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语言艺术第1/4段
“小兄弟，我也不知如何报答你，从今往后，莫某人的命就是你的命。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莫独活那大大咧咧的声音震得甬道都在簌簌发抖。
“那我呢？我也废了好大的劲儿呢！”
蒋衾寒半是提醒，半是埋怨。
“也多谢妹子了。”
莫独活哈哈一笑。
他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百无禁忌是他的性格。他有时活得很潇洒，有时活得很挣扎，就像是芸芸大众一样。近来，他终于决定去大墓之内一探究竟，不曾想却差点栽在一条蛇的手里。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对于他这样的独行修士，实在不应该犯这种错误。
师父去世之后，多少年来，他一个人漂泊流浪，成为独行修士。说好听点，是一条与雪同行的独狼，说难听点，就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
莫独活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有人来救自己。
所以他当然希望能与这二人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这是人之常情，你若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四十多年，碰到照顾自己的后辈，肯定也会有这种感觉。
凌昆仑听到他说的一席话，面显犹豫之色。莫独活大声道：“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要哥哥去做，别犹犹豫豫的，像个小娘们。”
他突然感觉道一束森冷的目光，蒋衾寒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妹子，别这么看着哥哥，你又不是人妻，自然不是小娘们。”
莫独活不算笨，好歹能看出别人的眼色，可这说话的本事，却像是一块冰了多少年的石头，硌的人生疼。
蒋衾寒想要骂他两句，又不知从何骂起。
他的的确确是那种直肠汉，从来也不会拐弯抹角。凌昆仑听得他的言语，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一点点兴趣。
想要寻回父兄，一个人花费的时日总归要多些。如果多一个朋友，成功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一点。
“他奶奶的，这大墓邪了门，怎的到这里都不见那云岭道人？”
“但叫我找着那老鬼，我一定挖开的的墓，揪住他领子，好好赏他几个耳刮子。”
“我要是死了，绝不会搞这烂怂墓，直接土里一埋就完事了。”
莫独活对云岭道人的所作所为甚是不爽。
“奶奶的，要不是看他有点名气，老子才不来这儿呢。”
一阵阵话语从他嘴里蹦出来，凌昆仑觉着这是个义气汉子，金知夜觉得这是个粪土莽夫。
金秀才此刻犯了愁，一直同自己一块的魏冲就够让自己头疼了，这会身边又来个莫独活，这可教他怎么活。
三人一路上边走边说，莫独活的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两句话，刺的金知夜阵阵难受，他实在不适合与这种人为伍。
说起来，这呆在《玄经》之中的穷酸秀才，与魏冲在一块已有数不清的岁月，有时候他觉得这种浑人独独具有一种说不明白的能力。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们总是能够让自己开心起来，从来也不会有什么烦恼。
说实话，金知夜很羡慕这种能力。
秀才总是比别人多愁善感，他总是会怀念自己年轻的时候。
怀念过去，本来就是一件会让人伤心的事情。
你总是会想起自己过去的做过的事，可能想起的错事更多一点。你会想起幼时惹父母生气的事情，会想起青年时候对感情的错误行为，还可能会因为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而感到恼火，这很正常。
修士终归也是人，还没超越人的范畴。
金秀才听着莫独活时不时蹦出来的粗言鄙语，忽然想起来，在亘古岁月以前，那穿着破衣烂衫，比乞丐好不了多少的少年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那少年的模样。
多少年前。
那破衣少年嘴里头嚼着草根，双臂枕在脑后，靠在树上懒懒散散的对金知夜说道：“秀才，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骂人的艺术？”
“骂人的艺术？本天才从来也只用诗骂人。”
“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用诗骂人吗？”
“为什么啊？”
“因为别人都不会啊。你想想，那么多凡人，有多少人认字啊？有多少人能听懂你骂的内容？你看我，我就不认字儿，你说的什么狗屁圣贤大道理，我也根本不懂，可是你哪次骂人骂得过我了？”
金知夜歪着头，仔细回想着此前种种，好像每一次的赢家都是这破衣少年，他不禁好奇道：“愿闻其详。”
这时候的金知夜面容俊美，若不是眉峰奇绝，会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他是女儿身。
即便是这样，城邦之内有龙阳之好的人还是会时不时的“调戏”于他。
这让金知夜很苦恼。
破衣少年又道：“这样吧，你先骂我两句，我给你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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