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THE LINE-屠杀与初战第1/2段
“那里不要再回去了，缺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和休谟的通话一直持续到永远来到事发的小区附近。
“不用了，我缺什么都是从店里直接拿的。”
“不付钱的那种吗？”她问。
“当然。”
“不行，不等价交换就是不行。”
永远听到休谟那边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她现在也正在路上。
“你从临河街往这边走吧，我在小区外和你碰头。”他说着，突然想到，傻丫头，我从你那拿东西也从来没有等价交换啊。
“千万不要回去。”
“放心，我回不去。”挂断电话时，永远恰好走到小区门口。
一辆警车停在路边，警灯将红蓝两色的光周期性地打在围观人群的背上。
他没有兴趣挤进人堆里凑热闹，淡定地靠在警车上。
傍晚七点，不，按照原本的时间，应该是清晨七点的天空已经开始阴沉。天上沉重的积雨云更加重了这一点。远处的黑色高塔直刺入云层中，漆黑的云翳翻滚着。城市像是一整块棺材，积雨云是厚重的棺板，黑色高塔耸立着，是一根扎进棺材里的棺钉。
云层之上是怎样的景色？他不清楚。黑色高塔的顶端又是哪里？他也不清楚。
该不会一直连接着外太空吧？
小区位于一个十字路口的转角，永远看到，对面的红绿灯下，休谟正在挥手。
那个画面极有既视感，但这么多年里，他早已见过无数次了，他也想不起刚刚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哪一次的场景。他也挥挥手作为回应，但愿在场的警方不会将休谟和命案联系起来。
六车道的马路上，斑马线显得有些长得过分了，默默数着红绿灯下变动的数字，总觉得它们走得慢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13、12、11、10、9、8、8......
数字不变了，因为红绿灯的杆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笔直的切割线，不可能由任何普通武器造成，将红绿灯一分为二。后方的楼房变化更为明显，从右下直切向左上方的笔直的线，将目之所见一切都切断。
建筑物像山体滑坡一样整个滑落下来，尘土飞扬。
THE LINE的线，远远不止是等人上钩的陷阱。
连永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跑了起来。
回过神来，他已经在一片飞舞的尘土中握住了某人的手。
“喂......”
地上洒满了喷溅状的血迹，原来人被切割时不止像是喷泉，也会像这样一样变成小号的洒水车。
“嘻嘻，好像稍微摔倒了一下，刚好躲过去了呢。”
休谟附近，和她一起站在路口的人无一幸免。即使伤势最轻的一个小孩，也正甩着断掉的两只手嘶吼着四处乱跑。
“抓住你了。”休谟突然说。
“你说什么？”
她被永远牵着起身，眼神有些疑惑地看向永远身后，又折回来对上他的视线。
“路中间那个人刚刚一直在念这句。”
永远转身，刚刚在他冲向这边的时候，有一个人正慢条斯理地顶着红灯横穿马路。
此刻他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的位置。
他又轻声念了一句：“抓住你了。”
于此同时，刚刚小区入口围观的人群外围，另一个人以极度不正常的姿势倒飞了出来。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有一个漆黑的劈型台阶，看起来似乎是那东西将他弹了起来。男人飞出来的时候，台阶迅速开始变成黑雾散去，像是挥发中的干冰。
飞在空中的人还未落地，他周围的空间中有什么看不清楚的东西划过，瞬间，无数笔直的切割线在路面和行道树上出现，其中一些线条的走向明显即将要波及到无辜的路人。马路对岸，慌乱的人群面前出永远牵着起身，眼神有些疑惑地看向永远身后，又折回来对上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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