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进攻这一辈子,殿下一定觉得很有意思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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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宣稳住心绪, 如今的确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搀扶着温氏, 同温氏一起上了马车。行在路上, 他便将准备好的说辞同温氏来来回回对了几遍。



  “如果陛下宣你入殿, 你就说此事你都不知道,是二叔让你将我叫回来, 说让你处置我,否则就要害你。”



  裴文宣说完让温氏重复了一边, 温氏再三重复确认之后, 裴文宣才放下心来。



  他有些疲惫, 温氏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 小心翼翼道:“你的伤……”



  “无妨。”



  裴文宣平和道:“母亲不用担心。”



  “文宣……”温氏一说, 似乎又要哭了,裴文宣立刻道,“母亲,你控制一下自己的眼泪,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安慰你了。”



  温氏听着裴文宣的话, 慌忙又将眼泪收起来。



  裴文宣看着面前的女人, 心里倒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已经习惯温氏离开的人生,已经有几十年了。



  这样的母亲, 年少时他也曾疲惫,埋怨,后来在她晚年, 他更是感觉到了厌烦、不耐。



  然而等温氏真的走了,他坐在灵堂里,看着风卷白布,灵堂灯火在风中飘摇,他感觉自己孤家寡人,似如这一盏浮灯,再无人可惦念的时候,他又才想起来,年少时候,温氏和他父亲陪着他认字、带着他放风筝的时光。



  父母之于子女,大约就是最大的无奈。



  爱中夹杂着不满,怨中兼藏着怜惜。



  好在经历过生死,漫长的时光消磨他的棱角,让他变得越发包容,如今看着低低哭泣着的温氏,裴文宣竟也不觉得烦躁,他只是会想起李蓉来,他想李蓉这样的姑娘,大约一生都有不了这副样子。



  他瞧着外面逐渐变大的雨势,不由自主笑起来,温氏哭了一会儿,见裴文宣的样子,不由得道:“你近来……过得可好?殿下欺负你了吗?”



  “嗯?”



  裴文宣转过头来,听到温氏的话,他忍不住笑了:“母亲说笑了,您看殿下会欺负我吗?”



  “人都说公主骄纵,”温氏说着,叹了口气,“你脾气又好,被人欺负了,怕也不知道,或者也不同我说。”



  “放心吧,”裴文宣提到李蓉,声音就温和许多,“殿下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欢殿下。”



  温氏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后,她低哑道:“你和你父亲很像,他以往也是这么护着我的……”



  温氏说着,又忍不住提到裴礼之,裴文宣就静静听着,等临到宫里,他打断温氏:“方才的话,您还记得吗?再重复一遍吧。”



  温氏愣了愣,她似乎是没想到裴文宣会这么果断打断自己,她神『色』有片刻黯然,过了一会儿后,她将所有话重复了一遍,裴文宣点了点头,到了宫门口,同侍卫交涉之后,带着温氏一同进了宫中。



  两人在宫门口从马车换了轿撵,行到御书房,此时大雨已经看不清周边,裴文宣卷着轿帘,瞧着周边,眼看着快到御书房,他突然看见有一个人撑着伞往御书房走去。



  那人应该是已经回了官署,听说了御书房的事情,特意赶过去的。



  赶去做什么不可知,但是裴文宣却清晰的认出那一身衣衫来。



  是苏容卿。



  哪怕过了一世,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事情,可是李蓉跪在御书房的这场大雨里,苏容卿依旧穿着这一身衣服,提着伞过去。



  裴文宣瞳孔紧缩,他大喝了一声:“停下!”



  抬轿之人有些茫然,裴文宣匆忙出了轿子,同旁边人吩咐道:“我有要事先过去,你们抬着夫人随后跟上来。”



  说完之后,裴文宣便撑着伞冲进了雨里。



  温氏慌忙卷起帘子,急道:“文宣,你去哪儿?!”



  裴文宣没有回话,他撑着伞,踩在漫过鞋底的雨水里,朝着御书房一路狂奔而去。



  李蓉跪在御书房门口,她垂着眼眸,雨水已经彻底打湿了她的衣衫,湿润了她的头发、睫『毛』。



  寒意从她膝盖骨一路透上来,她开始感觉双腿像针扎一般,又刺又疼。



  这是年少触怒了李明,被罚跪在雪里落下的病根,一到天冷的时候就会犯,疼起来就能要人半条命。



  只是她现在要和裴礼文扛到底,于是她咬紧了牙关,跪在雨水里,疼得视线一片模糊。



  雨水扑头盖脸砸在她头上,跪着的群臣里早已经倒了几个送下去了,裴礼文也跪得身子打颤,但依旧是咬着一口气跪在这儿。



  李蓉都不知道熬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突然感觉头上的雨一瞬间停了。



  有人站在她身后,轻轻喘着粗气。



  李蓉起初是雨停了,但等她视线稍微清晰,看见前方不远处还在下着的大雨,听着身后人的喘息,她便知道,是有人给她撑起了一方天地。



  这种感觉她记得,在她一生的记忆里,是少有几次、刻骨铭心的温柔。



  她心跳有些快,又有些疼,她慢慢回眸,入眼的先是白衣,这不出她意料。



  而后她一点一点抬眼,最后停在那人面容上。



  青年白衣玉冠,五官清俊中带了几分惊艳,本该是天上仙人,却就在轻轻喘息刹那,被拖入凡尘。



  裴文宣看着李蓉表情一点点变换,从最初的复杂化作诧异,在看见是他那一瞬,似乎所有情绪都烟消云散。



  裴文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他却还要假作一切都不知道,他只看向李蓉,轻笑起来:“殿下,我都来了,您还不起来?”



