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浮动（二）第1/2段
<p>濮阳侯夫人在寿宁宫里用了午膳，告退离宫。</p><p>赵太后也不午睡了，在宫人的搀扶下去了文华殿。</p><p>赵太后的身体以前还算不错。不过，自永嘉帝躺下之后，赵太后焦虑忧心，寝食难安，迅速消瘦苍老，走路时得有宫人搀扶，白发颤颤巍巍。</p><p>永嘉帝躺在龙榻上动弹不得，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也只肯让赵太后看见。</p><p>其实，永嘉帝连亲娘也不太想见。奈何赵太后坚持要来，他不能将亲娘拒之门外，只得每天忍耐大半个时辰。</p><p>躺在床榻上不能动，还要听亲娘哭“儿子啊你以后不能下榻不能上早朝了可怎么是好”。个中滋味，也只有永嘉帝自己清楚了。</p><p>赵太后今日倒没哭，坐到床榻边，就开始絮叨起濮阳侯。</p><p>永嘉帝听了一会儿，就听出不对劲，皱着眉头看了赵太后一眼，声音微沉：“母后，今天濮阳侯夫人又进宫了？”</p><p>永嘉帝语速缓慢，说话有些吃力，远不及往日顺畅。</p><p>赵太后没察觉出儿子的不快：“是啊！你表弟整日惦记着你的身体，他自己出不了军营，也不能进宫来探望。只得让媳妇进宫来了。”</p><p>“广平侯荥阳王都不是什么善茬。你疑心提防也就罢了，濮阳侯可是哀家亲侄儿，是你亲表弟。这么些年，他事事都听你的，是一等一的忠臣。”</p><p>“你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快些下旨，让他回京进宫吧！哀家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心中实在惦记。”</p><p>永嘉帝眼里的怒气一点一点聚集，一字一顿地说道：“濮阳侯想进宫做什么？”</p><p>赵太后听出永嘉帝的不快，也有些恼了：“他进宫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放心不下，想亲自瞧一瞧你。”</p><p>“你连他也信不过，倒是挺信任梁战。这些日子，你什么差事都交给梁战。就不担心梁战被纵得起了异心？”</p><p>永嘉帝：“……”</p><p>梁大将军就守在屏风外。</p><p>赵太后这等话怎么说得出口！</p><p>果然，梁大将军一听这话，便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臣深蒙皇恩，对皇上忠心不二。太后娘娘说这样的话，臣实在惶恐。”</p><p>赵太后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也有些讪讪。</p><p>梁战自十二岁起做了永嘉帝的亲兵，至今也有三十多年了。当差尽心，从未有过差池。她刚才这么说，是有那么一点点过了头。</p><p>“哀家随口一言，你别放在心上。”赵太后咳嗽一声，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描补。</p><p>永嘉帝没力气抬手揉额头，只得说道：“梁战，朕和太后说话，你暂且退下。”</p><p>梁大将军应声退了出去。</p><p>永嘉帝用力吐出一口气，叹道：“母后，朕现在这样，不能不防。就让濮阳侯在军营里待着，广平侯荥阳王也一样。”</p><p>赵太后见儿子气成这样，有些讷讷：“哀家也是想着，濮阳侯进了宫，也能为你分忧。皇宫里的安危，都在梁战的手上。万一……哀家就是说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连个能压制梁战的人都没有。”</p><p>亏赵太后也懂什么是平衡之道。</有三十多年了。当差尽心，从未有过差池。她刚才这么说，是有那么一点点过了头。</p><p>“哀家随口一言，你别放在心上。”赵太后咳嗽一声，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描补。</p><p>永嘉帝没力气抬手揉额头，只得说道：“梁战，朕和太后说话，你暂且退下。”</p><p>梁大将军应声退了出去。</p><p>永嘉帝用力吐出一口气，叹道：“母后，朕现在这样，不能不防。就让濮阳侯在军营里待着，广平侯荥阳王也一样。”</p><p>赵太后见儿子气成这样，有些讷讷：“哀家也是想着，濮阳侯进了宫，也能为你分忧。皇宫里的安危，都在梁战的手上。万一……哀家就是说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连个能压制梁战的人都没有。”</p><p>亏赵太后也懂什么是平衡之道。</p><p>永嘉帝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有陆氏。”</p><p>提起陆明玉，赵太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嘀咕几句：“这个陆氏，也太厉害了。她背后还有陆家，有十万荥阳军。太子也对她言听计从。皇上就不担心陆家势力过大，以后这朝廷倒是陆家人说了算。”</p><p>永嘉帝：“……”</p><p>赵太后是一个神人。</p><p>有时候糊涂，赵家人说什么信什么。</p><p>有时候又忽然冒出几句清醒不过的话来。</p><p>永嘉帝被戳中了心肺，沉默片刻，低声道：“朕留着广平侯，就是为了制约陆家。”</p><p>赵太后立刻道：“广平侯哪里如濮阳侯忠心。”</p><p>永嘉帝用复杂的目光看了赵太后一眼，忽地问了一句：“朕要是忽然闭了眼，濮阳侯支持四皇子，母后到时候会怎么办？”</p><p>赵太后被问懵了，脱口而出道：“不是有太子吗？怎么忽然扯到小四头上了？这和赵家有什么关系？”</p><p>赵太后虽然最喜欢四皇子，对太子李景也一样疼爱。倒是从没想过扶持四皇子之类。</p><p>永嘉帝不知自己该不该欣慰。半晌才道：“这些事，母后就不必操心了。太子很快就会回京，这些事，以后让太子操心吧！”</p><p>……</p><p>太子即将归京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p><p>原本心中惶惶的京城百姓，齐齐松了口气：“这可真是太好了，太子殿下总算是要回来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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