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骑驿第1/3段
《大祁人物志·裴咎》载：
裴咎，祁元五年生人，昭阳公主与南胥驸马之子。祁元五年末，兴宗立咎为太子，改姓为裴。祁元十一年，太子咎入东宫……
祁元十八年，礼部奏请兴宗择太子妃。同年，上元夜，太子咎病，帝无垢惊，倏忽离席。
……
上元节那日发生的事在裴咎的记忆里实在是称不上一个“好”字。
那天，他跟青山商量好，在晚宴之时，将闻九章约到御花园表白。表的却不是倾慕之情，而是要立她为太子妃的意愿。
从陛下额外开恩，让她跟着他在国子监读书的那天起，他便知道闻九章跟他是同一艘船上的人。
那时候的他，也不是说喜欢闻九章，只单纯觉得她适合。
前些天，他听见几个礼官在和陛下讨论有关太子妃的人选。大臣们也是怕了日后他同陛下一样，后宫空置，便想着早些定下来，也不顾太子还不到成亲的年纪——先立着再说。
因为父母和陛下的原因，他对情爱这件事，就如同对闻九章，避之不及，但若真要立妃，他还不如选择闻九章。
至于这是个什么逻辑，他现在想来，也觉得莫名其妙。
总之那天，他是想问闻九章，愿不愿意成为他发妻的。
可那日天公不作美，一整天都在下大雨，晚宴之时，雨虽停，却也毫无月光。
他那时害羞，也怀着一种被拒绝的担心，不想因此丢了面子，便躲避了宫人，只带了一盏灯笼，走到了约定处——御花园的池塘边。
灯笼之外，是黑漆漆的一片。
闻九章找来的时候，也提着灯笼。只是那天她偷偷喝了一口酒，有些晕乎乎，也有些莫名的兴奋，看见裴咎之后，便兴奋的招手，手舞足蹈，一不留心，一脚踩空，跌进了御花园的池塘。
裴咎见状，赶紧跟着跳了下去，借着微弱的光和她扑腾的声音，将她救了起来。
这一折腾，还谈什么花前月下，连陛下都被惊动了。
陛下让人护送闻九章和他一起回了东宫。
他刚换好衣裳，发髻还未梳，半湿的黑发搭在身上，就见闻九章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拉着他的手，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真不知道她喝的是什么酒，那样都没有彻底醒来，连在国子监学了那么久的礼仪都抛在了脑后。
后来，她被闻御史带回家，陛下来看他，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打趣。
他一向不会违逆裴无垢，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裴无垢看着他，叹气，“朕可以把立太子妃这件事放一放，但是咎儿，你若为君，她是要为臣的。哪有帝皇娶臣子的道理？把朝堂当成什么了？”
“朕不知你是否对她有男女之情，若是实在欢喜得紧，那便也就娶了，可在后宫的闻九章，放弃了她鸿鹄之志的闻九章，还是你喜欢的么？”
再后来，他便生了些日子的病，病好了也就打消了念头。
而青山，也因为这次事，对闻九章颇有微词。他是气他为了救闻九章自己跳下正月里的池塘还染了风寒的事，他作为太子，有如此忠心的下属，自然也不好为她辩解些什么。
……
日出东方，白露未晞。
大街上已经开始热闹，买菜的阿婆，开市的店家，路过的行人，两个站在客栈门外一动不动的人，和一个客栈对面给马喂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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