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嫌脏?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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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道珠抿了抿唇瓣,小声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找陆二哥哥。我与他年幼相识,也算青梅竹马。陆二哥哥心性单纯,听闻他后院还没有姬妾,这样的高门公子最容易——”

  “他不成。”

  萧衡打断了她。

  裴道珠不服:“为何不成?”

  萧衡嘲讽:“你是个怎样的品性,他又是怎样的品性?”

  裴道珠气急。

  这厮就差把“你配不上他”五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

  她反唇相讥:“陆二哥哥风雅率真,玄策哥哥又是个什么品性,你也配当他的故交挚友?”

  两人互相讥讽了一番,觉得既幼稚又很没意思。

  裴道珠踌躇着,又试探道:“看在陆二哥哥的面子上,今夜之事……能否作罢?”

  萧衡瞥了眼她缠在手掌上的披帛。

  许是念及陆玑的面子,许是有过同病相怜的遭遇,他勉强松口:“白玉扳指之事,可以作罢。但一个月内,你必须离开金梁园。”

  一个月的时间……

  裴道珠盘算起来。

  就算在金梁园找不到合适的郎君,可是再过二十天就是花神节,到时候建康城有三年一度的花神节游街大赏,如果她能扮演万众瞩目的花神角色,不必她主动,也会有无数郎君前来求娶。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她脆声:“我答应你。”

  萧衡以白玉扳指被侍女不小心收进库房为由,解决了今晚的事,遣散了看热闹的人,保全了裴道珠的名声。

  只是,他要求裴道珠必须把扳指捞出来。

  池塘边。

  裴道珠黑着脸:“叫小厮去捞不成吗?我好歹也算世家贵女,容貌举止,时时刻刻都要尽善尽美……”

  萧衡提着灯:“若不想传出偷盗的名声,就别指望别人。”

  裴道珠暗暗磨牙。

  萧玄策这厮,就是故意整她的。

  她蹙着眉,一手提起裙裾,在草地上褪去木屐。

  她伸出脚趾,轻轻试探了一下池水。

  池水微凉。

  她水性还不错,下水倒是不怕,只是实在有失体面。

  她楚楚可怜地望向萧衡。

  可是君心似铁,萧衡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裴道珠只得咬牙,心一横,“扑通”跳进了水里。

  池塘不算深,池底的淤泥很柔软。

  她运气不错,闭着眼睛摸索了片刻,就顺利地找到了扳指。

  她浑身湿透地浮上水面,把扳指丢给萧衡:“萧玄策,今夜过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不会指望再与你重修旧好,这一个月内,你也别来找我麻烦!”

  她理了理湿漉漉的衣裙,捡起那双木屐。

  因为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她心底又委屈几分,一边往闺房走一边抱怨:“池水脏死了,底下还有成堆的水草,我先回屋沐浴更衣了……”

  萧衡摩挲着扳指。

  听见她的抱怨,他突然转身望向她。

  金梁园是新修的,这处池塘也是近日才挖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水草?

  目光在她脚踝间稍作停顿,他道:“站住。”

  裴道珠不高兴地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萧衡提醒:“低头。”

  裴道珠低下头。

  她心思细腻,不过一瞬间,就发漉漉的衣裙,捡起那双木屐。

  因为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她心底又委屈几分,一边往闺房走一边抱怨:“池水脏死了,底下还有成堆的水草,我先回屋沐浴更衣了……”

  萧衡摩挲着扳指。

  听见她的抱怨,他突然转身望向她。

  金梁园是新修的,这处池塘也是近日才挖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水草?

  目光在她脚踝间稍作停顿,他道:“站住。”

  裴道珠不高兴地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萧衡提醒:“低头。”

  裴道珠低下头。

  她心思细腻,不过一瞬间,就发现脚踝上多了东西——

  头发。

  在池底缠着她的,不是水草,而是……

  人的头发。

  她的面色瞬间苍白:“萧玄策……”

  萧衡沉声吩咐:“来人,抽干水池。”

  守在不远处的侍从们应声而来,一时间灯盏四起,如流萤般明晃晃地朝池塘边汇合。

  萧衡瞥了眼裴道珠。

  她穿着半旧的罗襦裙,因为浸水的缘故,衣料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清晰地勾勒出削肩细腰玲珑有致的线条。

  灯火明光,她的肤色白嫩如瓷,那一抹凝白顺着锁骨往下延伸,在这朦胧春夜里,竟有种销魂之感,仿佛是在诱着人去探究那一处温软。

  这一瞬间,萧衡忽然觉得,女人和男人,似乎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然而这种感觉,也仅仅只出现了短短一瞬间。

  他解下大氅丢给她:“穿好,别败坏门风。”

  裴道珠接住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嫌弃。

  一个穿着湿衣的妙龄女郎站在萧衡面前,萧衡的念头竟然是败坏门风?!

  她祝他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她打了个喷嚏。

  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再加上一想到那塘池水浸泡过死人,裴道珠就浑身寒毛倒竖,恨不得立刻回屋泡个热水澡。

  于是她道:“我先告退——”

  “你是证人,必须留下。”

  萧衡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示意随从多点几盏灯。

  裴道珠憋着一口气,只得呆在旁边。

  短短两刻钟,那一池水被抽了个干净。

  很快,一具尸体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池岸。

  萧衡一手提灯,在尸体边单膝蹲下:“护手。”

  随从恭敬地呈上一双验尸用的薄鹿皮护手。

  灯盏的光亮如白昼。

  萧衡戴上护手,拨开尸体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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