  他这话是学李蓉去裴家接她说的话,本想调笑,只是说出口之后,他便察觉李蓉脸『色』有几分不对。



  “不行。”李蓉一开口,就打了颤,她挑起眉头,苍白的脸没有半分退让,“裴尚书……”



  话没说完,裴文宣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蹲下身抬手一握李蓉的手,触手一片冰凉之后,他立刻低喝出声:“瞎胡闹!”



  李蓉被他吼懵了,裴文宣抬手将伞递给旁边侍从,直接就去抱李蓉。



  李蓉慌忙道:“你做什么你……”



  “消停些。”



  裴文宣轻叱了一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这动作幅度太大,一动伤口便又裂开来。李蓉想着他伤口,不敢挣扎太过,也怕失了颜面,只能配合着揽住裴文宣脖子,想叫他省力些。



  裴文宣抱起他,由宫人打着伞,冷眼看向还跪着的裴礼文:“我已经将我母亲带来了,三叔,如果你真打算在陛下面前对峙,你就继续跪着。若还想给自己留点颜面,明晚祠堂见,让宗亲一起来商讨个说法,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完裴文宣便再也不管其他,抱着李蓉就往门口轿撵疾步行去。一面一面吩咐人将温氏又带回公主府去。



  如今他来不及着这些人争,李蓉的事儿比什么事儿都大。



  裴礼文听裴文宣的话愣了愣,没了片刻,他就反应过来,就温氏那个软耳根子,裴文宣既然将她带来了,必然是和她窜通好,如今在李明面前对峙,他能讨什么好果子?



  裴礼文一咬牙,双眼一闭,干脆就晕了过去。



  李蓉和裴文宣听身后混『乱』起来,李蓉忍不住轻笑出声,裴文宣冷眼看她,李蓉不知道为什么,便觉得有几分心虚,她轻咳了一声道:“你这是生什么气,这么大脾气?”



  裴文宣没说话,抱着她刚到门口,便看见苏容卿刚好转进来。



  他手里的伞仍旧是当年那一把,他看见两人的瞬间,眼中带了几分诧异,裴文宣与他对视,李蓉觉得有几分尴尬,不好意思道:“苏大人。”



  苏容卿听到李蓉的问候,转头看向李蓉,他看了李蓉片刻,似是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行了个礼道:“见过殿下。”



  说着,他便让开了路,恭敬候在一边,让李蓉和裴文宣离开。



  裴文宣抱着李蓉离开,李蓉忍不住抬眼越过裴文宣的肩头看苏容卿,裴文宣看着前方,平静道:“殿下在看什么?”



  “我就是想起来,”李蓉颇有几分感慨,“当年他给我打的那把伞,似乎就是这一把。”



  李蓉说着,也看不清人了,裴文宣将她放进轿撵里,让她坐下,而后他放下帘子跪着的裴礼文:“我已经将我母亲带来了,三叔,如果你真打算在陛下面前对峙,你就继续跪着。若还想给自己留点颜面,明晚祠堂见,让宗亲一起来商讨个说法,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完裴文宣便再也不管其他,抱着李蓉就往门口轿撵疾步行去。一面一面吩咐人将温氏又带回公主府去。



  如今他来不及着这些人争,李蓉的事儿比什么事儿都大。



  裴礼文听裴文宣的话愣了愣,没了片刻,他就反应过来,就温氏那个软耳根子,裴文宣既然将她带来了,必然是和她窜通好,如今在李明面前对峙,他能讨什么好果子?



  裴礼文一咬牙,双眼一闭,干脆就晕了过去。



  李蓉和裴文宣听身后混『乱』起来,李蓉忍不住轻笑出声,裴文宣冷眼看她,李蓉不知道为什么,便觉得有几分心虚,她轻咳了一声道:“你这是生什么气,这么大脾气?”



  裴文宣没说话,抱着她刚到门口,便看见苏容卿刚好转进来。



  他手里的伞仍旧是当年那一把,他看见两人的瞬间,眼中带了几分诧异,裴文宣与他对视,李蓉觉得有几分尴尬,不好意思道:“苏大人。”



  苏容卿听到李蓉的问候,转头看向李蓉,他看了李蓉片刻,似是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行了个礼道:“见过殿下。”



  说着,他便让开了路,恭敬候在一边,让李蓉和裴文宣离开。



  裴文宣抱着李蓉离开,李蓉忍不住抬眼越过裴文宣的肩头看苏容卿,裴文宣看着前方,平静道:“殿下在看什么?”



