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THE LINE-“令咒”与尸体第2/2段
察觉到右侧有阳光照见来，他明白，那意味着道路内侧不再是山岩了。大巴车驶入了绕城高速了，从这里已经能望见城中心漆黑的高塔。
连城的绕城高速是圆形的，城市的大致布局也是圆形的，那让城中的高塔像是画出城市边际的圆规。
“啊！”休谟发出一小声惊呼。
“怎么了。”永远说着，从黑色高塔的方向转过头，看到那只白鹤在即将进入城区时飞向了高处。
“想吃斑鸠了。”
“那是鹤......”
大巴车到站后，两人从车站走出，一起步行到人民广场附近分手。目送休谟穿过长长的人行道后消失在车流后方，永远从小路绕进广场的一侧。
穿过广场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捡垃圾的老人。老人伏在广场一侧的垃圾箱上翻找瓶子和易拉罐，有时候把翻到的广告纸也一并放进拖在地上的麻布口袋里。老人今天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好，麻布口袋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洞，随着老人拖行，放进去的东西全都又掉到了地上，老人的习惯是绕着这几条街走回桥洞，把沿途的垃圾桶都翻一遍，他从不走回头路的，看来今天的收获是没有了。
永远捡起一个瓶子，向老人的背影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把瓶子扔进了垃圾箱里。
他今天也很想知道，老人到底什么时候会死。本以为按他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了多久，但是看他的眼神，却不像将死之人的样子。特别是前段时间他不知道在哪捡到了一个二胡，尽管收获一天比一天少，每天换到的仅有的一顿饭也越来越少，他在傍晚总是在桥头抱着二胡乐呵呵的。人死前不可能是笑着的，他应该短期内还死不了。
永远走近广场旁边的一栋楼，走进电梯时，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习惯性地按12层的按钮。
神树山脉上那条帖子还是没有回复，废话，有回复才比较奇怪吧。这种东西，中老年人懒得理，年轻人，根本连这个论坛都没听说过。
电梯很快安稳地停好，永远走出电梯，凭着记忆左拐。他将钥匙插进去，却拧不动，他不敢使劲，要是钥匙断在里面了，他可没办法请人来开锁。
门的右边，走廊在一人高左右的位置留出了透光的窗口。永远灵巧地翻上去，从并不算宽敞的窗口探出上半身。窗口外是大楼中一块凹进的部分，低头就会看到楼下一些楼层在房屋这边窗户上加装的防盗栏和雨棚。他伸出手去探厨房的窗户，几次尝试后，终于打开了。
幸好这里并没有装防盗栏这种多余的东西。他这样想着，从窗户爬进室内。窗台上的灰尘被他蹭出了一大片痕迹。
第一时间检查了门，并没有从内侧反锁。为什么？
粗略一看，屋里的陈设变了很多，让他几乎怀疑是进了贼。那可真是太新鲜了。
他没有仔细研究这些，因为从厨房能看到客厅的一角里有个更加引入注目的东西。
一只手心向上的手臂。
永远快步走近客厅，看到一具仰躺在地的男性尸体。尸体的眼睛还睁着，面部表情也很平静，浑身没有外伤，让人猜不透死亡原因。
尸体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腹部，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放在头旁边。
永远摸了下男尸头边的手，还是温热的。
那只手手背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将其轻轻翻过来，看到了一个古怪的纹身。
由黑色线条拼凑成的抽象图形，看起来像一只蝴蝶。
等等，他想起休谟的话，“难不成他们要在这里打圣杯战争？”
绝了，令咒在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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