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明镜高悬第1/4段
《大祁人物志·孙常》载：
孙常，祁元十五年进士。祁元十六年，任宁县县令。宁县为上县，富裕之县。祁元二十年，御史台察其坐臧，遂左迁至下县潭县，为县丞。祁元二十三年，孙常因越俎代庖，私设朝堂之故，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完。
……
小辛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关于要不要交裴咎这个朋友。
裴咎也没有再问。
彼此心里却都已经有了答案。
这是一种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小辛一边打量着裴咎，一边回想他刚刚那番豪言壮志。
相比天下一统的霸业，裴咎的目标看似很小，没有野心。
其实，他的目标很宏大。
他的“小国寡民”和老子的“小国寡民”不一样。
虽然裴咎并未说明，但小辛能感觉到，裴咎具体想要的，是各国和平共处、没有纷争、互相沟通、互通有无、互惠互利。
要达到他的目标，需要说服的不止是想成为霸主的大祁百官和百姓，还需说服周边所有想要一争高低的国家。
这比以武力来达到一统，更难。
“或许你能成功。”
小辛打量完裴咎，忽然道。
裴咎问：“为何？”
“你的面相。”
“我的面相？”
“你的面相，是成大事的人。”
裴咎微微一笑，笑中藏着少有的桀骜，“本宫为太子，自然，是要成大事的。”
闻九章看着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突然觉得，这一趟出行会是人生里最难忘的一次经历。
因为当朝太子的桀骜，未来大祁朝的君主所展示的桀骜，是在深宫十几年都未曾有过的，她从不曾见过的。
闻九章垂眸，即使他不是陛下的亲子，但到底是有血缘所系，愈成熟，气质愈像那位软硬兼施、威严霸气的女帝了。
或许，昭阳和南胥也是这样的人，可惜，她生得太早，无缘一睹风采。
……
临近江滩。
气味越发刺鼻。
闻九章突然问：“殿下可要换一身衣物？”
“换。”
很笃定的一声。
说完，裴咎便进了船舱。
小辛双手抱胸，看向闻九章，问：“换什么衣服？”
闻九章看着不远处的目的地，“自然是能代表殿下身份的。”
小辛看着不远处的渔村，“为什么？你们不隐藏行迹了么？”
闻九章摇头，“已到目的地，如今这情形，再不表明身份，反而危险。”
“他们真的会杀了当朝太子？”
“可能。但他们一定会杀了微服私访的当朝太子。”
一个不表明身份的太子，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不是太子。
小辛听罢，不再言语。
……
闻九章所说的，符合裴咎身份的衣物，便是他现在身上这一身月白色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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