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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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注意了,有戏了,鬼子在盘问那车把式了。鬼子要知道咱们只有四个人,他准来。”李子同眼睛一直没离开那支单筒望远镜。

  “队长,民团他们都跑了,除了地上有几个炸倒的。”大宝从坡后跑过来。

  “好。”李子同趴在地上,翻身过来,对着大宝丁子田水说:“民团跑了就好办了,要不咱们是好汉也难敌四手。刚才那民团是让咱们炸昏了头,如让他们缓过神来,那就麻烦了,只能撤了。现在对面的鬼子就要做出决定了。鬼子如果进攻,他就得下马,这坡马是上不来的,那骑兵的优势也就没有了。他们五人,咱们四人,他们进攻,不占便宜。他们如果不进攻,远远的开枪,那他们就是想拖住我们,等待援兵,我们就撤。”

  “队长,鬼子来了。”

  只见鬼子骑兵,一溜长线,飞驰而来,窜到一个临近的小山包后。

  敌人选择了进攻。

  “鬼子就是鬼子啊,胆不小。”李子同取过长枪。“鬼子的骑兵要比步兵战斗能力要强,枪打的也准。要注意隐蔽。听我命令开枪。”

  “鬼子来了。”

  鬼子五人分成二个战斗小组,拉开距离向李子同的山坡快速移动。他们交替掩护前进,根据不同的地形,时而蛇行,时而匍卧,虽说是骑兵,却把步兵的那一套玩的是有板有眼的。把在山坡上的大宝看的是眼睛瞪的大大的,象集上看猴戏一样。田水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这玩的是什么啊。丁子看的是一脸认真,这鬼子的军事动作真标准。李子同看的是脸色越发凝重,五个鬼子就敢攻打由四个人守着的山头,这心理素质也真是过硬,还真把我们当成放大炮仗的土八路,今天就由爷来给你们上一课。

  “今天丁子给上一堂射击课,大宝田水认真看着。鬼子进入八十米了。”

  李子同话音刚落,丁子的枪就响了,只见坡下一蛇行的鬼子应声倒下,接着鬼子打的丁子面前一片尘土。鬼子的动作好快啊。

  丁子抱着枪就地一滚,子弹上膛,悄悄探出身子。

  “砰”又是一枪,把一个躲在洼地向外射击的鬼子打翻。

  西边的仨鬼子倒了二个,剩下一个躲着不敢出来了,东边的二个鬼子看到这阵势,知道他们面前不是那个车把式说的土八路,是遇上了高手,遇上了在战场上最可怕的阻击手。但他们没有退,他们认为自己也是不可战胜的高手。双方都在找最好的时机出击,或者等对方出错。

  “田水负责东边的那二个鬼子,大宝负责西边的鬼子。别让鬼子冒头。”李子同说完向丁子打了个手势,二人就各分东西躬身轻声地下了坡。

  大宝和田水对着鬼子隐蔽的地方,认真的紧凑的有一枪没一枪打着,鬼子也会突然来个一枪。

  很快经验老到的鬼子就从弹着点发现,坡上的射击者不是刚才的人,对手调整了作战方案,但为时已晚,在他们的侧面响起了枪声。

  随着一声呼叫,田水和大宝提枪起身跑下了坡。

  “抓紧打扫战场。”

  时近晌午,许久不见的太阳总算露出了小半个脸。

  山里传出一阵子马蹄声,接着忽忽悠悠地从沟里走出一小支马队。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的是兴奋的田水,后面跟着的是开心的李子同,一脸紧张的大宝走在中间,最后一个是悠然的丁子。他们有的身上背着二三支枪,有的身上挎着几把马刀,走在最后面的丁子居然在马鞍上绑着缰绳,后面还牵着一匹马,四个人五匹马行进在这丘林地带。

  骑在马上的李子同真想策马飞驰一番,好久没有骑马了。但他怕惊了别的马也跟着跑起来,刚才大宝就死活不敢上马,他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大宝。

  “大宝,舒服吧?”

