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刘羽琦——苗头第1/2段
刘羽琦没有着急走进去,而是悠闲地找了个角落点了一根烟,随着青烟袅袅,她开始仔细地观察这栋居民楼。
同样斑驳的土黄色墙皮,和那个自己无数次想要逃离,最终却又恋恋不舍的家,是多么的相似。
那是父亲留下的房子,在父亲失踪之前,那是一个充满温暖和欢笑的地方,虽然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但他每次回来,都是带着很多零食,而且母亲也会抱着自己,黏在父亲身边,让他讲工作中的趣事,而自己和母亲则会围着父亲咯咯地笑。
父亲讲的故事她已经记不清了,可父亲温和的声线,母亲闪着亮光的眼神,都深深地印在刘羽琦的脑海里,至今仍未褪色。但也正因如此,曾经的美好有过么沦浃肌髓,后来的憎恨就有多刻骨铭心。
她不能理解一个如此深爱着父亲的女人,怎么能够在父亲失踪几日之后,马上带另外一个男人住进家里,她更不能理解,继父死亡之后,她那歇斯底里的疯狂行径。
母亲在丧礼上时而狂笑,时而大哭,不停地辱骂那个躺在棺材里的男人,在丧礼之后经常无故失踪,几天之又被警察送回家,问她去干什么了,她也支支吾吾说不清。终于,后来某日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才从警察和神经医师嘴里知道了那些日子里发生的闹剧。
自从丧礼之后,她的母亲就天天跟踪继父的前妻,甚至用油漆在她的家外乱写乱画,内容都是【滚出我的房子】【还给我】等等字眼,对方数次报警,但每次母亲都会十分配合的道歉,并答应绝不再犯,可过不了几天,她便会再次跟踪对方,直至再次被警察送回家。
后来,母亲再次去跟踪那对母子的时候,连续几天都没有找到对方的人影,她彻底癫狂了,从路边小摊上抢了一把菜刀便冲到那扇被自己涂满油漆的房门前,发疯似的用刀劈门,同时还发出瘆人的怪叫,她油腻的长发黏连在一起,四处飞舞,将狰狞的面孔遮盖大半,只有那露出的眼睛上,不知是沾到了口水,还是流出的泪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后来母亲被诊断患有精神疾病,被迫住进了精神病院,所以刘羽琦便正式开始了独居生活。
刘羽琦一根烟抽完,将烟蒂放进空的烟盒内,见刚才那老大爷已经走远,便朝着311号房间走去。
她先探身朝屋里看了看,屋里边站着一个阿姨,烫着小卷发,正挽着袖子收拾满地的垃圾,阿姨两根手指头捏着一本看起来黏糊糊的杂志,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瞅了一眼杂志上印着的裸体女人,眉毛忽的整个拧成一条线,连忙将其丢进了身边的编织袋里。
整个房间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异味,混合着食物的霉味和小便的骚味,地上摞着和沙发一样高的泡面碗,旁边溢出的泡面汤渗入木地板,形成油腻腻的一层膜。布满灰尘的单人床上团着一堆皱巴巴的被子,上边星星点点的白色斑点,让刘羽琦一阵阵的反胃。被钉死在窗户上的窗帘,遮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使之前看到的一切,变得更加诡异独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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