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Chapter 97鬼太子微笑道: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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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闻、一丝虫鸣不见,甚至连风过时树叶摩擦的沙沙声都没有,广袤天地间安静得可怕。



  “你们可曾发现这附近少了一样东西?”宣静河跨过一丛灌木,突然问。



  这问题显然不能指望曲獬来答,跟在后面的玄想了想,试探地问:“鸟兽?”



  从宣静河的背影来看他摇了摇头。



  “大凡妖兽出没之地,其他鸟兽都会迁徙远走,这是常的。但我们从刚一路走来,在山里越进越深,却没发现妖兽出没最基本的迹象——妖气。”宣静河站住脚步,过头来望着弟子:“连一丝也没有。”



  玄蓦然站住,闭眼向周围一感知,神情不由变了:“果然如此,怎会这样?”



  传闻氿城的山上有大妖兽出没,死伤甚众,当地仙赵氏无法降服,但这附近山上一丝妖气也没有,显不合常理。玄想了想皱眉问:“莫非……莫非这妖兽已经从深山逃进氿城里了?”



  宣静河沉默片刻,说:“未必。”



  “可是……”



  玄还满腹疑『惑』,不远处突然响起曲獬似乎非常惊奇的声音:“——呀,天都这么晚啦?”



  宣静河与玄同时一抬头。



  天『色』竟然已经暗了,船靠岸时还是午后,此刻却暮『色』四合,铅灰云层重重压在山谷上方,远处连绵山林已经半融进了黑暗里。



  玄顿时吃了一惊:“怎么这天黑得这么快?!”



  这简直不常,修仙之人即便不御剑,脚程也比平常人快很多,此刻应该最多不过申时,但天『色』却分已经过酉时了,难道今天时间过得特别快不?



  曲獬好似已经非常疲惫,弱不胜衣地倚坐在树下,『揉』着己酸疼的腿:“怎么办呀,天黑前咱们还走得出这座山吗?”他担忧地环顾四周,脸上浮现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我好害怕,晚上山里会不会很黑呀?”



  玄一直瞧不上他这副妖妖调调的做派,闻言简直无语:“你说呢?!”



  “我、我……”曲獬好似被他吓了一跳,嗫嚅片刻说不出话来,壮起胆子看向宣静河:“矩宗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先原路返,到船上再说吧?”



  ——鬼太子化身也就十七八岁,这么斜倚着显不出身高来,那张罕见漂亮的脸上满是怯弱,温顺『逼』、我见犹怜。他这样子这要是昨天那郑姓家主看见,估计当场就神魂颠倒,不管说什么都立马答应了。



  然而宣静河心硬如铁,甚至连目光都没停留半分,转身极目向周围眺望了一圈,突然道:“那里好像有人。”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山道尽头竟然有一处小小的院落,看着像是家猎户。



  宣静河道:“过去看看。”



  他完全没有要征求别人意见的意思,头也不就向前走去,弟子赶紧瞪了曲獬一眼示意他跟上,然后急急忙忙地尾随宣静河走远了。



  “……”



  曲獬眼神微妙,半晌抬手把脸一抹,那满脸柔弱无辜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宫惟用这招对付徐霜策就那么管用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道,一骨碌爬起来追了上去。



  那户人家坐落在半山腰一处湖边,院半开着,墙上挂着弓箭等物,果然是春季驻扎在山里的猎户。玄抢步上前敲了敲,礼貌地扬声问:“请问有人在家吗?”



  内没有动静。



  “我们是过路的旅人,想在此借宿一晚,主人家方便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仍然没有答。



  玄提高声音刚要再问,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吱呀——



  人同时觅声望去,只见堂屋后,一佝偻的妪把推开一条缝,哆哆嗦嗦站在那里往窥视。



  玄连忙和颜悦『色』地迎上前:“人家,我们想在此借宿一晚,请问您方便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就想从缝里塞过去。



  谁料妪直勾勾盯着他,既不点头摇头也不接银子,好像没听见一般全无反应。



  玄以为人耳朵背,又躬腰连比带划地大声询问了两遍,还把银子塞进她手里;谁料刚一动作,妪突然被激活似地惊跳起来,连连道:“我要睡了!我这就睡了!”



  “我们能否在您家后屋借宿一晚,天就……”



  “没有声音,没有声音的!”妪的脸几乎完全扭曲起来,声音沙哑尖锐,攥着银子向后退进屋:“睡了!已经睡了!”



  “是的,我们就睡一宿,天一早就……”



  “已经睡了!已经睡过去了!”



  哐当一声重响,后被紧紧关上,随即传来『插』栓的哗啦声。



  “……”玄僵在那里,莫名其妙:“这人家怕不是……”



  曲獬一脸关切地接:“怕不是脑子已经糊涂了?”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深山笼罩在黑暗里,夜里起了风,山林中传来像涨『潮』一般连绵不绝的呼啸声。



  玄望向院落那排后屋,又眼巴巴看向宣静河。如果他们现在不立刻御剑到船上,那么只能在此地留宿一晚了:“矩宗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先进去……”



  宣静河也盯着猎户家那排后屋,他的视线透过半掩的窗扉,仿佛在浓重的黑暗中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神情微变:“等等。”



  玄:“?”



  宣静河大步走向后屋最东角的那一间,伸手把一推,灵力在掌心中托起一团火光,顿时照亮了整间屋子。



  只见墙壁低矮破败,地上铺满稻草,屋子中竟然摆放着一具染血的棺材!



  “这家有死人?!”玄失声道。



  那棺材一看就是穷苦人家会用的,工材非常简陋,木料也很薄,甚至没来得及刷漆,棺材盖和四面缝隙中都溢出了大片暗红血迹,隐隐暗示着某种不祥的气息。



  宣静河的视线在那脏污的血迹上停留片刻,突然说:“曲公子。”



  “?”



  鬼太子不所以地走上前,只见宣静河抬手一按他肩头,把他拽到了己身后。



  矩宗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很冰,一如他此刻冷淡的话音:“——不要出来。”



  平生第一次被人护在身后的鬼太子不由一怔。



  紧接着只见宣静河另一手抓住棺材板,嘭一声闷响,硬生生把棺盖掀开了!



  霎时不器剑动弹出,玄也拔剑出鞘,两人都做好了面对任何突发情况的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开棺后并没有发生丝毫异常,也没有任何尸变的迹象——玄往棺内睛一看,破而出:“哎呀!”



  连鬼太子瞳孔都一眯。



  只见棺材内躺着一具新鲜男尸,双眼圆睁,血大张,满嘴牙齿全『露』在面。他血肉模糊的脖颈断了一半,腹腔大开脏器丢失,左手臂以下、右关节以下皮肉全无,只剩下几段森白可怖的长骨!



  “死不久。”宣静河俯身翻检片刻,说:“不超过十二时辰。”



  “这,这是野兽撕咬出来的吗?”玄用剑鞘略微翻动尸身伤,辨认出了更多牙齿噬咬与利爪撕扯的痕迹:“五脏六腑全都没了,血肉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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