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意识永生第1/3段
“早上好！桑。”
每天上午9点，“桑”准时被熟悉的系统唤醒。
阳光照在莫怀桑的脸上，小鸟在窗外啾啾的叫。
“唉，烦死了！”
莫怀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抱着头咕哝了一声。
窗外的阳光立刻不见了，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该死的心情天气！
莫怀桑情绪越发不好了，远处隆隆地传来了雷声。
“吃早饭了，亲爱的。”李思璇轻轻推开门，温柔地向他伸出手。
今天她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红裙子，和每一天一样美丽。
她的脸从来没有变过，还和他们当年分手时一模一样。莫怀桑忽然觉得那件红裙子很刺眼，他很想看看她一天一天变老是什么感觉，想看看她的脸爬上皱纹、苹果肌下垂是个什么样子。
“你怎么了，亲爱的？”李思璇看他默不作声呆呆地看着自己，关心地问道。
“我不喜欢你的这件裙子。”
“为什么。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说最好看的裙子吗？”
“可我看太久了，现在不喜欢了！”他任性地嚷道。
“好吧，那我去换一件。”李思璇一点儿也不生气。她转了个身，身上的裙子立刻变成了蓝色的。
“这件你喜欢吗？”她温柔地问。
莫怀桑摇了摇头。
李思璇又换了好几件。
他烦躁地回答：“不喜欢不喜欢！我这样对你，为什么你不生气？”
他想起从前谈恋爱的时候，李思璇动不动就哭、对他撒娇的情景；还有他得知自己生病后坚持要与她分手时，她号啕大哭、伤心欲绝的样子……她是个极敏感的女人。
李思璇停止了换衣服，看着他皱起了眉头，眼泪慢慢从眼眶中掉落了出来，可是她的表情根本没有一丝真正的悲伤。
“够了！你根本不是李思璇！”
莫怀桑气恼地挥了挥手，李思璇消失了。
窗外雷电交加，他百无聊赖地坐着。
电脑系统那个乏味的女声又响起来：“现在是记忆温习时间。桑，请你回忆一生中所有重要片段。从五岁开始。”
莫怀桑无可奈何地听着那个温和甜美却毫无感情的声音，又一遍详细询问自己一生所有的记忆细节，感到快要发疯了。
他不想回答，但那个声音一成不变地一直询问着，无孔不入，他没有办法不听，因为他只是电脑中的数字意识体，不能像真正的人那样可以用手捂住耳朵。
他浑身颤抖着，跑出屋外，大雨倾盆，他身上却一点儿也没有淋湿。他用尽力气大吼：“孙一柔！我要和孙一柔通话！”
那个温和甜美的声音停止了。
过了很久，孙一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怀桑？”他的脸出现在瀑布的水帘上，但他的头发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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