  “这马一颠一颠的,屁股疼。”大冷天,大宝却出了一头的汗。

  “大宝,要不咱们让马走快些,这样人会舒服些。”田水也回过了头。

  “别,千万别,这已经很快了。”

  “大宝,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子同打趣的说。

  “这马可是个畜牲,谁知它啥时候会抽风,刚才那马车不是就冲到崖下了?”田水骑在马上手脚配合错乱,但头脑还是很清楚。

  “大宝,把起头来,看看风景,这同你平时看的不一样。”

  “就那山那沟,能有啥不一样的。”大宝头都不敢抬,光怕他身下的马有什么闪失。

  “大宝,别怕,抬起头来,只要我不掉到沟里,你的马肯定不会掉下去。”李子同鼓励着。“不要太紧张,放松些。”

  在李子同的鼓励下,大宝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双手紧抓马鞍,慢慢的抬起了头,见身下的马步履依然,他那原本被吓的有些狰狞的面目,慢慢的得以恢复。

  “没问题吧?”子同关心的问了一句。

  大宝使劲点了点头

  ”队长,我想吼二句。”走在最前面带路的田水,骑在马上,那活泛劲比坐在自家炕上还自在。

  “哦,咱田水兄弟还会唱二句啊?那就唱二句吧。”

  “唱什么唱,就你那嗓子,吼起来还不把儿狼给招来。”田水还没开口唱,就让大宝给粗暴的打断了。

  “你是怕把马给惊了吧?”田水干脆转过身来,反骑着马,惊的大宝是合不拢嘴。

  “田水,你常骑马吗?”

  “刚会走路时就骑羊玩,长大了,见了牛就骑牛,遇上马就骑马,为这事,没少挨家里的的打,也没少挨村里人骂。在咱乡下人眼里,那牛马有时要比自己孩子金贵的多。”

  “我想起来了,有一年大热天,那会我还没出门学生意,你趁大人歇晌,骑上租来干活的牛背上,让你爹好一顿打,那天大宝刚好也在那沟里爬在梨树上偷梨吃,让家人发现,也是一顿好打。”

  “是啊,家里指望着这梨换些油盐,让我一上树折腾,落了不少果。那会真是不懂事啊。”

  “那天,整个沟里都是你们二人的哭叫声,后来你们让家里给关到破窑洞里,门口用酸枣树刺给堵上,还是我把你们二人偷偷的放出来。”

  “我记起来了。”田水突然问道:“子同哥,那天你怎么也在那沟里啊?”

  “是我到对面崖上掏那老鹰的窝。”李子同下意识的向天空望了望。“我早就观察到,对面山崖上,老鹰孵了一窝小鹰,那天带了家伙什去掏窝,想拿到集上卖个好价钱。不想那老鹰突然回来给小鹰喂食,唉,小的没掏着,还差点没让那老鹰把眼睛给啄瞎了,直跑到沟里一小破屋里那老鹰才放过了我,后来就听到你们的哭叫声,我就过去把你们放了出来。到现在我现了那老鹰心里还发怵。”

  “子同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大宝在马背上的动作显然比先前是灵活了好多。

  “子同哥就是做生意的料,那会就知道掏鸟卖钱补贴家用,不象我和大宝,尽是槽塌东西。”田水说完一个漂亮的马背转身,双腿顺势一夹,那马就小跑了起来。

  领头的马一跑,后面都跟着跑起来。

  “这马怎么跑起来了,是不是惊了啊?”大宝恐惧的叫声,引来一片响亮的笑声,回荡在山里。

  “田水,你快停下,这要出人命的啊。”机伶的大宝一下子就发现问题关键。

  大宝的㗒嚎声还未落,马队就停下来了。

  马队刚转过一个小弯,差点镑迎面撞上一个人。

  “孙掌柜?”

  “这不是铁岭村的田水大侄子吗?”

  “大叔,是我。”说着田水一个翻身下了马。“你怎么在这?”

  “瞧你这话说。”孙掌柜放下了肩头的挑子。“大叔我做这货郎营生的,一辈子大多时间可不都是走在这荒山野岭上吗?”

  “大叔好。”

  “这不是大宝吗,啥时回来了?”

  “回来有阵子了。”

  “大叔,这是李子同大哥。”

  “李子同?就是西头的老李家的?”

