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命运多舛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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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长安白日暑气正盛。



李晔心焦似火,从四月中旬至今,已经两个月没有下雨。



烈日炎炎,百草焦黄,大树都枯萎了。



旱灾的端倪已经显现,关中各处河流干涸,就连曾经汹涌澎湃的黄河都萎缩了不少,变成三四十米宽的小河,渭水更是变成了小溪,大片的河床干裂,被炽烈的阳光烤灼。



本来长势喜人的庄稼全都垂头丧气,仿佛重病缠身。



百姓自发的从几十里外的河流中挑水浇地,才保留了庄稼的一丝活气。



“钦天监的人怎么说?什么时候有雨?”骄阳正烈,李晔心头如火。



田地里,无数百姓像蚂蚁一样从细若游丝的渠里舀水。



“钦天监说近两个月内不会有雨。”刘全礼干裂着嘴唇道。



李晔抬头望着渭北万里无云的天空,觉得这老天爷一直在跟自己对着干,“两个月以后呢?”



“钦天监没说。”刘全礼有个优点就是实话实说。



这个时候闹旱灾,不是要人命吗?



崇祯就是被连续七年的旱灾活活玩死的。



“陛下,渭北最多撑一个月,现在庄稼正在抽穗,没有水就灌不了浆。”元景成一脸焦灼。



“自我朝立国以来,关中大旱接连不断,贞观元年、永淳元年、垂拱三年、神龙三年、贞元元年为甚,关中百姓相枕于路,长安人相食。”崔源照道。



贞元元年是德宗朝,距今一百一十年,这一百多年里,唐廷江河日下,整天跟河朔三镇、淮南互撕,估计都没空管旱灾了,所以就没了记载。



贞观、永淳、垂拱、神龙是潮气蓬勃的初唐,长安城中都能饿死人,皇帝动不动就食洛阳,更不用说中晚唐了。



没有粮食,李晔刚刚搭起的台子差不多也要塌了。



三百多万张嘴,就像三百万个无底洞。



“其他地方呢?难道就只关中大旱?”李晔问道。



刘全礼小心翼翼望了一眼李晔,“自朔方至凤翔、陇右、渭北、长安、渭南,全都无雨,荆襄、蜀中风调雨顺,河南中原前段时间还发了水灾,河东、河中前十天下了暴雨。”



李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是老天爷对他的定点打击?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朱温的地盘居然还发水灾?



“陛下还是祭天吧?”刘全礼小声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祭天若是有用,天下就不会饿死人。”这么大热天的,李晔懒得搞形式主义。



崇祯连罪己诏都弄出来了,老天爷也没放过他。



“府库还有多少余粮?牧监还有多少牛羊?”



“去岁剩余二十万石,羊四万口,牛一千头,牛羊可用粗饲喂养,但战马需得精料。”刘全礼如数家珍。



赵崇凝还在荆襄卖粮,但如果关中大旱,荆襄的粮食也填不了关中的黑洞。



而且,府库里的盐也用的差不多了,没有钱,拿什么去买?



当年德宗贞元年间大旱,淮西李希烈叛乱刚刚平定,关中仓廪窘竭,朝野极度恐慌,长安流言四起,军中蠢蠢欲动,德宗惶惶不可终日,江南漕米刚运到陕州,德宗拉着太子的手欢呼米已至陕,吾父子得生矣。



江淮、江南通往关中的补给线被朱温掐断,就算杨行密愿意送粮食,这么大阵仗,朱温得到消息肯定干预的,荆襄在名义是朱温地盘。



而现在唐廷跟蜀中王建的关系很微妙,属于地缘对手,王建不趁火打劫,唐廷就要烧高香了。

“去岁剩余二十万石,羊四万口,牛一千头,牛羊可用粗饲喂养,但战马需得精料。”刘全礼如数家珍。



赵崇凝还在荆襄卖粮,但如果关中大旱,荆襄的粮食也填不了关中的黑洞。



而且,府库里的盐也用的差不多了,没有钱,拿什么去买?



当年德宗贞元年间大旱,淮西李希烈叛乱刚刚平定,关中仓廪窘竭,朝野极度恐慌,长安流言四起,军中蠢蠢欲动,德宗惶惶不可终日,江南漕米刚运到陕州,德宗拉着太子的手欢呼米已至陕,吾父子得生矣。



江淮、江南通往关中的补给线被朱温掐断,就算杨行密愿意送粮食,这么大阵仗,朱温得到消息肯定干预的,荆襄在名义是朱温地盘。



而现在唐廷跟蜀中王建的关系很微妙,属于地缘对手,王建不趁火打劫,唐廷就要烧高香了。



李晔心中越发焦躁。



没有粮食,他的大唐就会在关中饿死。



环顾四周,夏绥不用想,就算没有旱灾,也不是产粮区,能自给自足不给李晔找麻烦就不错了。



山南西道刚刚收复,除了兴元,其他州连人都没有,哪去弄粮食?



凤翔和陇右也是灾区,河西更不是产粮区。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两骑飞马赶来,拜在李晔面前,一人喊道“陛下,泾原大旱,境内无食,请陛下赈灾。”



另一人喊道“朔方大旱,望陛下拨粮。”



李晔心中一阵哀叹,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去粮食。



李晔和十几名亲卫便衣回到长安的时候,正是黄昏,长安城中仿佛弥漫着一阵莫名焦躁的情绪。



虽然晴空万里,李晔仍感觉一个巨大阴影向他笼罩而来。



心中苦闷,也就不想回宫。



在长安随处游荡,走到东市小巷,这里夜摊早已摆起。



但食客比起上次来少了许多,店家脸上爬满了愁意。



民间百姓的危机感最是敏锐。



心不在焉的吃了些东西,夜幕降临,暑气仍未消退,食客三三两两来了一些。



喝了些酒的汉子喉咙也就敞开了“今年大旱怕是跑不了。”



“可不是吗,昨晚林家全家人向关东逃荒去了。”



“能跟林家比?林家人上下七口青壮,本就是河中流民,在长安无产业。”



“要说这些年咋们大唐也不容易,天灾**就没断过。”



说着说着,两人压低了声音“坊间有小儿唱谣,西头一个日,东头三点水,屋中无粟米,粮在梁上生。”



话刚说完,辛四郎一把掀翻了小桌,怒不可遏“你二人在说甚?”



这童谣如此浅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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