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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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辰华打发马志峰走后,径自走进书房,在书房来回踱步数次后,感到思绪仍无法平静,便再走到书房旁边的水吧,斟出了一杯威士忌。第一口直接灌入喉咙,那浓烈的呛刺感点燃了食道也刺激了大脑,使鲁辰华如打鸡血般瞬间回复了精神,喝过第一口,口腔仍然保留浓烈的香气,这时,他才摇着古典杯,欣赏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有频率地旋转,威士忌快速转动,传出的味道也越之倍增,将杯口凑近至距离自己两寸左右,迷人的蜂蜜和原始的泥煤味扑鼻而来,鼻腔欣赏完后才喝入口中浅尝,不作停留地咽下肚里。只是马志峰打来的电话破坏了这气氛,原来是告诉鲁辰华仍然找不到林復明的下落,鲁辰华毫无耐性地挂掉线,把手机搁在一边。

  “老公,有事吗?”卢巧莲敲了敲门框问道。

  “没事,怎么了?”鲁辰华故作轻松。

  “我看到你房门也不关,以为你有什么事了。”

  “我只是太口渴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喝两口,你要不要来一口?”

  卢巧莲知道丈夫在开玩笑,证明没事,说:“傻瓜,明知我不能喝酒。”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鲁辰华坐了一会,将杯中剩余的那丁点威士忌也全灌入口后,往鲁忆翘的房里走去。

  打开鲁忆翘房间的门,鲁辰华猛然发现鲁忆翘床边竟有一个男子,那不就是马志峰在外面找不着的林復明吗?鲁辰华显得有些吃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问毕,目光扫到阳台那边,看见敞开的阳台门和随风飘荡的帘子,随即明白林復明是怎么进来的。

  林復明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进来时候就没多想,就凭一鼓作气闯进来,待进来了看到鲁忆翘,脑子全是关于鲁忆翘,更不会寻思其他,如今鲁辰华突然走进来,使本来心虚的他加上受惊,吞吐道:“你好……我,不好意思……我……唉!”高度紧张使他无法集中思维组织语言,甚至自己也对自己产生嫌弃感,心想:“你怎么这么没用!”

  “你擅闯民居,想进来绑架我家人,你是歹徒。我报警!”鲁辰华一只手指着林復明,另一手正插入了裤兜,准备找手机的动作。

  “不是不是,我不是坏人,我认识忆翘的,我们刚刚在医院见过面了,我记得你是忆翘的爸爸。你不要报警,求你。”林復明急道,他生怕鲁辰华真会打电话,连忙上前按住鲁辰华的手。

  “放开!谁认识你了,我警告你,你别在这里乱攀认关系,这里没有你认识的人。”鲁辰华拨开林復明的手斥道,顺势后退了一步。

  “求求你不要报警,我坐了快二十年的牢,我不想再坐牢了,求你。”林復明双膝跪地,心里一急,不禁哭了出来。

  鲁辰华一怔,心里存疑:“不是说失忆了,他到底是不是在装?”

  林復明看鲁辰华没有说话,以为放过他,于是向鲁辰华嗑了一下头便起身意欲离去。

  “慢着,”鲁辰华察觉林復明动身,出言阻止林復明,说:“你这里发誓,当着忆翘面前,保证你以后不再与忆翘见面。”

  正常人在这个被威逼情况下肯定什么也先答应对方,可林復明脑袋真不够灵光,他居然没有细想,直接就脱口而出:“那怎么行,服务站就只有我和忆翘,工作那么多,我们少了谁都不行。”

  “什么!你们在同一地方工作!”鲁辰华惊讶道,他情绪几乎失控地对林復明爆发出来,双手已紧紧捏成拳头,隐约听到指骨关节的“啪啪”声响。

  林復明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作声也不敢望向鲁辰华,只得低头,继续跪在原地。

  鲁辰华握拳的双手逐渐放开,从鼻腔喷出的气息也少了,林復明不知鲁辰华下一步将如何处置,当他缓缓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鲁辰华不见了。