  “我就是想起来,”李蓉颇有几分感慨,“当年他给我打的那把伞,似乎就是这一把。”



  李蓉说着,也看不清人了,裴文宣将她放进轿撵里,让她坐下,而后他放下帘子,半跪在她身前,将她的裙子掀起来。



  轿子的空间很小,两个人挤在一起,便十分局促,裴文宣一掀她裙子,她就忍不住按住他的手,急道:“你做什么?”



  “你裙子湿着,”裴文宣低声道,“捂着更疼。”



  说着,裴文宣便不容分说拉开她的手,将她裙子拉上去,扭干打结,然后用自己袖子擦干她的小腿,再用轿子里放着的毯子包裹住她的小腿。



  温暖从小腿瞬间袭来,和她身上的寒冷对比分明,裴文宣『摸』了『摸』自己的外衫,又将外衫解了下来,盖在她身上,低声道:“有些『潮』,但总比没有好,你忍一忍,很快就回去了。”



  裴文宣说完,便从轿子退了出去,随后让人赶紧起轿,送着李蓉出宫。



  李蓉在轿子里缓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好了一些,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披着裴文宣的衣服,他衣服上有他特有的熏香,那是一股极其浅淡的味道,只有极近的距离才能闻到。而此刻这些味道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李蓉也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心跳快了几分。



  她想这一定是因为轿中闷热,才让她有了幻觉,她便用小扇抬起了轿帘想要通风,结果抬起轿帘之后,就看见轿帘外是裴文宣。



  公子执伞行于风雨,身似修竹,面如冠玉,李蓉瞧着这个人,一时竟就忘了放下帘子。



  裴文宣察觉李蓉的目光,抬眼看过来,随后皱起眉头:“把帘子放下,风吹了受寒。”



  李蓉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她不仅没有放下,还将双手放在窗边,将头靠了过去,瞧着裴文宣道:“裴文宣,我突然发现,你可真好看。”



  裴文宣不作声将伞朝着她的方向偏过去,只道:“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看脸,你也真够可以的。”



  “裴文宣,你生气啦?”李蓉说话里带着颤音,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裴文宣皱着眉头,只道,“还疼得厉害吗?”



  “不怎么疼了,”李蓉低声道,“你方才帮我盖了毯子,就好多了。”



  “我已经吩咐人提前回府煮了『药』汤,等一会儿回去就立刻换衣服泡汤。”



  裴文宣细细说着之后的安排:“『药』汤是以前你常用那副,这辈子你还年轻,要好好养。”



  裴文宣说的“以前”,自然说的是上一世。



  上一世她后来遇到一个名医,给她重新开了一个方子,止疼效果不错,但是她这病根治不了,说是年轻时候损得太过。



  李蓉得了裴文宣的话,关注点却放在了另一点上:“你竟然连我『药』方都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不少人啊。”



  裴文宣没想到李蓉居然会提这个,他噎了一下,随后才道:“都以前的事儿了,说好不计较的。而且你也没少安排人,我们算扯平了。”



  李蓉听裴文宣这么说,就忍不住笑。



  裴文宣带着李蓉上了马车,上马车之后,马车里有他们常用替换的衣服,裴文宣低声道:“殿下你自己先换个衣服吧。”



  说着,裴文宣便背对着李蓉坐下。



  李蓉也没多想,她哆嗦着给自己换了衣服,裴文宣听着身后窸窣了一会儿后,随后就听李蓉道:“好了。”



  裴文宣转过身来,就看李蓉缩在角落里,身上盖了个毯子。



  李蓉见裴文宣瞧着自己,忙笑起来解释道:“这样暖和。”



  裴文宣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后,他便凑上前去,李蓉有些紧张,忍不住往后一靠,就靠到了马车车壁上,警惕道:“你又要做什么?”



  裴文宣伸出手,将李蓉一把抱在怀里。



  刚换过的外衫广袖贴在李蓉背上,他抱着她的动作不带半分旖旎,平静道:“这样暖和。”



  李蓉不敢说话,她就给裴文宣这么静静抱着,好久后,她艰难笑起来:“你……你最近怎么老爱抱我啊?”



  “感情好啊。”



  裴文宣回答得十分流畅道:“咱们一张床都睡了,你还同我计较这些么?你现在冷成什么样了自个儿不知道?何必受这个罪呢?”



  “那上次……”



  “我心里难过,”裴文宣立刻接上,“冒犯了公主,但也是你答应的,不是吗?”



  李蓉说不出话了,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裴文宣见李蓉不说话了,他忍不住笑起来,继续添油加醋道:“你说的,咱们是好姐妹,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这你可别冤枉我。”李蓉赶紧道,“咱们俩这么熟,我不是这种人。”



  裴文宣低笑出声,李蓉有些紧张:“你笑什么?”



  “没什么,”裴文宣坐到垫子上,换了个姿势,让李蓉靠在自己胸口,抬手环着李蓉的肩,“就是想殿下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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