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横断一个时代第2/3段
他掷地有声，淡然道：“开天辟地时，道君曾言：求道者，求一世自由，求潇洒天地间！而今十一祖巫高高在上，不愿老死，天地纲统被把持，他们又与腐朽的先天古神有何区别？”</p>
“当年推倒恶神的天神....你们也失去了初心，暮年老朽，化身为另外一尊恶神。”</p>
他面色平静，忽然想起了年少时代。</p>
当年，他行走山川之中，偶有奇遇，遇到有一尊不知名的神秘存在。</p>
那尊存在不知真实身份，只是低沉的坐在一处山脚之下，喝着醉酒，在喃喃自语：“十二祖巫，混入了旧日的古老存在，有险恶的古老存在盘踞其中，必然毁灭这些年轻祖巫们的信念，日积月累，不断暗中感染同化，必然同化成他们的一员。”</p>
“我现在保留雄心，也难以避免我自身未来的不腐朽，我老了，雄心壮志不在了，我也可能会怕死，被他们同化....我真怕我也有那么一天，也会沦为我最厌恶的存在...”</p>
当时的段山意，竟然毫不恐惧，而是对着那个黑暗中的身影，大笑说道：“心老了，也就死了！道心尽失，迟早要被人推翻！我要推翻你！”</p>
何其可笑？</p>
一个弱小的少年，竟然要推翻天上的太阳。</p>
那声音也笑起来，却并不笑他狂妄，而是从阴影处传来唏嘘，调侃道：“年轻人，你求道求道，走遍山川大地，你所求之道，为何？”</p>
这个少年行走于山川大地之中，指着一轮太阳，意气风发：</p>
“他年我若为天帝，当横断此世，独断万古，把你们统统铲除！我要斩断一切本该腐朽逝去的存在，开新盛世纪元，无古老存在需拜需跪！天下生灵活在当世，只争朝夕，不求永恒，惊世大才皆可为帝，成就一世辉煌。”</p>
“若是那时的我，也沦落了...”那声音幽幽然传来。</p>
“斩！当断不断，我替你了断！”</p>
断天帝怔怔的，想起了年少时的妄语。</p>
他眼眸浑浊，忽然一闭，许久许久。</p>
他再睁开双眸，苦涩笑起来，“我当年说的到底是什么，何其可笑，竟然凭着这股信念来到今天...惊世大才可为天帝，我现在坐在帝座上，又何尝不是阻拦了一位比我更强的天帝？是不是也阻挡了后来人的路？”</p>
道长生的才情，他或许比自己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p>
不管如何，道长生背后站着谁，是谁的棋子，他都阻拦了一位绝世天才的前路，让其断绝！</p>
自己，是否也开始有了私心？</p>
“生灵的私心，真是世间最可怕的魔障....当时的我真实年轻，满嘴胡言乱语，别说我一人面对那恐怖的十一尊存在，难以获胜...就算是我胜了，又如何？”他不由得渐渐低笑起来，“如果我能推翻旧日的统治，我又如何保证，我不会成为下一尊祖巫？”</p>
空气中，忽然沉寂。</p>
死亡，是任何生命都避免不了的。</p>
连大帝都难以逃脱岁月的磨灭，再惊才绝艳，也逃脱不了老朽。</p>
活得越古老的强大存在，越明白生命的可贵，便越畏惧死亡，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自己到了暮年，真的可能会甘心腐朽？</p>
他现在想说：我必然不会，初心不改！</p>
可是，真到了那个濒死的时刻呢？</p>
他忽然犹豫了，想起那个当年山下的醉酒翁。</p>
“这是一个可怕的死循环。”他再度闭上双眸，面色有股难以言明的沧桑与苦涩。</p>
他脑海闪过一道念头，猛然站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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