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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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滕眼眸微沉,后槽牙因为此刻情绪的剧烈翻涌而咬紧。

  拿着照片的那只手,力道不断加大,照片被捏的起皱。

  他抬起另一只手,想把张照片撕了。

  眼底带了点晦暗不明的情绪。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张照片很碍眼,他想要销毁它。

  这并不像他会做出的举动,有点失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手垂放下,将照片放回原位。

  他打开门,,准备出去。

  床上,岑鸢一直在咳嗽。

  开门的手顿住,最后还是转身,替她把被子盖好,然后才下楼。

  他把领带重新系好,让何婶给岑鸢倒杯水端上去。

  何婶见状,迟疑了会:“今天还有应酬吗?”

  商滕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这几天吃饭不用等我。”

  他开门离开后,何婶叹了口气。

  前几天刚缓和些的关系,怎么又恢复原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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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岑鸢这种不怎么喝酒的人来说,朗姆酒的后劲还是很大的。

  她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头疼的厉害。

  简单的洗漱完毕,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出去,客厅里,何婶刚把饭菜端出来。

  她特地煮了粥。

  宿醉过后,喝粥最好。

  何婶摆着碗筷,轻声指责她:“以后啊,少喝点。他们那是常年应酬,喝习惯了,酒量也好,不像你,半杯倒。”

  岑鸢笑了笑,走过去帮何婶的忙:“以后不喝了。”

  何婶盛粥的手顿了下,她迟疑的问岑鸢:“你和商滕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岑鸢被她这话给问住了:“误会?”

  何婶见她也一脸懵,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把盛好的粥摆出来,放在桌上:“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岑鸢也没多想。

  陈甜甜去了幼儿园,才半天就嚷着要回来。

  周阿姨去接的她,路上一句话也不肯说。

  到家了以后,就赖在岑鸢的怀里不肯出来了。

  岑鸢抱着她,轻声哄着:“宝宝怎么了,被欺负了吗?”

  她也不说话,安静的躺在她怀里,躺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婶问起周阿姨:“小周啊,甜甜这是怎么了,别是在幼儿园被欺负了。”

  周阿姨说:“问过老师了,说没人欺负她,就是突然情绪低落的,可能是想妈妈了。”

  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才多小啊,哪能记得这么清楚。

  但这些话,何婶没有说出口。

  何婶不是头回替岑鸢感到不值,犯不着去养别人的孩子。

  以后等她长大了,心里念着的,肯定还是她的亲生母亲。

  以岑鸢这个条件,其实没必要在这里受委屈的。

  她大可以找个真正疼她爱她的。

  商滕的确是优秀的,他从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端。

  更别说他这个人,本身就比别人要出色的多。

  无论是哪方面。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名媛千金全都心悦于他的原因。

  他或许是个合格的上位者,领导者,但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

  所以何婶才会替岑鸢感到不值。

  但她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她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在意,总是一副温和平静的模样。

  何婶有时候觉得,越是平静的东西,越是易逝。

  她最近已经开始有这种感觉了。

  就好像,岑鸢可能会在未来的某天里,突然从这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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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日子,商滕都没有回家。

  他住在丰钧旗下的酒店,他是老板,想住多久都行。

  那里有一间他专属的总统套房。

  刚和岑鸢结婚的那半年,他都住在酒店。

  岑鸢只有偶尔才能见到他一面。

  他在某些方面有些洁癖,那种事,只和她做过。

  何婶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小夫妻吵架其实很正常,总要有一方先低头,不然再深的感情都会在冷战中结束的。”

  台风仿佛把冷空气也给一起带过来了,这几天气温降的厉害。

  眼见着就要入冬了,岑鸢想在冬天来临之前,给陈甜甜和商滕一人织一件毛衣。

  陈甜甜的半个月前就织好了。

  因为她中途接的订单,所以忙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才逐渐歇下来。

  织了一上午,才织了半截袖子。

  她选的是水粉色的毛线。

  商滕的衣柜里清一色的全是黑白灰这些冷淡的颜色。

  长期对着这种阴暗的颜色,心情都会变得不好。

  所以岑鸢希望,他能稍微明媚一些。

  至少可以,偶尔笑笑。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那双桃花眼天生就含情,随便一个眼神都温柔。

  可他平日里总是过分严肃冷漠了,一副拒人于千里的疏离。

  像是块千年寒冰一样,无论太阳怎么晒,都晒不化。

  听到何婶的话,岑鸢手上动作微顿,却也没开口。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商滕为什么会这样。

  但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商滕住在酒店的时间,本身就比在家的时间长。

  他在寻城其实有好几套房,但他很少去住。

  他不是很喜欢在寂静无人的地方待太长时间。

  喜欢安静,却又讨厌安静。

  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奇怪的点在哪。

  就好像很多事情,再不合理,只要是放在商滕身上,就会变成一件很合理的事。

  商滕这几天没回家,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通。

  往往这种时候,岑鸢都不会打扰他。

  何婶偶尔也会说她,不懂得行使自己妻子的权利。

  换做任何一个人,丈夫在外面这么久不回来,早就电话视频轮番轰炸了,哪像她,半点都不上心。

  岑鸢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她好像,的确不太在意商滕在外面如何,是和谁在一起,又和谁走的近。

  她很难对某个人或某件物提起太大的兴趣来。

  只有见到商滕的时候,她才会有那种感觉,很强烈,很强烈的感觉。

  可是见不到他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彻底烟消云散了。

  何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到底也只是这家里的帮工,佣人。说的多了,反倒显得她过多干涉主人家的事情了。

  -------------

  刘因是下午来的,也没有提前打过招呼。

  所以当何婶把门打开,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愣了好一会儿的。

  她当然见过刘因,在岑鸢和商滕的婚礼上见过,但也只见过那一次。

  刘因见她傻站在中间挡路,不满的把她推开:“有没有点眼力见啊。”

  何婶回过神来,问她要喝点什么。

  她尖着嗓子吼道:“我喝个屁,气都气饱了!”

  眼神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看到人,她问何婶:“岑鸢呢,她死哪儿去了?”

  江家夫人的名声她多多少少也是听过一些的。

  小三上位,没什么文化,虽然傍上了江家这棵大树,但总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气质。

  小门小户出生,到底上不了大台面。

  她早就沦为那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何婶轻声提醒她:“麻烦您稍微小点声音,孩子还在睡觉。”

  刘因一听她这话,火顿时就上来了:“孩子?什么孩子,那个孽种吗?”

  何婶拧着眉:“还望您注意您的言行措辞。”

  刘因气乐了:“我注意我的言行措辞?你怎么不让商滕他也注意一下,把初恋的女儿带回来让我女儿养?他倒好,现在当起甩手掌柜,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去了!他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嘲笑我女儿的吗?有他这么当老公的?”

  何婶语气冷了几分:“这话您大可直接当着先生的面讲,在我跟前抗议,他可听不见。”

  刘因瞪她一眼:“这有你说话的份了?拿钱干活就闭上你的嘴,别给我摆出一副女主人的谱!”

  这些话,她当然不敢当着商滕的面讲。

  商滕能给她好几分好脸色,兴许还是那是靠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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