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雾疯狂·下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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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边际的血雾之中，我和老楼继续走着。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老楼的眼神中有同情的神色。
“嗯。”
“你不明白，像你这么适合这个任务的人有多难找！我不认为能够在情况失控前，再找到另一个符合条件的人类…甚至任何生物了！！”
“嗯。”
“你知足、感恩、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对于欲望不过分克制却极为自律；你受过心伤，所以对于悲伤有一定抵抗力；你与身边人的羁绊极强，所以你绝不会失去自我！”
“嗯，谢谢夸奖。”
我脚下一软，终究还是撑不住，躺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啊…”我向老楼道歉：“我不是故意和你对着干——既然你不放我走，那我自然要尽快完成任务才能回去了！但我…确实一点儿力气都…”
“别这样！你已经在失去自我了！明明来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明明那么渴望活着回去，但身体…或者说这个像身体一样的东西却不听使唤……”
说着，我无法控制自己，留下了眼泪。
“对不起…羽儿、大海、小靖…对不起……”
他们会为我感到悲伤吧？我又何尝想要离开他们？！可是，我真的不行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嘴里不住地道歉，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终于，我就要消失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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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是侦探社内，我自己房间的床上。
噩梦结束了吗？我已经分不清梦与现实了…
定睛一看，眼前的是老楼——一张让我恶心到想要呕吐的脸。
“还是…不肯放过我吗？我虽然不是故意这样，但我确实已经不行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抱歉，我还是不能放你走…”
我想要骂人、想要用最恶毒的话语去诅咒他、甚至想要杀了他！但终究我却连支撑自己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我是这里的统治者！冷血无情是必须的！但我毕竟也曾是人类，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只是…如果失去这里，我也将失去归处，从此消逝，这才是我的死亡！！”
“滚。”
“我可以走！但你冷静一点儿！你的绝望是因为那个意识世界的负面能量。其实你慢慢习惯的话，还是能找回乐观和从容的！”
“滚。”
老楼安静了，离开了房间。
开门时，我看见羽儿、小靖、和大海正在门口，担心地望着我。
“带着这些假货一起滚！”我对着老楼的背影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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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色，应该是深夜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淡淡道：“我不想见你，也无话可说。”
“我送你回去。”
“什么！？”我生怕自己听错了，赶紧打开门，外面果然是老楼！
“你…你是说真的！？”我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对。你这个状态，已经帮不了我了！而且整件事对你来说，确实不公平——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回你的身体，也不会报复你！因为你也算完成了一个委托，而且也陪了我一天半。”老楼轻松地对我说。
“谢谢…谢谢！！”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老楼，声音也不争气地有了哭腔。
“行了，你闭眼就可以了！我送你走！”
“那我走了以后，你还能再找到其他人帮你么…？”我承认自己的自私，但我确实已经无暇顾及他人！
“应该不能了吧…？这样也好！反正无论是做为人，还是现在这样，我活得都够久了——也该平静地迎接死亡了。比起一般人类，我已经很赚了！”
老楼的笑容里还是有着对生命的不舍和哀伤。但我此时只能选择视而不见，我必须要回去！！
我闭上眼睛，感觉老楼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意识也在变得模糊。
“老楼，永别了…你到最后，还是做了件好事……我不会忘记你的！”
老楼的心，我会把你送回你的身体，也不会报复你！因为你也算完成了一个委托，而且也陪了我一天半。”老楼轻松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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