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老故事第2/2段
叶秋水叹了口气，当时在攻城结束之后，他们在死人堆里将奄奄一息的魏山海扒拉出来，那时候的魁梧的魏山海蜷缩的像个幼崽，紧紧的护着怀里那根已经化的只剩小木棍的糖人。
自从那以后，魏山海那睥睨一切的武魔气场坍塌了，变成了一个乞丐，二十年了，魏山海没有勇气去见一眼秦城，也没有勇气去说一声对不起。他想过死，可是他觉得太可惜，他的罪还没赎，他想最后再为王爷做点什么。
其实叶秋水试探性的问过秦城这些，秦城说，这都是天意，是因果，环环相扣，怪不得老魏。
叶秋水也问过，要不要去赌一把那盗圣的宝藏，如果真有那回到过去的时光妙术，便可补救这一憾事。
当时秦城想了很久很久，才对叶秋水说：“秋水，没办法，领兵打仗时间长了，我心太狠，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倘若回到过去，老魏救下了他们，那我们的士气便不会那么高涨愤怒，一天便攻下的城说不定要半个月甚至更多，我们会死很多的人。”
说实话，听见秦城如此言语，当时的叶秋水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可是后来又出奇的冷静。因为叶秋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去指责秦城，回想自己这些年的计谋，哪个不是阴狠毒辣的绝户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秋水和秦城是一样的人，但是从个人方面来说，他们又不一样，他们一个对自己狠，一个对别人狠。
......
苏境放下了手中的酒壶，一坛酒很快被喝完了，他有些懊悔，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头，把老魏那血淋淋的伤疤再度揭开。
气氛有些沉重，除了风过草地的沙沙声，没人开口说话，老魏背对着叶秋水和苏境两个人，低着头，身体有些发抖，苏境第一次觉得如此健硕的魏山海竟是有些弱小无助。
苏境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敞开心扉跟自己说这些令人难过的往事，现在的苏境也不愿去细想，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能伸出还沾着血的右手轻轻的拍了拍的老魏宽厚的肩膀。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活着是容易的，每个人对于苦难的承受能力和界限都是不一样的。像化气三元钉之于苏境，这些往事之于魏山海，像那些困苦的老百姓，饿肚子便是天大的苦难，像那些学童，完不成私塾先生留的课后便是最大的难过。或多或少，或远或近，我们都只是在用力的活着。
苏境长叹一口气，自己刚刚二十多岁，该是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年纪。
如果可以，自己强行逼出化气三元钉，武功和内力并不是自己的一切，自己还能有更多的选择。
天空在渐渐的变暗，只留下西边那一道火红的夕阳，苏境的心里好像有一座大坝破碎了，心海奔腾而出，向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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