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土泽王两面推天魁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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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www.wx.l</p>他喃喃道,“扫喂雚疏”。

  站在帐内左边的侍从,终于听清了索纳在低语什么。

  “扫喂雚疏?”,他在心里暗想,“索纳将军一生英勇善战,获誉无数,今日喀申谋罚他扫喂雚疏,他当然会在意……”

  这侍从自从跟了索纳,只是遵从索纳需求,为他倒酒添火,其实他曾是蛮族弱裔中的一员,只是他先前是别的申王下的弱裔,被当做奴隶对待,唤他作兽役。也就是给上一任主人牵雚疏,喂雚疏,打扫兽厩,当作脚凳被踩踏,被随意使唤。

  索纳早些年征战时,将这仆人的主人杀了,他也就从那时起,跟随索纳,可索纳对他还算不错,只教他做些侍从做的活,作为一个弱裔能受到这种待遇,还在将军的左膀右侧已经算是他前几世修来的福分。见索纳如此酩酊大醉,侍从替他难受,终于忍不住想要劝他。

  “酒呢酒呢,拿酒来。”索纳从石凳上舒展身体,向前靠了靠,又开始嚷嚷着叫酒来喝。

  “将军,不能再喝了,您要注意身体啊!你已经喝了五十坛了,”说话的正是那左侧的侍从,帐内的其余三个侍从都惧怕于索纳,怕他已经喝醉发怒,劝阻还要牵连责怪自己,而默不作声。

  但他不同,他受索纳之恩,即便是被怪罪,他也要出言阻拦。索纳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地扭过头去,他见眼前裂分为几道人影晃来晃去,索纳眯紧了双眼定睛细瞧,“你是何人敢管我喝酒?”

  侍从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拜道:“将军,小人索厄…”

  “索厄?怎么你也随我瘴泽王下姓氏?”

  “不,不敢。小人的姓氏是将军所赐。”

  “嗯?你抬起头来。”

  索厄颤颤巍巍将额头抬起,眼睛仍直视着地下,不敢看索纳。索纳再向他靠近一些,随即又朝后仰去,

  “我认得你,你就是那,虎丘王家的弱裔。”

  索厄吓得不敢回他,虎丘王已死,自己若承认,就表明还记得从前的主人,是对索纳大大的不敬,他又不敢不回,一时局促间,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出话来。

  索纳晃晃悠悠地从椅上站起,进一步退两步,绕到了索厄身边,

  “来,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拘束?”他一只手将索厄从地上托起,接着对他说道,

  “你不要这么拘谨,我也是弱裔,从明天开始,我要去雚疏厩中扫喂雚疏一月,我也是若裔,以后我就和你称兄道弟,咱们平起平坐,你也,也不必拜我。”

  索厄吓坏了,想要就地跪下去,嘴里说着小的不敢,可是双腿却使不上力,已经被索纳提到半空,无法再拜。

  “小的是弱裔,怎能和大王称兄道弟?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多嘴,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索纳突然性情大变,攥着索厄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大声怒道:

  “什么你是弱裔?你瞧不起弱裔吗?本将军要去扫喂雚疏一月,与弱裔有何区别?”

  索纳将索厄扔在了地上,索厄被摔得生疼,却不敢出声叫唤,趴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你是怕本王,还是怕你心中的奴性?弱裔就该被踩在脚下,就该低人一等吗?”

  索尔哪里敢接话,他不过不忍看着索纳如此自暴自弃,想要劝他。可他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身为弱裔的自己,哪有在申王面前开口的权利。即使是自己的忠心,也无从表露,恐怕只有用尖刀剜出,才能让人明白。

  “没错!弱裔就是低人一等。我能感受到羞辱,而你不能。因为你早已经没有了尊严,你不会懂得尊严被肆意践踏的感觉,你从来都没有过!”

  索厄同侍从整个身子贴在地上,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真的不懂得尊严被践踏的感觉吗?他们只是把它弄丢了。他们也许曾试图挽留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没有能力留住它们,它们便从他们身上流走,再也无法挽回。或许那些被践踏的东西不属于他们,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得到的东西,就算不曾拥有,也不会感到痛苦。因为每个尊严都是独立的,没有人能插旗标杆,告诉你什么是尊严。

  索纳不知从何处取出了那枚带血的骨令,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们那姓喀的申谋用这令箭教我去扫喂雚疏,我索纳是何人?瘴泽王,瘴泽王啊!”

  话到气头,酒翻血涌,索纳又回想起出议事营后那两人的讥笑窃语,再望着手中的骨令,他双拳齐下,将面前的桌子拍做两节。帐中侍从无不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扑倒在地磕头赔罪,“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营外带兵刃看守的蛮兵恐怕只有用尖刀剜出,才能让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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