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那个贱人根本没有怀孕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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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婉慢慢抬起手,遮住天上的太阳。



  她注视着纹路纵生的掌心,歪了歪头:“他们说,从掌纹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命……可我顾燕婉不认命。既然能抢走她的未婚夫一次,那么就能抢走第两次。这辈子,我都要压着她,踩着她……我可以不如世上其他女子,但我绝不能不如裴道珠。”



  她神情阴狠,宛如鬼魅。



  沉吟片刻,她示意侍女俯下身,对侍女低声耳语:“你去市井里……如此这般……”



  ……



  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这桩即将到来的婚事。



  街边酒肆。



  一位书生摇着折扇,津津有味道:“你们是没瞧见萧郡公和裴姑娘的风姿,站在一块儿那叫一个登对养眼,跟金童玉女似的!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嘿,整个建康谁不知道他们二人!听说从前啊,裴姑娘只是郡公的妾,自请归家之后,郡公倒是舍不得了,追了这么久,终于追成了妻,这姻缘路,可谓相当坎坷曲折了。”



  “我还听说,这场婚事十分盛大,光是聘礼,就抬了好几日,给足了裴姑娘体面!裴姑娘也是个有福气的人,虽然裴家落魄了,可丝毫不影响她的显赫……”



  “……”



  各种议论层出不穷,其中不乏羡慕的声音。



  酒肆角落。



  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醉醺醺躺在地上。



  一身棉麻袍子满是补丁,早已洗得发白发旧,此刻被地面的污水弄脏,整个人看起来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与街边乞丐也没什么区别。



  他怀里抱着空空如也的酒坛子,原本如死狗般一动不动,听见这群书生议论的内容,忽然抽搐般弹了弹腿。



  他艰难地坐起身,抬袖擦了擦肮脏的脸。



  赫然正是裴茂之。



  时值深秋,穿街而过的风透着刺骨的寒意。



  裴茂之打了个喷嚏,眼睛浑浊至极。



  他休了顾娴,纳了青楼歌姬为妾。



  原以为那贱人怀了他的儿子,要为他裴家传宗接代,于是他忍受着她的坏脾气,各种好吃的好喝的供上,比对待他亲娘还要孝顺。



  谁知……



  那个贱人根本没有怀孕!



  她败光了他所有的家产,才堂而皇之地告诉他,她一直都在演戏,一直都在欺骗他!



  如今他一无所有,她再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于是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倒是给他留下了一屁股债!



  乌衣巷的祖宅已经抵押出去,前两日才被高利贷商人收走,他如今身无分文,只能跻身在一座破庙里,整日靠旁人施舍度日。



  就连世袭的官位,也因为自己旷职太久,延误了许多事,被朝廷褫夺。



  他如今,已是一无所有……



  “阿兄!”



  远处突然窜过来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妇人。



  她抱着一个又破又脏的枕头,兴高采烈道:“阿兄,看我找到了什么,朝露!我的露露回来了,你看你看,她还会对我笑呢!”



  是裴云惜。



  自打韦朝露走后,她整个人就魔怔了。

靠旁人施舍度日。



  就连世袭的官位,也因为自己旷职太久,延误了许多事,被朝廷褫夺。



  他如今,已是一无所有……



  “阿兄!”



  远处突然窜过来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妇人。



  她抱着一个又破又脏的枕头,兴高采烈道:“阿兄,看我找到了什么,朝露!我的露露回来了,你看你看,她还会对我笑呢!”



  是裴云惜。



  自打韦朝露走后,她整个人就魔怔了。



  韦家嫌她丢人现眼,再加上她没有强大的娘家撑腰,膝下又没有儿子,于是一纸休书把她赶出韦家,如今和裴茂之一起住在破庙相依为命。



  从前四世三公的名门望族,彻底断送在这一代。



  秋风过境,愈发寒凉。



  裴茂之伤春悲秋了片刻,突然爬起来,掸了掸肮脏的袖管。



  这种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没有儿子,他还有三个女儿,他还没有输!



  他从怀里掏出吃剩的半个馒头递给裴云惜:“我听说,萧衡要迎娶阿难,聘礼价值连城,这可是咱们翻身的好机会!我是她的阿父,你是她的姑母,正所谓血浓于水,我就不信,她会对咱们见死不救!”



  裴云惜不大听得懂。



  她如获至宝般啃着那半个馒头,好奇地瞪着裴茂之。



  裴茂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计谋,连连露出冷笑。



  次日。



  裴道珠坐在西窗下,正亲手绣制枕巾,裴桃夭姐妹手挽着手小跑进来,咋咋呼呼地叫喊:“阿姐!阿姐!”



  裴道珠板起小脸:“平日怎么教你们的,淑女的规矩仪态,都忘干净了不成?”



  裴桃夭睁着圆啾啾的眼睛,嚷嚷道:“是阿父!”



  裴道珠垂着眼睫,一针一线极为认真:“阿父不是上朝去了吗?”



  “是另一个阿父。”裴子衿怕妹妹说不明白,一板一眼地开了口,“他和姑母躺在府门前,说是染了重病走不动了。阿娘和姨娘去长公主府上吃茶,管事的犯了难,不知如何处置他们才好。”



  绣花针刺破了指腹。



  裴道珠吮了吮指腹,蹙起眉眼。



  她竟全然忘了那位生身父亲。



  这么久过去,想必他欠下了更多的赌债和酒债。



  这趟上门,定然没有好事。



  然而府里如今无人做主。



  裴道珠只得放下绣绷,亲自去府门口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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