  “是。你还记得。”

  “记得记得,咋不记的。哎呀,你走了可有些年头了。你父亲老李大哥,可是个好人啊,在出事前一天,还让我给捎二两土烧,可······,日本鬼子这狗日的,不是人啊。”

  “大叔,自从鬼子屠了村后,村里的后人都回来了,虽然人少,但我们发誓一定要为父老乡亲们报仇,同鬼子不共戴天,血债血还,要不,就不是铁岭村的后代。”

  “好样的。有种。”老孙头指了指边上的丁子。“这位后生眼生。”

  “他是我的结拜兄弟,同我回来一起打鬼子。”

  “侠义。”

  “大叔,虽然我这次回来,咱们还没照过面,但我常听有财叔和如月姑娘常说起你。说你为人热情,仗义,恨日本鬼子,一直想跟你跟你见一面,不想今天在这遇上。”

  “日本鬼子不早一天赶出中国,咱们就没有安生日本过。祸害了多少中国人啊,我要年轻十岁,早就提枪同他们干了。”

  “大叔现在也不老啊,一样可以打鬼子。”

  “有你这句话就成,以后打鬼子有用的上我老汉的尽管开口。今天你们这是······?”

  “今天何雨之带着民团要去后弯村清乡,半道上让我们给打跑了,不想又冒出了七个鬼子骑兵,二个掉沟里摔死了,余下的五个让我们给打死了,这不,这些马啊刀啊枪啊什么的都是刚缴获的。”

  “刚才那边枪响是你们打的?”

  “是的。”

  “你们不愧是铁岭村的后人,乡亲们在九泉之下有知,会闭上那一直那一直不肯闭上的眼。你们是好后生。”

  “大叔。眼下就有一事有劳大叔。”

  “什么事?”

  “想请你给这五匹马找个主,越快越好。”

  “这可是东洋马。”

  “还有五枝骑兵步枪和马刀。”

  “一般的主可不敢要。”

  “是”

  “你已经想好了主是吗?”

  “是。”

  “谁?”

  “你知。”

  “要什么价?”

  “不论价。”

  “要物?”

  “不要。”

  “白送?”

  “不是。”

  “那是?”

  “能打鬼子就成。”

  “明白。”

  “还有。”

  “说。”

  “我们和马的新主人不见面,全由你代理。”

  “行。”

  “你不能同任何人说铁岭村的任何事。”

  “行。”

  “但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的番号。”

  “番号?”

  “第八支队。”

  “行。”

  “你好象不惊奇?”

  “是的,我一听你说话有东北口音,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孙掌柜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

  “不敢,只是天天跑在路面上的人。”

  “什么时间来牵马?”

  “今天夜里。”

  “我们今晚在老窑坡。”

  “行。”

  “孙掌柜。”李子同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这一块银元你先收下,略表心意,辛苦你了。”

  “行。”孙掌柜倒是不客气的接过揣入怀里。

  “晚上你来了用什么同我联系?。”

  “以哨声为号。二短一长。”

  孙掌柜从小货柜中取出二支竹制音哨,这本是卖给乡下孩童的一种能发出声响的玩具。

  “以哨声为号。二短一长。”

  李子同重复了一遍。接过一支音哨。

  老孙头二话不说,扁担上肩,转身大步走去。

  “队长,咱们一匹马也不留吗?”田水一双希冀的眼光看着李子同。

  “田水,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啊。可这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东洋马,太显眼。现在鬼子,警备团,民团,维持会,还有些见利忘义的人四处在打听我们的踪跡,他们越想知道,我们就越不能让他们知道,只要咱们迟一天暴露,敌人就多一天心理压力,这样才有利于我们这支小队伍打的巧打的准打的狠。”

  “队长,我明白了,一切为了打鬼子。”

  “对,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有力量打鬼子。”

  “丁子,队长说的主和孙掌柜说的主是谁啊,我怎么没听他们说起主的名号啊?”站在后面的大宝一脸不明白的表情。

  丁子没回话,只是伸出手打开食指和姆指那么一比。

  “八路?我怎么没听出来?”大宝还是一脸疑惑。

  丁子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

  刚过半夜,哨音响起。

  那竹制哨子,工艺粗糙,制作简单,声音凌厉,孩童们玩耍时经常以谁能吹出最大声音为胜者。

  李子同派田水前往接头。

 一匹马,四个人五匹马行进在这丘林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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