩一帆及时解释。
“刻名字。”即便离得很近，韩一帆大声喊道。
小铁匠点点头，接过齐云手中的剑。
“是把好剑，可惜是个死的云纹钢，要是活钢，那就不得了。”小铁匠斜着脸，把剑凑到眼前，“就差那么一点火候。”
“什么死的，活的？”二人都是不懂行的。
“云纹钢由云纹铁炼制而成。云纹铁因身上遍布云般的花纹而得名。这种铁的灵导性非常好，适合用来刻符，可惜硬度不佳。而炼制成钢之后，不但刚韧，而且灵导性依旧很高。”
小铁匠解释道：“但是炼制不是绝对成功的，火候和时间要把握好。如果不够，冷却后就会硬度不足，比纯铜还软。而一旦过了，就失去了灵导性，就成了死钢。云纹钢因此格外昂贵，这把剑纹理尚清晰，估计也就过了那么一丝火候。不然可翻价十倍。”
“可惜了。”小铁匠摇着头，叹息道，依旧是那幅不变的表情，可却莫名地有些亲切。
“你要刻什么字？”他大声问道，旋即又想起来了，“对，要刻名字，你叫啥？”
“齐云。”
“我不识字，你写这泥盘上好了。”
这可是个难题，人家显然是要照着刻的。齐云的字有多难看，就不必都描述了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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