  原来鲁辰华步出房间,旋即致电马志峰,命马志峰回来。马志峰在外面一直寻找得徒劳无果,颓靡之下不敢告诉鲁辰华,本想就此离去,但又担心鲁辰华随时有新指示,正在鲁家门前踌躇之际便收到鲁辰华的电话,马志峰迅速敲起鲁家的门铃。

  马志峰穿过鲁家的客厅,走上楼梯,便看到鲁辰华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一幅忧虑满怀的样子,鲁辰华同时也看见马志峰在上来,迫不及待地往下迎去。

  “华叔叔,什么事了?”马志峰从未见过鲁辰华这般焦急,因此他认为发生了一件轰动的大事。

  “世侄,大事不妙。”鲁辰华攥在一起的双手突然放开,将马志峰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

  马志峰感受到鲁辰华掌心的汗,亦跟着紧张起来,问:“不是忆翘有什么事吧?”

  鲁辰华脸色极为难受,眉头深锁,双唇一努,说:“唉!那个,那个杀人凶手来了。”

  “啊!”马志峰闻之色变,自己在外面寻找未果,竟然已经潜入了鲁家,前言还在夸夸其谈自己如何摆平,如今实在是响亮地在他脸上扇了几个耳光。

  “你猜他现在在哪?”鲁辰华问。

  说真的,偌大的鲁家,即使马志峰来过这么多次也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去过,何况马志峰刚才还在围绕上一个问题,也害怕鲁辰华会责怪自己,马志峰只好说:“猜不着,在哪了?”

  鲁辰华双眼露出惶恐的神情,指了指墙壁,说:“就在隔壁。”

  “不会吧!”马志峰听得圆目怒睁,这次他脸色由苍白转为枣红。

  “而且啊,他说要娶忆翘为妻,如果我不同意的话,连我也不放过,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个女儿,我真不想我女儿糊里糊涂地将一辈子的幸福毁在这个人身上。”鲁辰华说。

  “哼,他真的找死,他明知道忆翘是我的,还敢抢,看我怎么收拾他。”马志峰一边咬牙地说着,一边卷起衣袖,摩拳擦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世侄,你要小心,他是一个很恐怖的人,你不要给他停歇的机会,刚才他就是趁我在讲话,打了我胸口一下,幸好我身体壮健逃得快。”

  “华叔叔,我现在就进去里面收拾他。”

  鲁辰华诚恳地对马志峰点了点,说:“你务必要小心,还有,别吓着我女儿。”

  马志峰脚下生风,怒气冲冲地跑进鲁忆翘房间,看见林復明正趴在鲁忆翘的床边,扑到林復明跟前,抡起拳头随即往林復明脸上就是一记重击。

  林復明在鲁辰华走后,不知所措,但觉得连自己也该走了,可是剩下鲁忆翘独自在房间没人照顾似乎不大安全,而且他也确实舍不得鲁忆翘,于是回到鲁忆翘的床边,他想着假如鲁辰华再进来的时候就再次诚恳地道歉后再离开,他一边在床边注视鲁忆翘,一边盘思应如何说话才不至于得失鲁辰华,同时地,他并未因此松懈,耳朵聆听房外的动静,以免鲁辰华随时进来,避免自己到时又失态。林復明听到门口有动静时,已有了心理准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进来的人直接就给他脸上来了一拳,幸亏他早有警觉,可对方出拳速度迅速,即使他有心理准备及时作出躲避,对方的拳头仍然在他脸上擦过,他马上感到脸上一阵灼热,这时,他终于看清楚袭击他的人,是马志峰。林復明久违不见马志峰,此时此刻与马志峰碰面,只觉马志峰比以前更可怖。

  马志峰的重拳打不中林復明,直接击在鲁忆翘的床头柜上,拳头再硬也抵不过木头,何况这是红木做的柜子,马志峰击去多少力度,柜子便回传他多少的力度,痛得马志峰双排牙齿敲得咯咯直响,现在两只手都受,这次他脸色由苍白转为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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