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能忍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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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700字，二合一。】</p>
<p>入夜。</p>
<p>来顺等人在锅炉房凑齐之后，又等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才见王柱儿姗姗来迟。</p>
<p>他身旁还跟着一人，却并非之前见过的邓好时，而是个极为俊俏的年轻小厮。</p>
<p>“给大家伙儿说一下，这是潘又安。”王柱儿黑着脸，有气无力的介绍道：“以后锅炉房就归他管，你们有什么都跟他说，他办不了的，再去禀报邓管家。”</p>
<p>那日邓好时提出要找人代管锅炉房，随后又被来顺拒绝，王柱儿只当是自己的机会来了，那曾想转天就冒出个潘又安来。</p>
<p>要说他心里没有芥蒂，那绝对是在糊弄鬼。</p>
<p>因此王柱儿嘴里虽然说着，以后锅炉房归潘又安管，但却并没有给潘又安开口的机会，紧跟着又道：“今儿让你们上夜，是因为要趁晚上把煤运进来……”</p>
<p>正说着，潘又安就主动抢过了话茬：“宁荣街和这私巷，白天都得紧着府里的贵人们用，所以咱们只能晚上往里运煤——不止如此，还得保证绝不能把路弄脏了，否则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吃挂落！”</p>
<p>王柱儿抢着补充道：“脏了路还是轻的，若污了贵人的鞋袜，仔细你们的皮！”</p>
<p>说完，他得意横了潘又安一眼，却见潘又安笑吟吟，似乎一点并不在乎他的僭越。</p>
<p>也是，再怎么抢着说话，这锅炉房毕竟还是潘又安说了算。</p>
<p>王柱儿一时便有些泄气。</p>
<p>这时就见一群库房杂役抬进几卷布来，品字型的堆在院门口。</p>
<p>随即有人嚷道：“谁跟我们回去办个交接？”</p>
<p>“我、我去！”</p>
<p>王柱儿立刻应了，又回头对潘又安道：“后面该怎么安排，早都跟你交代清楚了，这儿我可不管了啊。”</p>
<p>也不等潘又安回应，他便径自跟着库房的人去了。</p>
<p>他走之后，潘又安先隐晦的扫了来顺一眼，这才随手点了两个杂役，让他们将其中一卷布在地上铺开。</p>
<p>这却原来是条七尺宽、三丈长的粗布毯子，布面乌漆嘛黑的，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p>
<p>潘又安道：“你当中应该有人知道规矩，不过我还是再讲一遍，两人一队，每队两张毯子，等到了街口，先在煤车前面铺上毯子……”</p>
<p>他一面比划着，如何用两条毯子，交替铺设‘轨道’。</p>
<p>一面又郑重叮咛道：“收起后面毯子的时候，四面都要先拉起来，把掉在上面的碎渣煤灰，全赶到中间去——记住，千万不能用力拍打！”</p>
<p>不得不说，这小子口舌便给、条理分明，倒的确比那王柱儿，更合适担任锅炉房的小管事。</p>
<p>眼见说的差不多了，他就开始点选人手：“你们两个一队，你和他一队，那边儿两个也算一队，还有……”</p>
<p>来顺初时还没察觉出异状，可渐渐地就觉着不对了。</p>
<p>前后左右的人，都已经成功配对儿，这姓潘的小白脸却偏偏漏过了自己，还有靠坐在西墙下的……</p>
<p>这时就见潘又安指着他道：“来顺，你和焦大一队。”</p>
<p>来顺盯着他，认真的问：“你认识我？”</p>
<p>“这不就认识了么。”</p>
<p>潘又安嘴角一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p>
<p>这小白脸果然是在故意针对自己！</p>
<p>来顺一面猜测他究竟是受什么人指示，一面皱眉看向焦大。</p>
<p>“瞅我作甚？”</p>
<p>那焦大却是翘着脚，幸灾乐祸的道：“你焦爷爷只管看戏，倒不在乎是那个猴儿被耍。”</p>
<p>啧~</p>
<p>麻烦了。</p>
<p>“还有一件事！”</p>
<p>又安指着他道：“来顺，你和焦大一队。”</p>
<p>来顺盯着他，认真的问：“你认识我？”</p>
<p>“这不就认识了么。”</p>
<p>潘又安嘴角一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p>
<p>这小白脸果然是在故意针对自己！</p>
<p>来顺一面猜测他究竟是受什么人指示，一面皱眉看向焦大。</p>
<p>“瞅我作甚？”</p>
<p>那焦大却是翘着脚，幸灾乐祸的道：“你焦爷爷只管看戏，倒不在乎是那个猴儿被耍。”</p>
<p>啧~</p>
<p>麻烦了。</p>
<p>“还有一件事！”</p>
<p>这时潘又安又道：“你们每卸一车煤，就向赶车的讨一枚签子，签子最少的那组，等到子时就不用吃饭了。”</p>
<p>“入娘贼！”</p>
<p>焦大猛地一挺腰板，却没能成功站起来，不得不又跌坐回去，在地上指着潘又安骂道：“就算珍哥儿在这，都不敢少老子一口吃喝，你算个什么……”</p>
<p>潘又安却不等焦大骂出口，就大声道：“不劳者不食，以后锅炉房就这规矩，谁不服气尽管向上面反应，看我这规矩是有理还是无理！”</p>
<p>说着，他又振臂高呼：“想吃饱的，跟我走！”</p>
<p>然后潘又安就率先出了院门，自始至终都没看那焦大一眼。</p>
<p>其余人也忙扛着毯子鱼贯而出，</p>
<p>张炳、赵益缀在最后，满脸为难的看向来顺。</p>
<p>这时候硬拉他二人下水，也于事无补。</p>
<p>所以来顺便摆手道：“二位大哥不必担心，我这里自有计较。”</p>
<p>赵益、张炳顿时如蒙大赦。</p>
<p>临出门前，赵益又凑过来小声道：“那潘又安好像是秦家的外甥。”</p>
<p>秦家外甥？</p>
<p>想起昨天遇到的杨氏，来顺这才明白，为何素未谋面潘又安，会刻意针对自己。</p>
<p>等赵益、张炳各自扛着毯子追出去，这杂库小院里只余下焦大和来顺。</p>
<p>焦大喘着粗气，下意识看向来顺。</p>
<p>“你愁啥？”</p>
<p>来顺冲他翻了个白眼，拿腔拿调的道：“你来大爷只管看戏，倒不在乎是那个猴儿被耍。”</p>
<p>焦大勃然大怒，扶着墙爬起来骂道：“你这小崽子想死是吧？！焦爷爷今儿就……”</p>
<p>“老头。”</p>
<p>来顺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开门见山的问：“想不想给那小白脸一些教训？”</p>
<p>焦大一愣，随即撇嘴道：“怎得，就凭你，也想拿焦爷爷当枪使？”</p>
<p>“是又如何？”</p>
<p>来顺并不否认这一点。</p>
<p>他方才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事儿决不能忍气吞声，否则等潘又安立了威，那些墙头草似的杂役，多半会一股脑的倒向他。</p>
<p>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再说杂役里还有不少是宁国府的人，他们可不会在意来旺这个荣府管家。</p>
<p>如果任由形势如此发展，今日之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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