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夜(下)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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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內监日久,又是掌管司礼监的高品秩內官,对于这等藩王的“尿性”自是清楚,莫说近日来这代王上蹿下跳,即便是没有这些可疑的行止,但凭藩王对这银子财货的贪念,眼前这位不可能与那范家没有牵涉。

  本是疾步往后殿走去的胖大男子身形猛然一滞,似乎晃了晃,又强自说道:“你说的范氏与本王有何瓜葛?本王未曾听闻!”他转过身来,目视着红袍老者道;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显出他的不平静,若非心中不安,他身为堂堂亲王,又怎会耐着性子,深夜在这长春殿上耗费时日?

  “应当就是在这两日,范家便会被抄了家,此时殿下说与其毫无瓜葛,但若是日后查出有什么物证,那便有口难辩了......”红袍老者对着代王又是拱手行礼,很是恭敬,但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王体乾!你这阉竖是什么东西?!竟敢恫吓本王!?”胖大男子不知是惊怒还是害怕,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又猛地提高声音吼道:“本王现在懒得与尔等图费口舌,明日便上书参劾,若是不成,便去那京城敲登闻鼓!”说罢便又要举步而去。

  “喀尔喀部已经投了建奴,今次明为归顺,实则诈降,而这范家为此事往来奔走.......”王体乾将天子金口玉言告诉自己的罪证给说了出来,果然,代王再次停下了脚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

  “这怎么可能?”身形胖大的朱鼐钧口中喃喃,面色有些发白,原先那汹汹气势消失不见,只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太监,这范家不是说要开市大家伙儿一起发财吗?怎么又扯出什么建奴?还有那什么喀尔喀部难道如此大胆?

  王体乾面色不动,又是微微拱手行礼,看这情形天子、东厂的判断无误,代王果然与那范氏有染,否则也不会派人在京中各种活动,又是给皇帝送礼,又是在皇太妃处递话;不过想想也是寻常,范家这等杀头的买卖,若是能够搭上藩王的船,至少在这宣府大同地界,确实是畅行无阻了。

  眼看着太监笃定的神情,代王不由心中发慌起来,若只是在张家口开个商铺,收些干股,还能说是受下面的人蒙蔽,自己不小心触犯了宗室规矩,可若是牵涉到这建奴通敌之事,只怕心现今狠手辣的天启皇帝,不会放过自己罢。

  越想心神越乱,朱鼐钧不由颤声说道:“那范氏不是商户吗?怎么牵涉到这等事端?王体乾你可不要随意攀咬,再者说这范氏与王府的关系,本王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即使有罪也不干本王的事。”他艰难的咽了咽唾沫,语无伦次起来。

  “殿下说的是,”王体乾闻言又是拱手行礼,温声回道,天子这次让自己来的用意,关键是要把宣大总兵杨肇基、大同总兵王威,这两位掌兵的大将给拉到同一条船上,至于代王本也就是敲打敲打即可,当然还有一层只怕是要让自己今后再无其他心思罢。

  龙生九种呐,王体乾看着已经四十不止,仍旧保养良好,但被自己随意讹几句,便原形毕露的代王,不由想起了那位在京中的青年天子,心思莫测,还隐隐能未卜先知,为何竟差距如此之大呢。

  实在是单方面的碾压!

  殿中的杨肇基和王威两位宿将,相视一眼,心领神会,这一刻原本因为职位上的重叠很是有些不对付的两人,倒是有了些默契,当然更关键的在于,经过今日这“领兵威逼藩王”之事后,自己只能彻底和天子站在一起了,对文官、藩王等其他势力敬而远之了,否则,此事若是爆出,只怕两人都得“以谢天下”了。

  已经垂垂老矣的王威更是想得更多些,自家事自家知,张家口的王登库王东家,因为也姓王,又会攀附,一来二去,和自家多多少少有些瓜葛?怎么又扯出什么建奴?还有那什么喀尔喀部难道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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