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轰第1/2段
《孙子兵法·势篇》：“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以正合，以奇胜，中国古代的一种用兵思想。指挥员在作战中，要正确地使用兵力，灵活地变换战术。这里的“正”是指用兵的常法，反映着战争指导的一般规律，“奇”是指用兵的变法，反映着战争指导的特殊规律。
“但“奇”读“奇数”的“奇”，不是“奇怪”的“奇”。”
身为第五军的唯二长官，陈凯与李放不用像在大军中那样避忌，一路上可谓无话不谈。陈凯身为炮兵指挥，对战争军械的各项参数研究得非常透彻，怎样得炮击火力摧毁怎样的目标，是指挥必须懂得的。这点恰恰是李放的弱项。
其实对各类军械的配合使用张晓晨了解得更深，可惜他已经死了。
而李放，则经常教导陈凯大军团作战的知识。
“奇数的奇？什么意思？”
“这个‘奇’，古人又称为‘余奇’，也就是多余的部分。意思就是打仗必须要有预备力量，不能一下子就把说有的军力压上，才能在战争中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
“【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也就是说，对于敌人，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计谋，我都有足够的预备力量对付，敌人就会觉得我的军力像无穷无尽一样。”
陈凯反思着自己指挥，他习惯把所有的火力对着同一区域一次压上，片面追求杀伤力，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指挥炮兵的。加上峡谷伏击战作为他人生中第一次参与的正规作战，对他的影响太大，总怕火力不足就会一败涂地。
“阿凯你对炮击的敏感非常优秀，但作为指挥，要多点思考战场可能出现的情况。现代化的战争，每一分每一秒的情况都有变化，想要成为合格的指挥官，就不能把所有精力放在单一的战场上。我们即将面对的，是魔幻战争，形势只会更复杂。”
李放有心培养陈凯，任何人在战争中的力量都是渺小的，抱团，是互相帮助，而不是单方面的给予，那不叫抱团叫做抱大腿。
这次任务，第五军需要独立攻下迪瓦茨王国腹地核心的重镇，丹伊城。这座城市是一座半工业城市，城外有着大量的工厂，城内是城墙保护着的领主城堡。
典型的旧时代城市。
当军队挺近到城市一公里范围的时候，陈凯第一次直面敌人的炮击。以往陈凯凭着自己的精密计算，能够把蒸汽炮的有效杀伤力提升到800米。而正常情况下，蒸汽大炮的有效杀伤力维持在500米。因此，这一路进军，他都没有面对过像样的反击。
而这次攻城战，敌人加持在城墙上的防御蒸汽炮台，由上打下，能够维持一公里的防御圈，给第五军造成极大的阻碍。炮兵的第一顺位敌人永远是敌军的炮兵。所以在这场炮战中，陈凯指挥的蒸汽炮车正在深入领略战争之神的风采。
被领略。
一朵朵强有力的冲击波火焰在自己身边炸开，怕死的陈凯再次感受到了死神的召唤。
“原来被炮轰是这样的感觉。”
陈凯不敢后退，他在战场上的所作所为自然有人向上级汇报，退一步需要解释，退两步上军事法庭，退三步现场可能就有人敢直接打他黑枪。****的军人荣耀感是维系军队忠诚的羁绊，每一个诺顿军人都是疯子。
陈凯被迫硬在了炮兵阵地上，他看着地面上的炮坑，很想跳进去，从概率上来说，同一发炮弹基本不可能打在炮坑里。但他能活下来，炮兵营就完蛋了。
强大的心理压力，让他的弹道计算第一次出现了错误。
“炮车后退五米，上调79，左移61。”
陈凯对着副官撕心裂肺的大吼，只有这样，才能把恐惧稍稍驱除。打一炮换一个地方，移动式反击，不能让敌人有第二次矫正炮位的机会。这是炮车对于城池炮台的优势。
副官没有任何迟疑传达了他的命令，却提醒道：
“长官，再后退就脱离有效射程了，是否终止作战？”
善意的提醒，他同样在直面敌人的炮击，想要保持镇定都不容易，更别说陈凯要在炮击下计算敌人位置。由于视觉问题，敌人蒸汽炮的位置被城墙阻挡，只能通过射击抛物线去预测炮位位置。
陈凯脸色一僵，战场上没有时间解释，而且他刚才的确是不受控制地怂了。也就是他现在是第五军的最高长官，要是还在坎普团长的麾下，得到的可能就不是善意提醒，而是枪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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