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是会变的第1/2段
<p>罗杰睡在床上，却无法入睡。</p><p>身体的疼痛是一个原因，更多的是因为烦恼。</p><p>他灵敏的耳朵给他带来一个谣言：“罗杰的血能让死者复生。”</p><p>他扫描了整个城堡，企图找到谣言的源头，却发现所有的下人都在窃窃私语……</p><p>“西蒙少爷，哦不，伯爵一动不动，罗杰少爷怎么推他都不动，直到罗杰少爷把血吐到他嘴里，他就活了。”</p><p>“对对，我也看到了，吐了两口，我数着呢，绝对没错。”</p><p>“我也看到了。”</p><p>“还有我还有我。”</p><p>“真的有这么神？”</p><p>“怎么不是，你新来的不知道，罗杰少爷小时候撒泡尿都能让人怀孕。”</p><p>“真的假的啊？”</p><p>“真的真的，这事我也知道，那是在大教堂里，十字架下，这么神圣的地方发生的，绝对错不了。”</p><p>“对对，有这么回事。”</p><p>“你们记不记得，修士的圣经上讲过的那段：耶稣对她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p><p>“记得记得，我当时一个故事都没漏，是有这段。”</p><p>“罗杰少爷必是受了上帝的赐福的。”</p><p>“赞美主”“哈利路亚”……</p><p>谣言在蔓延。</p><p>有时候一群人在说，出口的大多是赞美。</p><p>有时候一个人在说，赤裸裸没有伪装的心声。</p><p>罗杰能听到每一句，却什么也做不了。</p><p>天亮了，罗杰走在城堡里，熟悉而陌生。</p><p>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但是一切都变了，这是西蒙伯爵的城堡。</p><p>他不再是二少爷，他只是一个客人，虽然尊贵，仅此而已。</p><p>而更让他不满的，是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p><p>他们看他如同看行走在世间的耶稣。</p><p>他们脸上带着虔诚，他们双手合十向他敬礼。</p><p>他们口中的称颂源源不绝。</p><p>但是罗杰看到了更多。</p><p>他看到了虔诚的面具下嫉妒和贪婪的灵魂。</p><p>……“复活，如果我也可以，如果我有他的血”……</p><p>他看到了合十的双手中分明捧着一个白面做的馒头。</p><p>……“为什么他不给那个试膳者一点，他明明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的，为什么宁可浪费也不给他一点。”……</p><p>他听到了他们口中的称颂，其实就反反复复两个字：“吃人”。</p><p>罗杰自嘲地笑着。</p><p>所以，我现在成了唐僧。</p><p>这个时代，因信仰而愚昧，因愚昧而信仰。</p><p>还好，我也有马。</p><p>“礼物，吃饭了。”罗杰呼唤一声。</p><p>枣红色的小马如同一阵风，“呼”得一下跑过来，用头在他身上蹭。</p><p>罗杰抚摸着小马的脖子，轻声说：“有你真好。”</p><p>罗杰喂好马回到石屋，阿德莱德派的人通知他去书房。</p><p>在那里，他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p><p>母亲上来抱了他，热情地亲吻他的脸颊，嘴里轻语：“抱歉，我无人可信，保护好自己。”</p><p>阿德莱德松开抱着罗杰的手，冷冷地宣布：“罗杰，你必须完成你的骑士教育，现在，你可以走了。”</p><p>罗杰环视众人。</p><p>他看到无情冷漠的西蒙伯爵，</p><p>他看到守口如瓶的贴身女仆，</p><p>他看到一脸忠诚的侍卫队长，</p><p>他看到老实呆板的情报总管，</p><p&一阵风，“呼”得一下跑过来，用头在他身上蹭。</p><p>罗杰抚摸着小马的脖子，轻声说：“有你真好。”</p><p>罗杰喂好马回到石屋，阿德莱德派的人通知他去书房。</p><p>在那里，他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p><p>母亲上来抱了他，热情地亲吻他的脸颊，嘴里轻语：“抱歉，我无人可信，保护好自己。”</p><p>阿德莱德松开抱着罗杰的手，冷冷地宣布：“罗杰，你必须完成你的骑士教育，现在，你可以走了。”</p><p>罗杰环视众人。</p><p>他看到无情冷漠的西蒙伯爵，</p><p>他看到守口如瓶的贴身女仆，</p><p>他看到一脸忠诚的侍卫队长，</p><p>他看到老实呆板的情报总管，</p><p>他看到尽心尽责的宫廷医师，</p><p>他看到严格御下的厨房主管。</p><p>他离开房间，走出石屋，在院子里，他看到了露出和蔼笑容的“滥好人”。</p><p>罗杰想，人都是会变的。</p><p>他看着罗洛男爵，想着宴会中东征者嘴里关于他的两个传言。</p><p>一个可怕的：“罗洛杀的人比谁都多。”</p><p>和另一个更可怕的：“他连手无寸铁的平民都杀。”</p><p>罗杰一行出了墨西拿，沿着大道往南。</p><p>这大道其实就是条土路，来往的车马多了，生生踩出来的。</p><p>罗杰躺在厚厚铺着干草的货运马车上，看着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马。</p><p>多是运货的商旅，一匹马拉着两个轮子的平板车，货物堆在平板上用绳子捆紧。</p><p>也有专门送人的，两匹马拉着四个轮子的车，车上有篷，能遮风挡雨。</p><p>罗杰知道这大道南面直达锡拉库萨，北面就是墨西拿，然后沿着北面海岸线向西，直到巴勒莫，是整个西西里的大动脉。</p><p>山里还有很多小路，但走的人少，不是当地人带着很容易迷路，而且也不安全。</p><p>大道有时拐进山里，仰头看周围都是山峰，有时贴近海边。</p><p>罗杰坐在马车上往东看，就能看到地中海的蔚蓝，但是隔着百多米陡峭的山崖，下去玩水那就不用想了。</p><p>“还像来的时候一样露营吗？”护林员问道，他拍拍箭囊说，“要不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顺便给晚上加个菜。”</p><p>“回程不赶路，”马车夫提议道，“照这脚程，晚上在鲁福找个客栈吧。”</p><p>铁匠不置可否，神父说道：“找个教堂或者修道院也行，总比露营舒服，也不用花钱。”</p><p>“去鲁福城堡吧，我和鲁福子爵有点交情。”罗洛男爵一槌定音。</p><p>“城堡睡得还不如客栈舒服呢，那城堡在山顶上，还得绕一段山路上去，”马车夫咕哝着，“得，听你的，谁让你是爵爷呢。”</p><p>于是众人继续行程，下午就看到了城堡。</p><p>鲁福城堡耸立在一座临近大道的山峰上，将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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