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第1/2段
不论多么惊心动魄的往事，后来人没有亲历这段过往，就算讲述者说得多么生动，也只是引起听者神往，勉强能体会到当日境况的十之一二。
何况左留扬并不是一个善于讲述的人。对于大魏末朝时代的那场大火，正御司和红楼的记录非常简单，但是荆鹏要的，也并非一个真实还原的故事，他只要一个事实。
黑楼曾经是皇宫，后来是囚牢，现在是一个无人可以靠近的空楼。它囚禁过无意山的智者、叛逆的大臣、皇宫的忤逆、当然荆鹏知道这里还囚禁过上一任大卫的陛下，他的父亲。
无意山的女子说要将黑楼作为日后的寝宫，荆鹏深感理解，但是红楼里的这些老人们，却不能认同。
“陛下今日答应将黑楼做寝宫，来日是否就要把黑楼当皇宫？”司徒老人还是那样问，他不能接受一个囚牢，何况是前朝不吉利的宫楼成为大卫的皇宫。
“左留扬，你说说看。”荆鹏看向他。
“陛下，臣不知道说什么。”
公孙沢睁大眼睛，看着左留扬，然后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公孙舆给你说什么，你就可以说什么，你觉得你应该说什么，就说。”
公孙舆确实给左留扬说过一番话，这番话是在去年秋天说的，但是用在今日又恰好合适，“陛下认为大魏的覆灭，与无意山的使者有莫大的干系，这在史书上有明确的记载，何况现在无意山又再次出现，正说明天下归一正在大卫。”
“这是公孙舆的话？”荆鹏打断左留扬。
“是的。”
“那你是什么看法？”
左留扬看了看四周，几位老大人都坐在位置上喝水擦汗，有关无意山的传说真与假的问题，已经争了无数年，公孙舆已经放弃争论，眼下看情况这些老人们也争不过陛下，他没有沉默太久，问道：“陛下是打算将黑楼作为囚牢，名为结姻，实为软禁？”
荆鹏说：“不，我不会软禁她。我要将黑楼送给她。”
“历代礼法，没有这样做过。”司徒大人还是那句话，“既然要以历朝的礼法来办，陛下要是这样做，就必须把黑楼当皇宫。”
左留扬后退半步，“礼法这事，陛下还是找清御司的大人吧。臣不太懂。”
“清御司的人还没这个老家伙脑子灵醒。”荆鹏指了指司徒大人，然后也放弃争论，“孤决定了，按礼法做，但皇宫仍在红楼。还有三年时间，足够你们找到一个合适的礼法。”
这一场争论就这样结束。大家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有荆鹏心满意足，带着左留扬出楼。他还要去解决左留扬所说的统御司官员谋逆的问题。
“这哪门子破事！谁爱干谁干去，老夫不干了！”红楼里沉寂良久，司徒老人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说话，话说得太激烈，又因为先前争论太久的缘故，司徒老人身体疲惫，开始止不住咳嗽。
楼上传来一些嬉笑声，公孙沢大声道：“还看呢，没听见陛下旨意么，赶紧干活去！”说完公孙沢又赶紧拍拍司徒老人后背，“您跟陛下怄这气干嘛，陛下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什么脾气您又是不是清楚。”
司徒老人更气了，“啥脾气也不能乱来！老夫也没反对他去要什么无意山来的女人，但这礼法的事，这皇宫搬迁的事，能随便听他的？”<有三年时间，足够你们找到一个合适的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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